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全世界都重生了(1 / 1)

我是大反派 打字機N號 4152 字 2個月前

“小舅, 你看現在京市很流行深城以及香江那邊進來的衣裳還有電子表之類的東西, 你覺得我們兄弟開一家小店,專門賣那些時髦的深貨和港貨怎麼樣?”晏大寶和晏二寶使了個眼色朝小舅金盞德問道。這年頭做什麼都能發財, 也是他們之前被麻辣燙店給困住了, 實際上當時腦袋靈活點, 直接跑深城去開一個小作坊,現在家業還能擴大好幾倍。現在唯一的難點就是錢, 晏大寶和晏二寶都惦記著幾年後海市發行的號稱“發財證”的股票認購證, 當初三十元左右一套的原始股,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被炒到了一萬多一套, 完全就是暴利,要是有足夠的本金買他個幾百套甚至更多, 立馬搖身一變就成百萬富翁甚至千萬富翁了。“發財證”發行的時間是92年, 這個時候萬元戶都是稀有的,成為百萬富翁後買房買地, 之後直接躺著收租, 一輩子吃喝不愁,啥也不用乾了,還不美滋滋。兄弟倆想的很好,唯一的遺憾就是離“發財證”開售的時間還有近五年, 這五年的時間裡他們還是得多想點辦法賺錢啊, 總不能讓老三把風頭都搶了吧。“這個想法不錯。”金盞德覺得兩個外甥都那麼大年紀了,可思想還是有些過於天真了些,看著兩兄弟興致衝衝的模樣, 他還是忍不住澆了對方一盆冷水。“隻是你們想去深城進貨,考沒考慮過哪裡進貨便宜,那些衣服的款式好賣,要是進了貨賣不出去積手上了怎麼辦?還有大批量的進貨,一不小心可能抓判你個投機倒把,被抓都無處伸冤,這些你們都想沒想過。”那麼多人都覺得現在的生意好做,好像乾什麼都能發財一樣,他們也不瞧瞧還有更多的人,孤注一擲下了海,卻賠的褲子裡都沒了,跳樓自殺喝農藥的多得是,生意不是紙上談兵,光用腦子想就能成功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深城東西好又便宜,比如深城賣的收音機和電子表,款式多,價格低廉,通常轉手到海市京市後能翻個四五倍,不少人都冒險去深城找那些如雨後春筍般開起來的小工廠進貨,然後送上火車。運氣好,沒人攔你,確實能靠這麼幾袋子東西大賺一筆,運氣不好正好碰上火車臨檢,被發現你買了這麼多同類型貨品,判你個投機倒把,擾亂市場秩序,輕一些的罰款,沒收這些非法貨品,重一些關個幾年牢,等你出來的時候,世界都變了。金盞德不是不同意外甥們想法子創業,他隻是不同意他們這麼沒腦子的創業。這幾年兩個外甥的變化他也看在眼裡,上一世他們可沒有辭職下海,想來外甥外甥媳婦裡有人跟他有了一樣的奇遇。金盞德冷眼看著,這兩個外甥或許知道上輩子發生的事,知道他們媽將來會被自己的弟弟氣死,可是從頭到尾沒有做出任何試圖改變的舉措,相反剛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去,等後來發現養孩子太煩又把孩子給送過來,從頭到尾就沒有替他們親媽想過。這一點,讓金盞德尤其失望,因此之後的日子裡,對他們也是淡淡,從來就沒有主動提出過要幫助他們什麼。“哪有那麼麻煩。”晏大寶不以為意,他之前的工友,偶爾還會來他店裡吃麻辣燙的朋友也下海了,現在做的就是擺地攤的活,彆看這工作挺沒檔次的,還容易受白眼,可生意好的時候一晚上能掙一兩百,一個月下來可比他們麻辣燙店的收益高多了。他就是自己去深城進貨,一個月離開四五天,把之後一個月的貨都配齊了,通常一天工作五六個小時就成了,剩下的時間打打牌,睡睡覺,比他們終日留守在一個小破店裡可輕鬆多了。晏大寶覺得小舅就是聽出了他們想要借錢的潛台詞,危言聳聽罷了。“什麼麻不麻煩的,你們小舅還會害你們不成。”金盞花臉一拉,看著這幾個白眼狼不怎麼高興地說道。