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賭石會場出來的時候, 白苓的狀態比之前賣玉簪那一次更加緊張。買玉簪那次隻是十八萬, 這一次可是足足三千多萬,兩家的家底加起來, 都不一定夠的上零頭呢。雖然說錢安安穩穩的待在卡裡, 可白苓也忍不住開始幻想起會不會有人見財起意, 半路劫殺他們,嚴刑拷打他們詢問銀行卡的密碼之類的。小姑娘的腦補活動忍不住激烈了些, 將電視劇裡, 裡的場景套用在了自己身上。郝大富看出了白苓的緊張,其實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誰也不會為了三千多萬犯法,又不是往前幾十年了, 沒什麼攝像頭, 混子癩子成群結隊的。淮市也是個國際大都市了,想要搶劫殺人, 也得看自己的脖子硬不硬。不過看白苓確實緊張, 郝大富就將自己的保鏢借給了他們,讓保鏢開車將外甥女和白苓等人送回家。張芝今天憑自己的本事賺了兩萬還挺美,小舅郝大富叮囑了她,這種事偶爾解解悶還可以, 不能沉迷, 她見好就收,又開了一塊兩百塊的玉料,啥也沒開出來後就收手了, 算起來這還是她賺的第一筆錢呢。“薑哥,把我們送古玩街就成了。”在將張芝送回家後,保鏢照郝大富吩咐的送晏褚和白苓回家,隻是晏褚中途改了道,沒讓他往家的方向開,而是選擇了去古玩一條街。白苓正神遊著,聽到了晏褚的話,趕緊扯了扯他的衣擺。這會兒功夫不趕緊回家,跑古玩街乾嘛去?晏褚握緊她的手沒解釋,隻是朝保鏢肯定了自己的要求。既然晏褚自己都說了,保鏢當然就按照他說的方向開了,古玩街是一條步行街,他在街頭就將兩人放下了。“我們來這裡乾什麼啊?”下了車白苓緊張的朝晏褚問道,心裡不斷提醒自己,放鬆放鬆,要是太過小心翼翼,反而會引來小偷強盜的注意。“當然是來做一件重要的事啦。”晏褚拉著白苓就朝開在街頭的金玉閣走去。半年的時間,店裡麵的學徒掌櫃早就忘了他們這倆號人了,看到他們進來也沒上前推銷,任由他們自己逛。“老板,把這個鐲子包起來。”現在古玩店也與時俱進了,多數物品標價就寫在上麵,也省了雙方的時間,當然另一部分更貴重的商品,那是不標價的,這些都是待價而沽的東西。白苓喜歡的那個手鐲擺在這兒已經好些年了,一直無人問津,偏偏就合了她的眼緣,每次來古玩街總得看上幾眼,不然逛街都沒勁。這段日子,瑪瑙首飾的行情不好,原本三十萬的標價居然還下降了兩萬,隻要二十八萬了。“你瘋了,那麼貴。”白苓當即拉著晏褚就要走,隻是她力氣再大也是個小姑娘,哪裡拉的動已經成年,身材高大的晏褚呢。“當初答應過你的,隻要等我賺錢了,就要把這個鐲子買下來送給你的,隻是之前相當求婚禮物的,沒想到我女朋友太厲害,讓我發財的時間比預料的更早了一些,不過沒關係,收下了這個手釧,你早晚都要嫁給我。”晏褚拿出那張剛剛彙入三千多萬的卡,當時說好了兩人一塊拚的,每個人都能分到一千九百萬,晏褚拿自己的那份錢給白苓買禮物,一點毛病都沒有。“你一直記得那句話呢?”有一個人一直將對你的所有承諾放在心上,這是什麼樣幸福的感覺,白苓第一次嘗到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酸澀,白苓揉了揉眼睛,低下了頭,原本牽著晏褚的另一隻手,握得更緊了一些。最後那個手釧還是被晏褚買了下來,白苓舍不得戴,裝在盒子裡,緊緊貼身藏著。沒想到他們出去的時候,郝大富派給他們的保鏢還在外麵等著,看到他們出來把車門打開,然後按照郝大富的吩咐將兩人送回家。晏褚和白苓再三感謝了那個儘職的保鏢先生,身藏巨款銀行卡和古董手釧往家裡走。“都去哪兒了?我和你媽都快急死了。”這些日子家裡的大人都忙著鹵味鋪子的事,難免疏忽了孩子,想著今天是孩子們難得全天休息的日子,兩家人聚在一塊可以好好吃一頓飯。結果就為了給孩子一個驚喜,也沒提前說,等出去買好豐富的食材回來後,家裡就沒人了,都熬過了飯點,也不見人回來。這時候雙方父母意識到給孩子配手機的重要性了,反正再過半年也要高考了,手機這東西上了大學肯定得買。有了手機相互聯係就方便了,不用像今天這樣找不著人著急上火了。好在回來的時間並不算太晚,桌上的飯菜熱一熱就能吃了,難得能坐下來一塊吃飯,也舍不得念叨孩子,趕緊拉著回廚房坐下來一塊吃飯。“爸媽,晏叔金嬸,我和晏褚今天跟著同學去賭石了。”白苓將那個裝著手釧的盒子小心放在桌子上,在大人眼裡那就是一個比較精致的雕花木盒,估計是哪個小攤子上或是什麼精品店買的,花不了多少錢,就是一些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賭?你們小小年紀怎麼能賭呢?”賭石這種事是個大人誰都沒有聽說過,一聽到這個敏感詞彙,當即就一臉嚴肅準備質問清楚他們今天到底去做了什麼事。看他們的表情,晏殊就知道他們誤會了,他朝四個大人解釋了什麼是賭石,還有將今天發生的事也詳細地描述了一遍,然後拿出了身上那張銀行卡。“多、多多多多少?”