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徐一航回國,也算老同學聚會,夏江鳴發信息問她要不要一起來。聞淺夏本來想說她和徐一航也不是很熟就不去了吧。誰知她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他們在哪兒吃飯,知道地方之後,特彆是看著大眾點評上人均三千多的評價,她瘋狂心動。來!憑什麼不來!她要吃垮這個狗大戶!!!於是聞淺夏在紀染旁邊坐下,其他三個男人則是坐在一起。徐一航在英國是學金融的,之前一直在做並購這一塊。所以三人一聊天就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們為什麼吃飯還要談工作?”聞淺夏真心覺得挺累的,她雖然也是學理科的,不過大學專業學的是行政專業,目前在一家外企當hr。乾著朝九晚五的工作,因為家是本地的過的舒服又自在。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她前男友才會覺得跟她在一起的生活一眼就能看到頭吧。畢竟像她這樣隨遇而安的姑娘在b市實在是太多。沒有太過遠大的理想和目標,人生最大的冤枉就是自己身體健康、家人身體健康。紀染輕笑道:“沒關係,他們談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這家是一家私房餐廳,每天隻接待幾桌的那種,光是上來的各種菜肴都是精心烹飪,哪怕是擺盤都精致到極點。因此聞淺夏差點兒覺得自己眼睛不夠用。當一道魚被端上來的時候,自動旋轉的轉盤將魚轉到這邊時,聞淺夏伸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待吃了一口,驚呼:“這個魚好鮮美,染染,你快嘗嘗。”紀染平時就不怎麼吃魚,她總覺得自己能聞到一股魚腥味。當然她這個毛病以前被裴苑教訓過不少次,都說她是心理作用,畢竟一般廚師都知道怎麼去除魚腥味,從小到大她家裡都是專門阿姨做飯,怎麼可能會讓做魚還有腥味。至於跟沈執在一起之後,他大概是平時看出來,很少會給她點魚。在他看來,紀染這個完全算不上是毛病,不想吃就不吃,何必非要強求自己。偏偏今天所有菜式都是夏江鳴定的,隻是紀染沒想到她光是看見魚,胃裡有股翻湧的感覺,就是不自覺地那種想要吐。於是她立即站了起來,低聲說:“我先去個洗手間。”她並沒有用包廂裡的洗手間,而是走到外麵,站在走廊裡吹了一會兒冷風,這才把心底的惡心感壓下去。沒一會兒,身後傳來腳步聲,直到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怎麼了?”沈執將人輕輕圈住,手掌在她後背摩挲,臉上帶著淡淡的擔憂。紀染仰頭,其實她心底有點兒猜測,但是又怕自己猜錯了所以特彆暫時保密說:“沒什麼,隻是突然有點兒不太舒服。”“要不我們先回去?”沈執一聽到她說不舒服立即說。至於包廂裡剛回來的兄弟,此刻早已經被他拋在腦後了。重色輕友在他這裡,理所當然。紀染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微仰著頭看著他:“我沒事兒,你好不容易跟夏江鳴還有徐一航他們一起坐下來吃飯,多聊一會兒。”恒馳集團的工作太過龐大繁瑣,哪怕沈執已經竭儘全力抽空陪紀染,兩人還是有怎麼都待不夠的感覺。所以跟身邊的朋友能聚的時間也是真的不多。沈執還有有些猶豫,低聲問:“真的沒問題。”“真的沒有。”紀染肯定的點頭。第二天下班的時候,紀染自己開車到了藥店買了驗孕棒。等店員問她要哪種的時候,紀染伸手拉了下她脖子上的圍巾,小聲說:“就每種都要一支吧。”她今天查了一下,好像驗孕棒都有誤差率的,雖然極低。為了防止這種誤差,紀染還是決定每種都來一支,多驗幾次肯定沒錯。於是店員一臉驚訝地望著她,最終給她拿了十幾支驗孕棒。紀染今天特地換了一個大包,店員拿過來的時候,她立即把驗孕棒都塞進自己的橘色愛馬仕裡麵。難怪都說愛馬仕就是個雜貨包,果然是什麼都能裝。紀染回家之後,一臉嚴肅地把所有驗孕棒都拿出來擺成一排,簡直像是一個即將上戰場的將軍準備檢驗自己的士兵。隻是等她看著驗孕棒上,一道明顯的紅,還有一道極淺極淺的淡紅。她有點兒懵了?這算是懷孕還是沒懷孕?就在紀染準備拿手機出來,上網搜索一下這種情況到底是屬於懷孕還是沒懷孕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染染。”啪嗒一聲脆響。她手裡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沈執垂眸看著地上的東西,隨後他走了兩步到她麵前,紀染看著他鋥亮的鞋尖緩緩停住。隨後他彎腰低頭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男人的黑眸淡淡地鎖定手裡的東西,特彆是上麵那兩條線,一條深一條淺……“這是?”