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緣絕望的看著歐陽若曦遠去的背影,心中卻在急劇的掙紮著。追?他的心中還有她,她隻要去追,隻要去解釋就有可能。不追?既然他已經死心了,那麼自己為什麼還要求些什麼,自己是靖國人,這本來就是不該有的感情,況且…歐陽若曦的身邊已經有了林凡燕,自己不應該打擾歐陽若曦可是…惜緣想著,眼中的淚不知不覺中從眼中溢了出來“該怎麼辦?”惜緣纖細的手指輕捉被褥,輕聲的抽泣著,不死心可是又無可奈何,她應該怎麼辦!應該怎麼辦!她該怎麼做,為什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為什麼?惜緣心中不住的掙紮著,貝齒輕輕咬住自己的櫻唇,隱忍的想要痛哭,卻又極力的壓製著,已經沒有人在會任著自己胡鬨了,自己現在已經不能哭了,不能在軟弱了,可是越是這樣的想,自己的眼淚卻越來越止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下來“郡主”歐陽若淩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柔聲喚道惜緣心中一驚,將自己眼眶中的眼淚趕快抹去,快快的低下頭,屏住呼吸不想讓歐陽若淩發現自己的窘迫“靖國的使者來了”歐陽若淩的聲音有些虛弱,他仿佛沒有見到惜緣的窘迫,站在床榻的一邊,看著低著頭無助的惜緣,想要走上去,卻又在半路止住了腳步,隻是平靜地看在遠處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無助的惜緣,將自己將要伸出來的手慢慢的收了回去“嗯”惜緣點頭應了一聲,繼續低著頭,不敢抬頭生怕讓歐陽若淩看到自己此時的無助“來人叫清風”歐陽若淩繼續說著,柔聲關切的問道“你認識嗎?”“原來是清風來了”惜緣靜靜地看著歐陽若淩,喃喃的念到“看來你認識”歐陽若淩心中總算是放下心來,他看著眼前繼續低頭不語的惜緣,想要走過去安慰卻還是止住了腳步,自己的腳步前前進進,卻最後還是止住了“郡主的身體還沒有好,再在營中調養幾日在起程可好”歐陽若淩聲音帶著柔柔的語氣繼而對惜緣說道“嗯”惜緣也沒有反對,隻是低著頭應承著“那就好,那就好”歐陽若淩不知道為何會那麼的開心,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惜緣,離自己那麼的近,可是…歐陽若淩心中想著,胸口又是一悶,“咳咳咳…”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中,歐陽若淩身如弓蝦彎了下來,臉色蒼白的不停的大口喘息著,將自己的手護到自己的胸前,鬆開捂在自己口邊的手,又是一抹鮮紅血,歐陽若淩平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血,抬頭看了眼依舊低頭不語的惜緣,平靜地將自己的手背到身後不讓惜緣發現“那麼,我就告辭了”歐陽若淩的聲音有些虛弱,他看著依舊躲著自己的惜緣,眼中滑過一陣傷神,她在為誰傷神?她在為誰流淚?自己的心中再清楚不過,但是就算這個人不是自己,也沒有關係“再見麵就是乕國與靖國交兵之時”歐陽若淩平靜地說道,看到惜緣淡薄的肩無力的顫了一下,他的心中也跟著顫了一下,也許隻有眼前的人能讓他這個至高無上的乕國皇帝產生猶豫“但是,你永遠不會是我歐陽若淩的敵人”歐陽若淩眼中含著傷感幽幽的對惜緣說道惜緣雙手緊握被褥,對於歐陽若淩的話,她不是沒有感動,她終於緩緩的抬起頭,那雙含著淚的雙眼平靜地盯著歐陽若淩那蒼白而又無血色的臉色,臉上的感激頓時轉為一種擔憂“你,怎麼了”惜緣看著歐陽若淩蒼白的臉色擔憂的問道“沒事”歐陽若淩淡淡的對惜緣說道,將自己的手默默的背到身後,不讓惜緣發現自己手中的血跡“你受傷了!”惜緣根據自己的判斷,神情嚴肅的對歐陽若淩說道“難道是舊疾?”“不是”歐陽若淩平靜地對惜緣說道,終於鼓起勇氣走到惜緣的麵前,將自己乾淨的手伸到惜緣的麵前,想要觸摸惜緣的臉頰,卻又停了下來,緩緩的移到惜緣的頭上,輕輕地拍了拍,喃喃的說道“原來,你還記得”“我”惜緣被歐陽若淩說道窘迫,自己被發現是不爭的事實,可是卻還是在說出來的時候有些窘迫“我要走了”歐陽若淩平靜地對惜緣說道“我明天就要離開了,回到乕國”歐陽若淩對惜緣說著,心中卻帶滿著不舍,他細瘦的手依舊平靜地放在惜緣的頭上,停留著帶著不舍與猶豫,卻又在最後從惜緣的頭上緩緩的移了下來“再見”歐陽若淩輕聲說著,似是對著眼前的惜緣,更多的是對著乕國的沈惜緣,他看著眼前滿眼迷茫的惜緣,低下頭欲言又止,他將自己的手慢慢的背到身後攥緊成拳“對不起”歐陽若淩莫名的冒出來一句“什麼?”惜緣迷惑的看著歐陽若淩,他為何要對自己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沈惜緣還活著,如果知道我會放棄皇位,如果知道我會阻止一切,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所以,我希望有一天沈惜緣能夠原諒我”“原諒?”麵對歐陽若淩莫名其妙的話,惜緣不解的看著歐陽若淩,阻止什麼,又要原諒他什麼?“你會知道的”歐陽若淩略帶愧疚的看著惜緣,再看看外麵喧鬨的聲音“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可是…”惜緣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但是歐陽若淩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等等”惜緣忽然喊道,歐陽若淩已經走到營帳邊的身影慢慢的停了下來“一路保重”惜緣對著這個曾經的乕國太子,自己曾經的夫君以及一個一直照顧自己的人默默的告彆道,這次一走,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而惜緣所做的隻能是感激的道彆而已歐陽若淩的身形一頓,在營口停了下來,背對著惜緣站了許久,最後,確是默默點了點頭,掀開大營的簾帳默默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