這兩個兒子越活越讓她這個當娘的心寒外加看不明白了,不聲不響瞞著她把工作辭了不說,還把工廠的工作給了媳婦娘家的兄弟。張巧巧和劉慧的工作她不放在心上,人家給自己的兄弟子侄老太太也不在乎,可是晏大寶和晏二寶呢,當時他們辭職的時候他們的親弟弟金寶可還沒有現在出息呢,就算他們想要辭工,就不能回家問一聲弟弟需不需要這個工作?如果對方問了,他們不要是一回事,而現在一聲不吭地就給了彆人,老太太想著那段時間鄰裡的閒言碎語,心裡頓時就又不好受了。“媽,話也不能這麼說。”晏二寶麵有赧色,他討好地朝小舅看了眼:“小舅,我和大哥這不也是不想和小弟差太遠嗎,你也知道我們倆兄弟沒有那麼高的學曆,初中畢業就沒往下念了,現在掙的錢想要多孝順咱媽都做不到,可憐大蛋大妮他們這些孩子還得媽幫著養,等我們賺錢買了大房子,也請保姆能把媽接過去侍奉,讓她能夠安度晚年啊。”他知道這個小舅最在乎什麼,自然將話挑好聽的說。“得了吧,這話說的好像是我這個親媽不讓你們念書似得。”金盞花眼睛一瞪:“當初還不是你們兄弟覺得工廠裡的工作好,初中畢業就迫不及待想要接你們爸的班,當初要不是你們小舅心好將工作給了老二,你們倆兄弟都能為你們爸留下來的工崗打破頭,現在抱怨起自己的學曆來了,你們說說,該怨誰去?”當年為了家裡的工作崗位打破頭的人家不少,畢竟爹媽的工作頂多也就倆,而那個年代家裡有四五個孩子是很常見的事,工作怎麼分,就成了難題了,吵吵鬨鬨到最後老死不相往來的也不少。晏家就是運氣好,晏褚年紀小,等他接崗要十好幾年了,工廠裡可等不了他那麼久,晏老頭留下一個工作崗位,金盞德也讓出來一個,晏大寶和晏二寶自然就不用爭了。那年頭工作崗位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這意味著穩定的收入,有一個正式的工作,在相親市場上也是有優勢的,所以當初將工作分給前頭兩個兒子,將房子留給小兒子,金盞花覺得自己這番行為一點都不偏心。“媽。”張巧巧製止了老太太之後的抱怨,笑著對一旁的小舅細聲細語地說道。“大寶和二弟敢闖敢拚也是件好事,我們這次就是想找小舅參謀參謀,然後說句厚臉皮的話,也是想找小舅借一點錢周轉。”劉慧看大嫂給她使眼色了,也沒有和剛剛一般作壁上觀,連忙搭腔。“也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小舅,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放心,這錢我們保準還,就是現在手頭緊,想要找店麵進貨的,錢不夠啊。”現在許多人都覺得生意好做,鋪子的租金蹭蹭漲,之前他們那個麻辣燙店的租金已經在四年的時間裡漲到了一百八一個月了,一個高級工的正式工資也沒那麼多。早知道房租能一下子飛漲那麼多,當時他們就該狠狠心將鋪子買下來的。不過現在意識到這一點也不遲,想著將來京市那些門麵房的價格,四人都動了買鋪麵的心,隻是托這些年物價飛漲的福,現在靠近街邊的,地段好一些的鋪麵基本上售價都在大好幾萬了,兩家人的錢加起來都不一定能夠到零頭。這不,他們動了和金盞德借錢的心,想要多借點,買幾個鋪子,到時候升值了再轉賣,將本錢還給小舅金盞德。杜美娟聽著晏大寶和晏二寶夫婦的話,麵上的笑容加深。晏家的這群人就是吸血鬼和螞蟥,一個個都惡心到了極點,隻是她知道,當著丈夫的麵,她什麼都不能說,相反還得裝出一副賢惠舒良的樣子來。“小弟你不能借這錢。”都是自己肚子裡鑽出來的,老太太能看不出兩個兒子的心思。“話說的好聽,到時候賠本了你們拿什麼還?你們那麻辣燙小店,店麵還不是你們的,能值幾個錢,再說了,就就算是還,什麼時候還,給不給利息,這些你們怎麼都不說清楚,當你們小舅的錢是大風刮來的?”老太太的一番話將晏大寶和晏二寶問倒了,在他們看來,小舅的錢豈不就是大風刮來的,這一世他的身家可比上一世高多了,這就是重生的福利啊,那麼多錢,給他們一些又怎麼了。“大姐,大寶和二寶都是我外甥,能幫我自然是得幫的。”