51、第 51 章(1 / 1)

燎原 不問三九 1951 字 2個月前

昨天剛做完那麼親密的事兒, 現在連問這話都有底氣, 小表情張狂得很。湯索言看著他:“這話問的。”陶曉東彎在那兒挑起半邊眉,聽見湯索言說:“沒有我在前頭, 他們也喜歡不著啊。”陶曉東“噗嗤”一聲笑了, 抹了抹臉上的水,笑得聳肩膀。上半身光著, 這麼彎在那兒洗臉, 腰背弓起來,側腰和小腹凹出一個向內的弧度,肌肉和骨骼走向被腰帶截斷遮住。側腰上還有昨天湯索言在某些情動的時候握太狠了按出的指痕,帶著點青,也一起收了半截卡進腰帶, 帶了股半遮半掩的旖旎。現在胳膊拄著理石台麵彎著腰笑, 腰背小腹也都跟著動,肚子一縮一縮。男人的性感藏在每一個不經意的瞬間, 哪怕就隻是穿著條牛仔褲伏在那兒洗臉。湯索言抬起胳膊在他凹著的那一彎小窩上抓了抓,說了句:“全家都喜歡你。”陶曉東美壞了, 這生日可真是不白過,收獲太多。下午一起去湯索言爸媽那兒吃了頓飯,待了幾個小時。兩位教授都是溫和的人, 說話總給人留一個話口,聊起天來也不累。不去聊那些讓人接不上來或者尷尬的話題,都是日常聊天,說說湯索言小時候的事, 說說家裡陽台那些花都養了多少年。這次來跟上回見那就不太一樣了,這次咱有正經身份了,不是上回那樣的準朋友。陶曉東也就是私下裡當著湯索言麵嘚瑟著狂一狂,真出來了在外頭還是很穩,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沉得下來,也低調。陶曉東說喜歡阿姨調的香熏,於是坐那兒聽著講了半天什麼都是什麼味道,根本也聽不懂,後來湯索言說:“你說了他也聽不懂,誰能記住那些。”“挺有意思的。”陶曉東說。白教授站起來把家裡這屋那屋剩的幾個小瓶都收拾到一起,說:“你倆拿回去吧。”湯索言從來不主動往家裡拿這個,每次都是他爸媽過去的時候帶的,如果這不是老媽親自調的他早扔了。唐寧也不算很喜歡,唐寧不喜歡那股淺淺的藥材味兒。陶曉東連客套著推推都沒,人教授把家裡剩的這點都拿來了,家裡瓶都倒空了,陶曉東很大方就說要拿走。湯教授找了個小兜給他裝上,陶曉東係上說:“我弟第一次去言哥那兒看眼睛,回來就說醫生身上的味道他很喜歡。”“家裡有人照顧?”說到他弟弟白教授就順著問,“你工作的時候誰照顧他?”“我還有個弟弟。”陶曉東說,“他小哥帶他。”“家裡三個兄弟?”白教授還挺意外。“對,還有個領養的弟弟,我老家那邊的,沒有家。”陶曉東想起把遲騁帶回來的那年,時間一晃快十年了。兩位老人都看了看陶曉東,老爸說了句:“年輕人心挺善。”“沒,”陶曉東笑著搖了搖頭,“也有私心。最初就是想著能有個小孩兒跟弟弟一起長大,我照顧不到的時候他不至於身邊沒人。”這也是真話,陶曉東不是菩薩,他自己都活得這麼累了,哪還有精力撿個可憐孩子養。最初真就是圖這個,都是為了陶淮南。“確實心善。”湯索言喝著茶在旁邊緩聲道,“曉東幫了很多人。”湯索言經常能想起來在西藏那回,陶曉東為了一個算得上陌生人的患者在房間門口等他,兩人那晚就著紙杯簡陋地喝著茶,陶曉東有些無力地說了句“有心想幫幫她們,也幫不上什麼”,之後自嘲地搖頭說“算了”。真心實意地想做點什麼還是老板們睥睨眾生的施舍性慈善,從他一直淺淺皺著的眉和誠懇的眼神裡都看得出來。真誠和善良永遠打動人。所以後來湯索言忙成那樣,仍然抽了六十個小時的空出個差,連夜飛了趟西藏。