做了半年生意,江亞紅是越發的雷厲風行了,可是這時候一聽倆個孩子隨隨便便買了一塊石頭,結果切割出來的玉石賣了三千多萬,這時候也沒法順暢地說出一句話來。“褚兒,你告訴媽那三千八後麵是不是有個萬?”金秀娟身體都忍不住抖起來了,想著是不是自己幻聽了,將三千八百塊聽成了三千八百萬。“是三千八百萬,不過我給苓苓買了個古董手釧,現在卡裡就剩下三千七百七十二萬樂兒。”晏褚很冷靜地說道。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不畏懼八位數的銀行卡餘額。“多少!二十八萬!”晏褚爸媽沒反應,江亞紅先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起來了。她顫抖著手打開了剛剛白苓擺桌子上的木盒子,看到裡麵那個跟長了鏽一樣,鑲嵌著幾顆瑪瑙寶石,灰撲撲完全看不出哪裡好看的古董手釧,一邊心疼那二十八萬讓閨女敗在了這難看的鐲子上,一邊又隱隱挺高興,覺得自己沒找錯女婿,一有錢第一件事就是給苓苓買買買,好男人就是要這樣的。“有這錢買金鐲子多少啊,金燦燦的,還能保值。”想著兩個孩子剛剛給家裡掙了三千多萬呢,想責怪都開不了這個口,隻能感歎了幾句。“我們倆就想著我們現在還是學生,拿著那麼多錢也沒用,爸媽,白叔江姨,你們喜歡什麼就儘管買,媽你不是一直羨慕隔壁王嬸她兒子給她買的細金鏈子嗎,咱們買條粗的,還有戒指鐲子,喜歡什麼買什麼,江姨你不是一直覺得沒個代步車不方便嗎,我們也買,反正現在都有錢了。”晏褚深諳婆媳關係的處理原則,彆看之前感情多好的婆媳,兒子要是有些方麵沒做到位,就很容易引起矛盾。就比如他給白苓買了一個二十八萬的鐲子,他媽什麼都沒有,即便他媽多喜歡白苓,多麼慈祥寬和,時間久了,矛盾還是會一點一滴積累的。他這情況已經比許多人家輕鬆很多了,不能把原始的好牌給敗壞了。果然聽了兒子的話,金秀娟心裡那一絲酸意就跑沒了,覺得自己的兒子真是天底下最孝順的兒子。同時覺得白苓和晏褚再般配不過了,不然為啥每次兩人一塊買東西,總能買到寶貝呢,從一開始那個玉簪子,到現在的這塊玉石,說明兩個孩子互旺啊,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緣分了。“還想著自己藏錢呢?真就你這大手大腳的,再多的錢都沒了,你那份媽幫你藏著,到時候給你當聘禮。”金秀娟說這話的時候看著白苓,意思也已經表現得很明白了。“沒錯,你們孩子藏這麼多錢不安全,苓苓你那份媽也給你藏著,到時候給你當嫁妝。”江亞紅是看著晏褚說的。氛圍一下子更熱鬨了起來,三千多萬呢,原本他們想著這半年能淨掙四百多萬已經很了不起了,結果兒子女兒太旺,累死累活的,還比不上人家隨便買買買掙得多。不過這筆錢的出現也解決了四個大人的燃眉之急,足夠開廠的投資了。因為味道出奇的好吃,開業半年的時間,兩家合開的鹵味鋪子已經成了淮市家喻戶曉的紅餐廳了,作為老饕沒吃過他們家的鹵味,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吃貨。不僅如此,隨著口**談和網絡傳播,在華國內,鹵味店也有了不小的名氣。有顧客反映說是長時間離家吃不到店裡的鹵味很難過,希望店裡能出密封裝的,保質期相對延長些的鹵味。這麼一來,味道肯定沒有新鮮的來得好,可絕對比市麵上售賣的鹵味超出一大截,加上天南地北聽說過他們鹵味鋪子的名字,卻因為隔得遠吃不上的人,雙方長輩一致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商機。開一家食品廠的投資並不算小,還有各種證明辦下來也是個麻煩事,加上之前的鋪子太小,需要再擴張,他們手頭的錢,忽然就有些捉襟見肘了,就在這時候,天降三千多萬的橫財,把一切問題都給解決了。怎麼感覺冥冥之中注定似得,缺什麼來什麼,兩個孩子果然都是旺旺的。*****“開了一家鹵味店,生意還不錯。”張子凡默念著自己請來的私家偵探查出來的消息,他也不記得原身爸媽之前是乾什麼的了,似乎好像是做飲食有關生意的。他皺了皺眉,接著往下看,晏褚這半年的舉動十分符合一個正常高中生的生活習慣,除了比其他高中生更節製之外,似乎什麼問題都沒有。正常的學習,家、學校、書店、圖書館四點一線,總是和白苓形影不離,身邊並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張子凡一條條仔細端詳下來,思索著難道是自己想多了?直到他看到了一條,也就是半年前晏褚和白苓撿漏了一根玉簪,賣了十八萬的事,頓時就想起來了,那不正是自己剛穿越過來時候第一個沒撿著的漏嗎?當初他還氣悶了很久,直到幾天後再次發現了一個商周時期的銅鏡,這才好過了一些。果然是原男主嗎?處處都克著自己。張子凡肯定了對方應該沒有金手指了,不然不會這麼平凡無奇,可是想著自己接連兩次在他這個原男主身上吃癟,就有些氣憤難耐,他覺得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