金盞德阻止了大姐的話,看向一旁的兩個外甥以及外甥媳婦:“你們打算借多少錢,借多久?”白給肯定是不可能的,金盞德都已經意識到了上一世小外甥是怎麼會縱容壞的了,又怎麼會助長大外甥和二外甥不勞而獲的心理呢。杜美鵑聽著丈夫似乎有鬆口的意向,拳頭捏的緊緊的,心裡十分不好受。“二、不對,十萬。”原本兩家人是商量借二十萬的,一家十萬,到時候就結束麻辣燙店的生意,兩家徹底分開來掙錢,到時候誰也彆抱怨另一家掙得多。可是看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小舅,雖然沒生氣吧,可是那氣勢大的嚇人,於是在報借錢金額的時候,張巧巧不知覺的就少報了一半。五萬塊也夠他們前期投資的了,這些年他們自己開小店都沒攢下一萬塊呢。“呸,你當你小舅是開銀行的啊。”老太太被自己恬不知恥的兩個兒子和兒媳婦給震驚到了,多少人家連一萬塊都拿不出來,他張嘴就是十萬,就是親爹也沒的讓你這麼敗家的啊。“我們現在手頭的流動資金也不多啊,大寶二寶啊,想要做生意是好事,可凡是要穩紮穩打,一口吃不成胖子,你舅舅要是不肯的話,舅媽做主借給你們兩萬塊錢,你們可以先嘗試一些這個生意行不行得通,到時候如果能賺錢,再加大投資也是一樣的。”在杜美娟看來,晏家一窩的蠢貨,晏大寶和晏二寶要是有做生意的能耐,上輩子就不會混成那副模樣了,重生又不能長智商,蠢貨永遠都是蠢貨。十萬塊錢不是個小數目,杜美娟可不想自家的錢白白被浪費了,憑她對她男人的了解,恐怕這錢他還是會借出去,到時候想要討回來就難了,乾脆她搶在金盞德之前開口,而且她的說法很有道理,加上她之前一貫的良好表現,想來不會引來丈夫的懷疑。實際上就算她不開口,金盞德也沒打算真借十萬塊錢給這兩個外甥。且不論對方沒有任何計劃的生意行不行得通,就說在感情上,連係他和幾個外甥的樞紐是他大姐金盞花,兩個孩子對大姐不孝順,就彆指望金盞德對這兩個外甥能有多好。能做生意的,哪個不精明,為了兩個不怎麼親近的外甥白白虧十萬塊錢的事,他可做不出來。最主要的也是金盞花自己就反對,如果她開口,那金盞德保準也就借了。杜美娟的話讓晏大寶等人很失望,紛紛用希冀的眼神看著自家小舅,隻可惜小舅沉默的夾菜喝酒,似乎默認了舅媽的意思。兩萬,比起之前他們心裡預期的二十萬,可是縮水到了十分之一啊,兄弟倆想著討好了半天,卻隻收獲這樣的彙報,隻念叨著人真是越有錢越扣了。可眼見著親媽反對,親舅舅手上確實也隻能扣出這點錢了,兄弟倆喝著悶酒,也無話可說了。“借錢可以,必須寫下借條,還有還款日子,到時候還不上錢,你們拿什麼東西抵押。”金盞花並不同意小弟借錢給兩個兒子的事,他們做事稀裡糊塗的,老太太壓根就不放心,總覺得這錢就是有借無還的,那不是讓小弟白白虧了兩萬塊錢嗎,這讓弟媳婦怎麼看他們。“媽,你這話說的。”晏大寶心裡很不是滋味,弟弟現在眼見著是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樣了,可他們倆兄弟多活了一輩子,依舊一事無成,這時候他媽還給他裹亂,他就不信,如果今天開口借錢的是弟弟,她還會這樣。這老太婆,越來越偏心了。“家裡的老宅子是爸傳下來的,當初就該分我和二弟一份,當初我們兄弟倆都有工作,你分給小弟我們沒意見,可是現在機械廠的工作我們都辭了,這房子總該重新分了吧。”晏二寶看大哥的臉色,說出了他們今天來的第二個目的。他們可是打聽了,這房子是他們親爹留下來的,當初房產證上寫的就是他們爸一個人的名字,他爸死後,按理他們三兄弟和他們媽都有繼承的權利,什麼分家協議,在法律上壓根就不奏效,她媽也沒有分房子的權利。實際上鬨到法院裡這房子還得重分,隻是想著真要鬨到法院上,可就和他媽撕破臉了,和他媽撕破臉就是和小舅撕破臉了,所以他們才沒有鬨。“放屁!”老太太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晏褚看老太太氣的臉都紅了,趕緊扶住她,幫她順著氣。