倆人走的時候除了香還拿了不少東西,吃的用的,甚至有兩袋柔順劑。“洗衣服的時候倒一點,這個味道淡,冬天衣服厚,用了防一點靜電。”陶曉東右手拎了個袋子,要接的時候湯索言給拿走了,歎了口氣。“你歎什麼氣?”白教授說,“我就想讓你踏踏實實地好好過日子。”三十六七歲還得讓爸媽犯愁這個,確實是不應該。做父母的其實要得很少,你是多厲害的醫生你多少成就,那都很好,但落到根上還是簡簡單單的就隻關心你的生活,過得安不安生好不好。湯索言抬手攬了老媽一下,手上拎著東西,就用胳膊攬了一下,說:“我知道,不用操心我。”白教授又轉頭問陶曉東:“曉東,住著離你工作的地方遠不遠?有沒有什麼不方便的?”陶曉東馬上接了句:“我沒住言哥那兒,阿姨。他沒讓我住。”“沒住?”教授看著他,又看看湯索言。湯索言立刻朝他看,意外得都愣住了,隨後搖頭笑了。“怎麼不讓住?”這話都沒法答,原因不能說,說了讓父母擔心。湯索言隻能說:“鬨著玩兒。”坐進車裡,湯索言看了眼陶曉東說:“挺會告狀。”“實話麼。”陶曉東低著頭,拿手機給人回消息。跟人說著事兒,一路都沒怎麼抬頭,時不時往外麵看一眼,最後車一停,都到湯索言家樓下了。陶曉東揣起手機,手也一起揣進兜裡,坐那兒竟然沒動,說:“現在天亮呢我回家正好,再過會兒天都黑了,不好打車。”湯索言說:“你都告狀了,我還能不讓你住?”陶曉東還坐在那兒,說“沒告狀”。湯索言下了車,關車門之前笑著說:“趕緊下來。”陶曉東也不裝了,笑滋滋地下車上樓,在電梯裡湯索言說:“這麼記仇。”“還行。”電梯門開,陶曉東跟著出了電梯,“看什麼事兒。”都是說著玩兒,他記個屁愁,他現在能記住的隻有昨天這時候他倆乾的那點事。到了門口,陶曉東輸密碼開門。密碼之前換成了“111222”,指紋沒那麼靈敏,陶曉東還是習慣按數字。“剛才我也猶豫到底送你回去還是一起回來,讓你回來我其實還不太放心。”密碼輸錯一次,陶曉東又再輸一次,湯索言在他耳後說,“826826,以後用這個。”陶曉東低頭輸新密碼,笑著問了句:“那你怎麼不送?”湯索言突然在他後脖子上碰了碰,門開了,湯索言說:“沒舍得。”一個不舍得送,一個也真不舍得走。剛落實了戀人身份,現在正是整顆心都吊著惦記的時候,魂都勾著呢。進了門洗手的洗手,放東西的放東西,都利索了之後倆人在廚房門口碰上,眼神一對,先摟著親了個嘴。親得勾火,陶曉東喘著氣問:“做不做?”湯索言壓著火說不做:“你不疼了?”“不算什麼。”陶曉東不在意地舔舔嘴唇說,“你想就做。”湯索言盯著他的臉,陶曉東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看著他說:“跟你做我特彆舒服,我爽著了,從來沒這麼爽過。”陶曉東勾著一邊嘴角笑得賴兮兮的:“不就圖一個爽,來。”男人最懂男人,心眼兒多又真願意琢磨的人就更懂。你哪兒有疤我燙你哪兒,非得給你燙熱了揉軟了。湯索言沒跟他做,陶曉東昨天頭一回,哪可能連著兩天這麼弄。他自己說沒事兒,不能真當他沒事兒。晚上洗完澡,陶曉東一出來,看見湯索言已經穿著睡衣在他房間的床上靠著看書。陶曉東一笑,走過去問他:“睡這兒啊?”湯索言下巴朝他旁邊側了側,示意他。陶曉東心說你睡我屋還神氣什麼。他一坐下湯索言就把手伸了過來,陶曉東穿著睡衣,湯索言隔著睡衣摸了摸他肚子,一邊還繼續看著書。