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慵懶的躺在海棠樹下,任片片落花飄在我身上,仰首微眯著眼睛,享受著春日裡溫暖的陽光。“拓。”那是舞落的聲音,甜美而清細。“嫣兒。”司徒申拓溫柔的喚道。舞落竟然和司徒申拓認識,而且似乎很熟。從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她絕非一般人,現在看來這或許是司徒申拓的有心安排吧。我沒有要偷聽的意思,但我也無心離開。“離笑來找你什麼事?”看來舞落似乎對什麼都很清楚。司徒申拓沉默了會,開口道:“家裡有些事情,過段時間我得離開一段時間,你就呆在這裡。”“拓,你喜歡她嗎?”“誰?”“練筱夕。”陡然聽見自己的名字,我不由的一怔。司徒申拓沒有回答,舞落卻輕笑起來,“但她好像對離笑比較有興趣呢?所以你這麼快的讓離笑離開吧。”司徒申拓低沉的斥道:“嫣兒,你彆胡鬨,我又豈會被兒女情長給牽絆住了腳步。”“知道就好。”舞落曼聲而語,“我隻是在提醒你。”“嫣兒,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多注意下墨麵鬼盜的事情。”沉默了良久,司徒申拓換了個話題道。墨麵鬼盜?我猛然憶起前幾天來的那個戴墨色麵具的男子,他們説的不會是他吧?可惜,我怎麼看都覺得那男子討厭的不行。“嗯。”舞落收起了玩笑,淡淡的説道:“前幾天似乎有一個墨麵男子來找清雪,但依我看這絕非是真正的墨麵鬼盜,應該是有人冒充而已。”“説起清雪,拓,你也夠無情的,好歹她也曾經和你好過一段時間,你怎麼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淪為丫鬟。”説到這裡舞落又打趣起來。“嫣兒。”司徒申拓不滿的輕斥,“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壞了計劃,女人充其量不過是我的玩物罷了。”玩物?好個沙豬男,而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看不起女人的男人。“拓,我也是女人啊。”似乎某人也有些不滿。“你不一樣。”司徒申拓回話道。“那她呢?”舞落不甘心的問道:“她也是你的玩物嗎?”我當然知道舞落口中的她指誰。“嫣兒,我希望你記得自己的身份。”司徒申拓沒有回話,卻怒斥起舞落來。“知道了,我不問就是了。”“你先下去吧。”緊接著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知道舞落已經離開。司徒申拓突然輕笑起來,“喜歡嗎?或許吧。”微風拂過,揚起他紅色的衣衫,烏黑的墨發,他仰首而望蒼穹。此刻的他少了平時麵對我時的嬉笑和戲謔,卻多了份傲視天下的氣勢。我透過花縫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情景,這才是真正的他吧,一個有著極大野心的狂妄男子。*從司徒申拓和舞落談話中知道墨麵鬼盜一事之後,我對這個人很感興趣,他就好似以前的我一般神秘。當晚,我就找到了清雪。此刻的清雪完全沒了當初那份傲氣,見到我心甘情願的喚了聲,“嬤嬤。”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對她説道:“以後你就叫凝霜。重新當你的花魁吧,代號菊,加入萱妍她們吧。”凝霜我取自“階蘭凝暑霜,岸菊照晨光。”她不敢置信的凝著我,“真的嗎?”“你以為我沒事找你開玩笑啊。”我淡淡的説道:“今晚你就出場吧。”那晚,我鄭重的介紹了她,對於以前醉仙樓的熟客,該是知道她的,而且她相貌亦屬上乘,所以她很快重新紅了起來。而以後她卻是凝霜,再也不是清雪。幾日之後,司徒申拓離開了柒舞城,我不知道他所謂的家在哪裡,他不會説,我也不會問,我隻是説我會照看著任君逍遙,因為維係我們的僅僅隻是合作關係,另外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讓凝霜出場後的第10天,那個墨麵男子果然又找了上來。讓凝霜出場,目的也就是引他再現。他一見我,就不滿的喊道:“你不是説沒有清雪嗎?”我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鄭重的重複,“這位是凝霜姑娘。”我把凝霜輕輕推向了他懷裡,笑道:“凝霜,你就好好照顧墨麵鬼盜吧。”墨麵男子似乎怔了一下,雖然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我卻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他那一閃而過的尷尬。這讓我更加確信,他絕非真正的墨麵鬼盜。離去的時候,我叫過凝霜對她耳語了幾句。凝霜很高興的答應了下來。萱妍,夢歌,靜影,舞落,她們四人本是我選中的,我並沒有讓她們接客,全憑她們自由,隻要她們交給我銀子就行。凝霜以前是醉仙樓的頭牌,雖然已並非完璧之身,但當初也是隻接待一些權貴之人,而現在她卻不得不接一般的人。我對她説,隻要她能讓這個男子説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我就準她得回以前的待遇。從那男子的表情,我知道他似乎很喜歡凝霜,與其對他逼供,還不如讓凝霜用美人計來的快捷。我猜的並沒錯,翌日,凝霜就告訴我,那男子承認了自己並非是真正的墨麵鬼盜,隻是借了他的名號來方便行事。從旁人的口中了解,墨麵鬼盜是江湖上一個神秘的墨麵男子,他總是一身墨衣,來去無影,專盜一些權貴富假之家,然後救濟百姓,是為官府痛恨,百姓稱頌的俠客。但沒人知道他到底幾歲,也沒有見過他真正的麵貌,隻知道他始終戴著墨色麵具,穿著墨色衣服,於是這冒充墨麵鬼盜的人也越來越多。墨麵鬼盜,他究竟是何方神聖,不知道怎的,我對他越來越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