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要收網了，許老大深吸一口氣說道：“說吧，能打多少？”徐風放出部分感知，探測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從起網的重量你應該能夠感覺到。不會多。這一網魚，不會超過一百公斤。”許老大臉色一變，一百公斤，真的是太少了！這拖網足有好幾百米長，如果隻有不到一百公斤的魚，那的確太少了！雖然已經從收網的攬繩和電機絞盤的情況能夠感覺得到，這網魚不會很多，但一百多公斤，實在連成本都不夠！除非裡麵有非常名貴的魚，不過在這片海域，還真不好說！因此許老大雖然很失望，但並沒有失望到沮喪的地步，一方麵徐風的話有待於驗證，另一方麵如果在這片海域裡捕到一些比較名貴的魚，那也能抵回本來！絞盤咯吱吱響著，收網不僅要絞盤，網快收起的時候，還需要船員用吊杆將網吊起來升到專門下魚的甲板上，船員們一開始非常的興奮，畢竟預想著未知的收成，每個人都不太會想著收成不好。但當徐風一說打賭，並且許老大把徐風所說的不到一百公斤魚數量通知大家的時候，船員們神態變得困惑起來。當他們拽著吊杆把網升起來的時候，疑慮變成了事實，吊杆根本沒有想像中有那麼重，網有多重他們是知道的，剩下的就是魚的重要，雖然不會很精確，但大約一比劃也就知道。這一網，的確沒有多少魚！魚網脫離水麵被吊起來，大家徹底的看清了，隻有網底上有一些魚，算起來，的確沒有一百公斤，當這些魚被倒在甲板上的時候，許老大立刻跑了過去，借著大燈的光芒，仔細的看著那些魚。很快。許老大失望了。除了鯧魚等常見魚，就一條小石斑魚還算貴點，其他再沒有了。晚上這一網，算是交學費了！許老大歎口氣。看來。自己的黴運還沒有走到頭啊！徐風走了過來。對許老大說道：“船老大，怎麼樣？我們打賭還算不算？算的話休息一下咱們就開始了，這一網我可是等了好久的！”許老大看了看徐風。目光中有些疑惑，有些迷茫，這個年輕人，他始終有點看不懂。能看得出來，他根本沒有怎麼在海上呆過，但卻又能那麼的準確說出這一網的魚量，雖然出海的人大都有些迷信，但徐風這麼一個生手，怎麼可能打出好收成來？“算！為什麼不算？”許老大卻不是個失信的人，他收起了心中的疑惑，衝船員們吼道：“大夥把網清一下，小陳小李，你們把魚分一分類處理一下，其他人休息一下，十分鐘後再下一網！”徐風拉著許老大走到船頭，低聲說道：“這一網我來指揮，不過是我給你說，給你他們指揮，怎麼樣？”許老大疑惑的問道：“為什麼？”徐風笑道：“我一個生手，如果真按我的來，你那些船員肯定不服氣，按你的來就成了，打出的魚歸你，我就過把癮，放心，不然可以再給你打個賭，我要指揮這一網，肯定能撈出一噸以上的魚來！”徐風雖然知道魚因為類彆不同價格也不同，但哪種魚貴哪種魚便宜，他還真不知道，隻好以數量來論。“你要真能打到一噸的魚，那麼我這條船以後就設你當貴賓了！”許老大半開玩笑的說道，他已經釋然了，第一網而已，出海又不隻一兩天，今天不成不還有明天嗎？“以後隻要你來，隻要我在，你想出海我就帶你出去！”“好！”徐風笑了笑，不再說話。等船員休息好後，許老大指揮著船員將網放了下去，然後便看著徐風。“船往東南方向！”徐風的感知一直就沒有脫離那個魚群，見徐老大配合，立刻發出第一條指令。夜更深了，天上不知什麼時候，原本的星星被雲彩遮了起來，風更大了，船晃的更厲害了，不過船員們並不在意，仍然熱火朝天的乾著，有些人已經把衣服脫去，隻餘一條短褲在身上，他們並不在意徐風和許老大打賭的事情，但徐風既然能夠猜中先前一網魚的量還敢下一網，那麼這一網肯定不會少，指不定還有驚喜呢！有些人邊乾邊議論著徐風的想法，有說好奇的，有說有特異功能的，有說會看水相的，還有的乾脆來了句：“恐怕是錢多燒的慌來鬨的吧！”但不管怎麼樣，徐風的這一次打賭，反倒給了這些漁船上的漢子們些淡資，讓原本單調枯燥的捕魚生活多了些色彩。“正直往前！”徐風繼續指揮著，他感知那魚群因為機動船的靠近，開始慢慢的躁動起來，有些處在邊緣的魚甚至脫離了魚群往海底遊去，整個魚群也慢慢的遠離了機動船的位置。