從昨天到今天陶曉東都讓他摸習慣了,袒著隨他摸。這種感覺陶曉東還是挺明白的,陶淮南不大點的時候陶曉東也喜歡摸摸他軟肚子捏捏胳膊。他看書陶曉東就看手機,直到都困了關燈睡覺。第二天早上陶曉東跟著湯索言的時間一起醒的,醒的時候還摟著湯索言的腰。陶曉東看湯索言也醒了,衝他笑了下。湯索言又閉了閉眼,慢慢睜開之後又慢慢閉上。陶曉東看他兩分鐘,見他不睜開了,趕緊叫他:“言哥?彆睡啊……得上班兒。”湯索言閉著眼“嗯”了聲,臉還挨著他鎖骨位置沒有動的意思。“周一啊今天……”陶曉東有點哭笑不得,平時工作日湯索言是鬨鐘一響睜眼就起,很精神,一點不拖。湯索言還不動,陶曉東在他腰上搓搓,小聲叫他。被子裡和陶曉東身上都暖烘烘的,湯索言皺了皺眉,沒睜眼。到底是又躺了兩分鐘才起。起來了收拾完準備上班了,那就又是冷靜嚴謹的湯醫生。醫院幾台手術等著他做,病房患者等著他去看,座談會研討會指導講座都在後麵排著。兩人出門的時候湯索言說:“如果加班的話我提前告訴你。”“行,我今天也有活兒,你下班之前告訴我,看能不能接你。”陶曉東說。湯索言說:“你在店裡等我就行,我下班接你。”“浪費時間。”陶曉東上車說,“有開去店裡來回的時間咱還是多睡會兒吧。”早上那麼叫都叫不起來,陶曉東現在想想都還是覺得想笑,什麼克製什麼沉穩冷靜的醫生形象全沒了,人設崩塌。“你太熱乎了,起不來。”湯索言扣上安全帶,一本正經地說。“那你就還回你屋睡,”陶曉東說,“周末不上班了你再來我這兒。”湯索言看了他一眼,也沒出聲說行不行。湯索言上班,陶曉東去店裡。推門一進去,小助手就過來跟他比比劃劃地告狀。這段時間學生們都是穿插著來,都忙考試。陶曉東不太會看手語,這個還沒看明白,另外一個也過來跟他比劃。倆人比劃著比劃著就衝著對方去了,表情都不太高興,皺著眉都挺著急。歡戈跟陶曉東說:“吵一早上了。”那倆雖然很著急地做著手語,但是嘴巴閉得很緊,都緊抿著,不發出聾啞人時常發出的語言障礙的聲音。最初陶曉東收他們過來,有的控製不住,會跟人比劃著說話,口裡“啊哇啊哇”地使著力。有的客戶嫌棄,有的小姑娘會對這個不熟悉的人群有種本能的害怕。這樣多多少少還是影響店裡形象,環境會讓客戶覺得不太舒服。所以時間長了他們就都克製著不出聲,也儘量控製表情。“吵什麼呢?”倆小孩兒比比劃劃的,眼睛都紅了。歡戈給他當翻譯:“小天之前不請假了嗎?今天想回來,地方被小齊占了,不還他。爭你旁邊工位呢,早上來吵到現在了。”小天是最初給他當助手的,小齊這幾天頂了幾回。小天拍拍陶曉東的胳膊,想說話,沒比劃完啪嗒就掉了一滴大眼淚。“這還哭了,”陶曉東兩頭都摸摸後腦勺,左手也不太敢使勁,虛搭著揉了揉,“哭什麼,值不值啊。”一早上來斷這麼個斷不了的官司,陶曉東也是難。其實小天用著更順手點,但他沒法說這話,傷小孩兒心。後來是歡戈給斷的,讓他倆上一邊吵吵,彆耽誤東哥乾活。陶曉東上樓收拾的時候給湯索言發了條消息:倆小孩兒搶我搶哭了,哈。湯索言工作不看手機,陶曉東乾了一上午活,中午吃飯拿手機才看見五分鐘之前湯索言回了條。—不是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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