“工作是我逼你們辭的,一個個當初鬨著要工作的時候是什麼嘴臉,現在自己把工作辭了跑回來鬨著要房子了,感情這事能這麼辦啊,那你們倆個是我生的,我現在不想要你們兩個兒子了,大耳刮子抽死你們,國家判不判我犯法啊。”老太太喘著粗氣,本來今天來的時候高高興興的,就被這兩個白眼狼敗壞了興致。晏大寶和晏大妮幾個早就已經懂事了,比起不怎麼相處的親爹親媽,以及那一次被接回家後又趕出來的記憶,七個孩子都站到了奶奶那頭,看著爸媽的眼神十分不解和責怪。“媽,這事怎麼能混為一談呢。”晏大寶頭痛他媽胡攪蠻纏,他那是不想孝敬她嗎,隻要她能夠把那個上輩子把他害慘的弟弟趕出去,他像供祖宗一樣孝敬她,可誰讓她偏心眼呢,自己和弟弟心寒啊。四人覺得自己還是很有道理的,全然忘了老太太從來就沒有虧待過他們,而且這一世要是不重生以後他們自己主動和老太太這兒劃清關係,寒了老太太的心,她絕對也不會提防著他們和小舅借錢的事。一場喜宴不歡而散,晏大寶等人被老太太哄了出去,臨走之前,金盞德還是鬆口讓他們改天去自己的公司找他拿錢,不過房間內的氛圍終究還是回不到最初了。晏褚哄了老太太許久,她才重新恢複笑臉,一頓飯下來,所有人都有些心力交瘁。****“小舅。”晏大寶和晏二寶四處打量著小舅的公司,看著辦公室裡坐著的十幾二十個員工,砸吧著嘴巴,想著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公司啊。被人喚一聲晏總晏董,那感覺一定很好。“這裡是兩萬塊錢。”金盞德從抽屜裡拿出今天讓秘書從銀行取出來的現金放在桌子上,兩兄弟眼睛一亮就想拿,可是金盞德又把錢收回去了。“小舅,你還真彆誤會我們。”晏大寶和晏二寶急了,再少那也是兩萬塊錢啊,覺得可能是昨天他們走後媽又說了什麼讓小舅誤會的話。“真不是我和二寶不孝順,你和我們一樣,也知道上輩子那些事,我們兄弟倆就是氣啊,氣媽現在還偏心晏褚,不然媽是我們的親媽,我們怎麼會不孝順她呢?”晏大寶說的一臉真誠,來之前他們就想好了,或許可以和小舅通通氣,告訴他他們是一樣的人。金盞德不蠢,他雖然知道晏大寶等人的來曆,可一點都沒有和他們相認的意思。“什麼上輩子這輩子的,大寶二寶,你們不是喝醉了還沒醒酒吧?”金盞德皺著眉,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他的表情絲毫不像作偽,晏大寶和晏二寶愣了愣,難道小舅不是重生的?可這怎麼解釋對方之前的那些舉動,以及這一世擴張的生意規模。“不是,小舅,之前給晏褚轉學,是你提議的不?”晏大寶驚訝的問道。“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金盞德深思,“好像是你們舅媽想給你們兩個表弟選新學校,提起了金寶的事,所以我就想著給金寶也換一個學校,怎麼了?換了學校不是挺好的嗎?”舅媽?難道他們之前都猜錯了,重生的是舅媽,而不是舅舅。“操,那個女人搞什麼鬼,難道上一世真的是她害死了媽,心裡頭有愧?”晏大寶和晏二寶小聲嘀咕,卻被耳尖的金盞德聽了去。“什麼女人害死了你們媽?說清楚,不然這些錢你們一分也彆想要。”金盞德心頭一緊,哪裡還有剛剛的閒適。“不是,沒有誰害死我們媽,媽不是好好活著嗎?”眼前這個舅舅可不是重生的,晏大寶和晏二寶裝傻,當什麼都沒說過。金盞德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將那幾遝錢重新放回了抽屜。“彆彆彆。”晏大寶和晏二寶還等著這筆錢發家致富呢,看著小舅說到做到,當即就慌了,立馬將自己所知道的事說了個清清楚楚。當然,他們沒有直接說自己是重生的,隻說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到弟弟賭博輸光了家產,把媽給氣死了。“你們說在夢裡你媽打電話跟我借錢了?”