沈執一開口,聲音是虛的,就是那種有點兒輕飄飄的發虛。其實他認識這玩意,畢竟哪怕沒嘗過豬肉也總見過豬跑吧。可他捏著手裡的驗孕棒的時候,一張嘴就泄了心底的那股子虛,是那種怕期望已經膨脹到了極點,怕一下子被戳破漏空的那種發慌。是,是他心底想的那樣吧。沈執喉嚨有點兒發乾,他忍不住舔了下唇,又低聲問了一句:“染染,這是什麼?”“阿執,你說這個到底是懷孕還是沒懷孕啊?”紀染以為他也跟自己一樣疑惑,畢竟這條線實在是太淺了,薄薄的一層粉,叫人有點兒不敢相信。畢竟這條淡淡的淺粉線,居然就代表著一個小生命。屬於她和沈執的小生命?可是沈執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立即把紀染抱在懷裡,剛把人抱著離開地麵懸在半空,可是下一秒他又像個驚慌失措的新手一樣,又趕緊放下露出緊張的表情:“我是不是不能這麼抱你?”紀染被他的誇張逗笑。可是沈執輕輕捧著她的臉頰,將她的臉半抬起來,小聲喊了句:“染染。”紀染望著他,輕笑著‘嗯’地應了下。“染染。”他又喊了一聲。這次紀染被逗笑了,很認真地回應道:“我在。”平日裡在旁人看來那樣高冷又禁欲的男人,此刻樂嗬的像個傻子似得,英俊的臉頰再也不複往昔那種不近紅塵的感覺。這一刻的他,是煙火人間裡最普通又最幸福的男人。“我們要個孩子了是不是?”他像是要確定一樣認真地問她。紀染有點兒無奈,她為了讓沈執不至於太過失望,忍不住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說明書上說兩道杠就是懷孕,可是我的另一條線太淺了。”“一定是,”他幾乎不假思索地肯定了起來,想也不想道:“一定是你月份太小了,所以才會這麼淺。”剛才還猶疑問她的男人,這會兒倒是生怕她要否認他孩子的存在似得,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不過紀染也覺得說不定就是這個問題。“我們明天去醫院吧,我帶你去醫院。”說完,他居然從兜裡拿出手機準備給自己助理打電話,通知對方取消明天早上的所有行程。紀染趕緊說:“我自己就可以去醫院了。”她真不是那種非要什麼事情都要彆人陪著的人,況且她自己也有助理,明天讓方芊跟她一起去醫院就好。畢竟沈執現在真的是忙得腳不沾地。可是沈執握住她的手,身體微靠了過來,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輕聲說:“這種時候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不會的。小時候他偶爾也會聽到外婆說起來原笙當初生孩子的情形,其實不用說沈執也能想象到,沒有丈夫陪在身邊,身邊連一個依靠的人都沒有。“染染,不管什麼時候,我一定會在你能抓住我手掌的地方。”當她想要依靠的時候,他的肩膀會出現。當她想要抓住他的手掌汲取力量的時候,他也一定會那個地方,隨時等候她的需要。紀染伸手抱住他,輕聲笑了起來,她知道沈執永遠都會把她排在第一位。一定會。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居然難得的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的樣子。連帶著紀染都忍不住打著哈欠的問:“阿執,你怎麼還不睡覺?”黑暗中男人低低地聲音響起:“我在想這個小家夥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孩子。”紀染快都他逗笑了,忍不住低聲道:“你是不是想的太早了,我們跟他見麵最起碼也還得九個月吧。”“我就是太喜歡了。”黑暗裡他的聲音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醉人的撩撥。他低聲說:“所以好想早點兒見到他。”因為他會是我們的小寶寶,所以太喜歡了。光是一想到,都會想要笑的那種存在。二十七歲之前沈執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並沒有太多值得留念的東西,他愛的人哪怕近在眼前卻永遠無法知道他愛她。他曾一度彷徨,一度迷茫甚至一度絕望。可是現在,讓他一想起來就覺得心底溫暖的存在,越來越多。以後也會越來越多。他從不信神,可是現在他感謝神明將她帶到他的身邊。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小包子來啦,求個可愛的小名吧嗚嗚嗚嗚嗚我想的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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