不過徐風因為先一步調整了船行的方向，讓船和魚群移動的方向保持一致，而且機動船的速度遠比魚群的速度快，因此他並不是很在意。很快，機動船便來到了魚群的上空，巨大的聲響通過水波傳向魚群，原本緊緊聚在一起的魚群一下子炸開，分散開來，很多魚四散逃竄，更多的則分成十幾個小魚群，向其他地方遊去。徐風能夠感覺到，這些魚都不大，絕大多數是一個種類，但在下層還有些其他的種類，雖然不多，但也隻是相對於這龐大的魚群而言。“往左！”徐風突然提醒道，他“發現”，那些分散的魚群往左麵的居多，速度一下子變快了很多，因為分散，因為有些魚竄入水底，又因為風大的原因，海水變得混濁起來。不過這個並不影響徐風的感知，他牢牢的盯著那幾群比較大的魚群，指揮著漁船不斷的追擊著。許老大一邊疑惑的看著徐風，一邊指揮著船按徐風說的方向移動，說實話，他甚至懷疑徐風是不是身上帶著某種雷達，能夠探測到海底的生活，不然怎麼可能下達這麼精確的命令？據說現在這樣的雷達已經被用在漁船上了，但許老大目前還沒有這個能力裝備。“加速！快點！”徐風突然發現，前麵有一個處在海麵下的珊瑚礁盤，那幾個魚群正往那個方向遊去，以目前的速度，即使追上那些魚群，也有可能無法來得及轉向而撞上珊瑚礁！如果要捕到，必須加速！徐風的腦子裡一邊快速的計算著，一邊催促著許老大。許老大能夠感覺到徐風的焦急，他立刻讓船的速度變快，拖網在水裡已經捕到了一部分魚，想要把速度加起來還真不容易，但許老大是老船長了，很快就操縱著船提起了速度。離礁盤越來越近，徐風原本焦急的心情反倒慢慢平靜下來，看得出來，許老大操縱船的技術很高明，應該能夠在捕到魚後，及時離開。突然，徐風驚訝的發現，在距離礁盤附近的地方，被機動船的聲音和那些魚群影響，一群群不大的魚從海底竄起，四下亂遊，有些直接竄向了機動船，主動鑽進了網裡，有些則向遠處遁去，這些魚的數量不少，加上有兩群魚沒有遊開，被網了進去，船的速度一下子變得遲緩起來！徐風果斷下令：“右轉向！快！前麵有危險！”許老大下意識立刻操縱著船轉了方向，但拖網裡魚已經很多，轉彎的時候，拖網的尾部還是掛了在了珊瑚礁附近的珊瑚上，不過好在這些是活珊瑚，並沒有將拖網掛破，徐風擦了下汗，剛才雖然隻是幾句話的事情，但如果自己下令晚了，這船恐怕就要觸礁擱淺了！“收網！”船速慢了下來，許老大果斷下令。雖然海上風浪依然很大，但船員們顯然更加有經驗，在不斷搖晃的船上行走起來很穩，很快就將網收了起來。當網底離水而起的時候，即使已經知道了結果的徐風，也忍不住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緩緩升起來的網兜。因為有魚，網底被墜成了一個巨大的倒寫的歎號，底部龐大，離水的一瞬間，船員們發出了帶著巨大驚喜的叫喊聲！這一網魚，足有近十噸！網底的魚積在一起，直徑將近兩米，高足有三米多，船員們一邊驚喜的議論著，一邊合力用吊杆將網兜移到甲板上空，再慢慢的放下來，當網兜解開，魚如同水一樣一下子鋪滿甲板的時候，“轟”的一聲，船員們再次發出喜悅的吼聲！許老大眼睛有點濕了，有多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有多久沒有這麼多的收獲了？大家壓抑的心情有多久沒有這樣心情的釋放了？看著這幫鐵打的漢子如此的開心，徐風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做的真值！“老大，蘇眉，是蘇眉啊！好多蘇眉啊！”突然，一聲驚叫把兩個人驚動了。“真的？”“蘇眉是什麼?”徐風和許老大兩個同時發出疑惑，隻不過一個是疑惑，一個是確認，不過看那船員的表情，許老大確定這是真的！蘇眉雖然在南海魚類中不是最名貴的，卻也是很值錢的魚！市場價算的話，一條蘇眉通常都是幾百塊錢，如果真的很多的話，那這一趟真的值了！“小徐，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許老大激動的對徐風說道，“今天晚上，看我的手藝，好好做一頓給你嘗嘗！”“那敢情好！”徐風笑了，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