金盞德的臉色灰敗,心裡抗拒相信這個事實。“應該打了吧,當時就是我們和媽提的,畢竟高利貸逼得那麼緊,明明晚上我們走的時候媽都已經心動鬆口了,可是第二天立馬變了畫風,說不用再和小舅你聯係了,我們琢磨著,估計打了,但是被你拒絕了。”晏大寶和晏二寶沒說可能是杜美娟拒絕的,那個女人可能是重生的,上輩子她就那麼討厭他們晏家人了,要是知道他們桶漏了這樣的事,還不恨死他們啊。還不如借此讓小舅心虛些,沒準就更好借錢了。“後來三弟媳婦被嚇得一屍兩命,媽也氣的一病不起,我們兄弟倆翻遍了媽的東西找到了小舅你的電話,這才聯係上你,隻是那時候媽已經不行了,你來沒多久,媽就死了。”兩人將自己知道的話都說完了,眼巴巴的看著那個藏錢的抽屜,想著小舅這次總能把錢給他們了吧。“隻是一個夢罷了,你們倆年紀也不小了,不要一驚一乍,做了個噩夢就當真,金寶多出息的孩子啊,將來怎麼可能發生那樣的事。”金盞德的嗓子發乾發緊,他敢發誓,上輩子,他根本就沒有接到過大姐打來借錢的電話。兩種可能,一種是大姐最後還是沒打電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電話打通了,但是接電話的,不是他......金盞德很不願意相信,可更大的可能性隻會是後者。都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了,大姐就是自尊心再強,再覺得對不起他,牽扯到金寶和懷孕的兒媳婦,這個電話一定是會打的。金盞德想著妻子溫婉的笑顏,想著在大姐去世後一直安慰他鼓勵他,並且和他一樣傷痛的女人,心裡一陣陣發寒。晏大寶和晏二寶拿到錢才不管小舅信不信他們口中的夢呢,不信正好,至少確定了小舅不是重生的,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對他們而言還是個好事呢。拿到錢,似乎是怕金盞德讓他們寫借條,兩兄弟沒什麼停留就匆匆忙忙離開了。“金總,今天......”他們兄弟走後沒多久,秘書敲門進來,說著今天的事務安排。“全都延後,我不舒服回家休息一天,有什麼急事再打我座機。”金盞德拿上椅背的外套,拎起公事包直接就離開,現在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家。*****“盞德,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今天公司裡沒什麼事嗎?”杜美娟聽到門口的響動,拿著湯勺就出來了,看她的打扮,剛剛是在廚房燒菜的樣子。“我給你煲了老鴨湯,剛剛還想著給你送到公司裡去呢,嘗嘗味道,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她一臉溫婉,金盞德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個模樣,可是現在他忽然間發現自己開始害怕,怕這副美人皮下,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一麵。“我有點累了,想回房好好休息。”金盞德借著那股勁從公司衝回家,可是看到現在的妻子,他根本就沒有質問她的理由,即便大寶他們說的是真的,那也是以後的妻子犯的錯,他拿什麼質問現在的妻子,這種做法和他之前對待金寶的有什麼區彆。杜美娟信以為真,看著臉色蒼白,額頭汗淋淋的丈夫,上前想要用手背探探他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卻被金盞德下意識避開。杜美娟愣了愣,手僵在了半空中。難道是公司裡出了什麼事了,丈夫的表情很奇怪啊。金盞德沒有解釋,繞過杜美娟直接回了房,現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靜靜。