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居然還在聯係,這樣看來……江可欣能夠順利進入皇冠,應該和江如言有脫不了的關係吧?她不相信憑借著江可欣自己的能力能進去,更何況她現在的名聲已經大不如前,皇冠不會沒事接一個燙手山芋來體驗生活。她看了一眼後,轉身走向了一邊的江顧,伸手輕輕扯了扯江顧的衣袖,被他反手一握。“怎麼了老婆?”江顧轉頭,聲音輕而溫柔,第一時間放下了自己和身邊人的交談,注意力迅速轉到了江梓琳的身上。周圍的人麵麵相覷,都在震驚江顧剛才的反應。幾人也隻是聽著傳聞說兩人恩愛,沒想到見麵之後更加誇張,粉紅色的泡泡簡直要冒出天際了。江顧什麼時候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一個女人?江梓琳往旁邊走了走,江顧立刻跟上,沒有一絲猶豫,在她身前站定後還配合著她的身高傾了傾身子,低頭聽著。“江如言是不是和皇冠公司有聯係?之前你說查不到石魚科技的消息,會不會一開始的調查目標就不太明確,因為江如言真正用來進軍娛樂圈的,是皇冠公司?”“怎麼說?”江顧皺了皺眉頭道。江梓琳看了江可欣的方向一眼,江顧也跟著看去,立刻明白了,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還是多多注意他的動向,這個男人太陰森了,總覺得他會做點什麼事。”江梓琳道。江顧想了想,勾唇伸手,輕輕摸了摸江梓琳的頭,開口道 :“老婆彆擔心,我會保護你的。”“不是說我……你正經點。”江梓琳伸手輕輕拍了他一下,“是未聞。總之一切小心吧。”“遵命。”中午時分。《悍匪》劇組開機聚餐,包了一整個酒店,江如言也參加了,不過坐的位置離江梓琳和江顧有些遠,基本上沒有眼神交流。席間江梓琳喝多了水,起身拍了拍江顧。“我去洗手間。”“我陪你。”“不用。”江梓琳見眾人開始哄笑,輕輕瞪了江顧一下,“你待著和他們說說話。”江顧眯眼轉頭:“笑什麼?”江梓琳這才輕咳一聲,幾乎算是倉皇逃走,但不知為何,嘴裡心裡都帶著一絲甜味。她開門走了出來,朝著洗手間的位置走去,經過長廊時餘光已經瞟到了身側有一個身影,繚繞的煙霧開始朝著她鼻尖躥去,是比較好聞的煙味,就連她這樣沒有接觸過煙的人,也能嗅出這煙裡不菲的價格。她沒有停住腳步,繼續朝著前方走去,甚至連眼神都沒抬。“江太太倒是十分能克製自己的好奇心。”身側的聲音響起,似是調侃和打趣,陰冷和奇特的腔調卻瞬間讓江梓琳聯係到了這把嗓音所屬的那張臉。又是江如言。他一早就等在這裡,還是碰巧撞上了?江梓琳抿了抿唇,轉頭看了江如言一眼,勾唇微笑起來:“你好。”“不用這麼生疏吧,怎麼說也算是親戚。”江如言淡淡道。“如果江先生樂意並且真心和我當親戚,我當然也會把江先生當成親戚。”江梓琳不冷不熱,聲音冷清。兩人在昏暗處對視一眼。江如言站的位置十分陰暗,隻有一星半點的燈光可以照到他十分突出的鼻梁,江梓琳則在燈光的沐浴下稍稍後退一步,隻有一雙清亮的眼神暴露在了燈光中,這雙眸中包涵太多的情緒,眼眸碰撞之後,還能留下許多關於這雙眼睛的殘影。江如言突然嘖嘖出聲,閉了眼,又朝著後方靠了靠,手邊熄滅了煙,“我就叫你梓琳吧,聽著大家都這麼叫。”“隨意。”“和江顧在一起的感覺如何?”這幾個字,生生被江如言問出了一絲*味,明明更像是關心的話語,靠著他的腔調一轉,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也許比和江可欣在一起的感覺要好些。”江梓琳答。江如言笑了,“你們姐妹都這麼有趣麼?”“有意思的東西很多,往往也致命。”江如言頓了頓,再次笑出聲來,滿臉的興致幾乎要掃光最後一點陰鬱了,笑起來的時候要比不笑好些,至少沒有那麼滲人。“你說得對,所以江顧也是個有意思的人啊……”他感歎,意味深長。江梓琳眯了眯眼睛,自然聽出了這句話裡的深意,抿唇看了他半晌,轉身離開。“不想知道為什麼嗎?”江如言再次開口,語氣中已經沒有了笑意。江梓琳側身,目光如炬,在夜色中亮得驚人,仿佛能夠立刻就點燃周身的一切。“不想。我相信我看見的,我聽見的,你暗示也好,挑撥也罷,在我這裡不管用。”江如言輕輕笑了起來,這次的笑聲不同,綿長得驚人,似是聽見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你看見的,你聽見的,隻是他想給你看想給你聽的。你和他才認識多久,就貿然相信這樣的男人?”江如言抬腿,朝著江梓琳的方向靠近了幾分,目光比夜色更冷更涼,“江家人都長了同一張臉,同一條舌頭,做的都是一樣的事。偽善是生下來就學會的東西,謊言是刻在骨子裡的真諦。如果你要將自己的餘生都交給這個家族的人,那就請你隨意了。我最後說一句,完全的信任一個人隻會讓你步入深淵,他對你說的話,也許連他自己都不信。”江梓琳眯眼,轉頭看著江如言一步一步離開自己的身側,目光中的堅毅和純粹似乎要將江如言吞噬了。江如言的眼神最後在她臉上流連片刻,轉頭離開。這一次,他是真的明白江顧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她的眼神太灼人。明明透著從骨子裡泛出來的清冷,又同樣熾熱得像要將所有汙穢不堪點東西都燃燒殆儘,讓任何一個帶有齷齪心思的人在她麵前低頭……這是怎樣的眼神?固執,堅定,卻也擁有致命的魅力。江梓琳收回了視線,站在長廊中,望向了頭頂的燈光。剛才那些話明示暗示,隻為了告訴她一件事——江顧在對她說謊,江顧沒有和她完全坦誠所有的自己。她閉眼,深深吸了口氣。“老婆?”江顧的聲音從包廂的門口傳來,由遠及近。江梓琳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轉頭迎了上去,“在這兒。”“你去哪兒了?”江顧走上前來,嗅著空氣中一股煙味,皺眉道:“誰在這兒抽煙……你沒遇上什麼事吧?”“沒事,走吧。”江梓琳笑了笑,伸手主動牽上了他的手,往前走去。江顧一愣,隨即喜滋滋地低頭,反手也將她一握,心裡頓時漾滿了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