“你的額頭都是汗,我給你擦把臉,然後你再躺著好好休息。”杜美娟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倒下了,上輩子她養尊處優,公司上的事情她根本就不了解,她知道最多的,也就是哪家店上了最新款的首飾衣裳,哪家美容院的手藝最好,讓她開店做生意,一來沒那個本事,二來她也不想受那個累。“今天大寶和二寶跟我來要錢了,我心軟,給了他們二十萬。”看著在一旁絞毛巾的妻子,金盞德忽然來了這麼一句。雖然杜美娟掩飾的很好,可第一時間她眼底閃過的厭惡還是被一直偷偷注意著她的金盞德看在了眼裡,哪怕她之後依舊露出溫柔體貼的模樣,金盞德這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大寶和二寶都是你的外甥,我們做長輩的幫他們也是應該的,隻是他們做事沒有經過周全的考慮,所以之前我才提議一開始少借點錢給他們,不過二十萬你借了也就借了,隻盼望他們知道你的好我就開心了。”杜美娟一心為金盞德著想,對於丈夫借了二十萬給外甥,似乎一點都不生氣似得。金盞德接過她遞過來的毛巾擦臉,然後躺下閉上眼,一聲不吭。杜美娟看他確實難受,也不說話了,端起臉盆悄悄走出去,不忘把門給帶上。金盞德現在可以百分十八十肯定,上輩子大姐確實打電話了,隻是自己的妻子瞞著他拒絕了大姐,那段時間他在日本商談一個大項目,大姐打不通他的手機,肯定會選擇打家裡的座機,妻子就算拒絕了大姐,恐怕自己也不會知曉。如果說妻子明確的和他表示不希望他無底線的幫助大姐一家,他能理解,並且願意和妻子好好商量兩家之間的相處方式。畢竟大姐對他有恩,對妻子卻沒有任何恩德,既然和妻子成立了小家,他當然願意接受妻子的意見和建議。隻是他不明白,自己並不是無底線的幫扶大姐一家,每一次他給大姐送了什麼東西,妻子的娘家他一定也會送一個同樣貴重的禮物,給金寶包了紅包,妻子的幾個侄子同樣也不會少。這些年,妻子的幾個兄弟想要創業,他同樣都是出錢出力,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感念妻子的寬容,想要用同樣的付出和包容回贈她。可事實告訴他,他拿妻子的家人當親人,而妻子從頭到尾隻拿他們當蛀蟲。上輩子最後那八十萬,可是要命錢啊。可笑他因為大姐的死徹夜難眠,而她卻可以和沒事人一樣,享受著自己對她的感激和敬重。金盞德心疼到麻木,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現在這個妻子了。*****“你們還記得我常常跟你們提起的一起跳舞的好姐妹嗎?”謝美鳳拿著一張報紙拎著早餐喜笑顏開的走進來,不知道的以為家裡有什麼大喜事了。你跳舞的姐妹那麼多,我哪知道是哪個。”席老爺子接過老妻買來的包子咬了一口,翻開當天份的京市報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說道。“就是那個最漂亮的花妹子。”老太太白了老頭一眼,然後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孫女席曉曉。“她那兒子可出息了,國際奧賽金獎,和咱們曉曉一般年紀,隻可惜就是不同學校的。”老太太看著自家孫女,模樣漂亮,成績也好,不知道可不可以找個機會,讓兩個孩子相看相看,沒準就有那個緣分呢。“是這個孩子嗎?”席老頭拿著老花鏡,指著報紙上的青年問道。席曉曉的視線正好看過來,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一下子手上的包子就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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