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T台秀(1 / 1)

菊花被爆,嘿嘿!求支持。感謝飛狐巨巨,彭城公子的打賞,蘇小官人願以菊花獻上。##台下眾人被蘇錦蹩腳的賣關子行為氣的直跺腳,性子急的開始罵罵咧咧起來。蘇錦伸手虛壓,示意眾人安靜,臉色變得悲憤異常,大聲道:“那人說咱們廬州城的百姓根本穿不起綢緞,都是一幫窮鱉!還說咱們廬州府百姓全部是矮矬窮,隻配穿黑白粗布短衫。”全場百姓大嘩,人們紛紛高聲怒罵,一時間場麵混亂之極。“直娘賊,這廣陵豬敢小瞧我們廬州府人,扒了他的皮去。”“揚州府有個鳥錢,全靠揚州女人賣.比掙錢,這龜兒子倒還有心思來說嘴。”“蘇公子,那龜孫在什麼地方,老子們去會會他。”“……”蘇錦看著眼前的義憤填膺的場麵,很是滿意;原本他還以為宋代地域觀念沒那麼強,他這一招挑撥離間之計無法奏效,但現在看來,效果很好。紫衣女子皺眉沉思,心道:他要乾什麼?好端端的乾什麼捏造這些言語,稍微懂點商道之人都知道,行商之人絕對不會在言語上輕易得罪彆人,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蘇錦這番做作,隻能糊弄百姓罷了,卻不知是達到何種目的。隻見台上蘇錦大聲道:“諸位稍安勿躁,聽我道來。”眾人聽得有後話,漸漸聲音平息,隻聽蘇錦道:“在下聽了這人的言語,身為廬州府一員,如何不惱;當即便怒斥他無理,那人見勢不妙當夜便離開了廬州城。”台下有人叫道:“蘇公子,你也忒窩囊無用,要是我在場,早就大耳光扇上去,少說也打掉他幾顆狗牙。”“對對,蘇公子忒輕饒了他,罵他幾句如何解恨?”眾人附和道。蘇錦揮揮手道:“打人如何使得?這種人嘴巴賤,光是打罵根本無濟於事,還落得他以後大宋各州府說嘴,說我們廬州府人蠻橫無理。”“那就這麼讓這家夥罵了咱們廬州府人便拍拍屁股走人麼?”有人叫道。蘇錦歎息一聲道:“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說,但是又說不出口。”“快說,快說,不要在賣關子了,吃了巴豆拉屎,你就全部拉出來吧,彆磨磨唧唧了,彆像個……”那人看到周圍百餘雙女子怒視的目光,總算反應頗快,及時將‘娘們’兩個字吞進肚裡去。蘇錦一甩長衫下擺道:“既如此,我也就直言了,我覺得那揚州商人所言非虛,或許我們廬州府人在外人眼裡真是他所說的那般摸樣。”台下大嘩,立時有人大罵道:“你他媽還是不是廬州人,說的什麼屁話,怎地胳膊肘朝外拐。”“諸位勿惱,請你們相互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頭上戴的,腳下穿的,腰間佩的,都有哪些能教他人相信我廬州府不是矮矬窮?”眾人相互愕然四顧,頓時默然無語,場上近千人,除了少數官宦士紳和殷實之家,其他人全部是麻衣布衫,或頭戴布帽,或腳蹬草鞋,身上彆說配飾,大多數人連腰帶都是草繩一根,一大幫子百姓看上去個個形象醜陋,看上去便是一幫窮鬼。蘇錦高聲道:“我廬州大街之上,百姓十之**便是諸位這般打扮,身上非麻即粗布,顏色非黑即白,諸位亦有去外府歸來之人,定知道其他稱為富庶之地的州府的街頭巷尾,人人衣著光鮮,個個風度不凡,外人一看便知此地富庶,常言道‘衣食住行’,而衣者為先,便是說穿衣打扮乃人之頭等大事;像我廬州府眾鄉親這般打扮,也難怪受那南蠻言語,我也隻能啞口無言,任他張狂了。”台下百姓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蘇錦說的有道理,你說你不是窮比,可是穿的破破爛爛像個叫花子,誰能相信。正在此時,一名士紳模樣的老者在台下開口道:“蘇公子的意思到底要表達什麼?”“在下的意思是,要堵住彆人的悠悠之口,不是靠辱罵和毆打,而是要靠實際行動,我廬州鄉親父老應該衣著光鮮,言語文雅,如此方可讓那些笑話我廬州人矮矬窮的人閉嘴。”蘇錦笑眯眯的道。“而且,那揚州人臨去之時,我曾跟他有三年之約,三年之後我要他再來廬州,並告訴他,如果到時候滿街皆綾羅綢緞,人人氣度非凡,他便要公開道歉,自行道歉難道不比我們靠著武力逼他就範來的更為爽快麼?”眾人議論紛紛頻頻點頭,要想一個人服氣,自然要他心服口服,隻不過蘇公子此舉有些孩子氣,廬州府雖不是窮僻之地,亦可算是魚米之鄉,但是若說人人著綾羅綢緞,這個牛皮吹的也忒大了點。那士紳摸樣的老者搖頭道:“蘇公子所言雖有理,但恕老夫直言,有兩點不妥。”“願聞其詳。”蘇錦台上拱手道。“其一,我大宋朝廷規定,各行各業穿衣戴帽均有規製,普通百姓顏色以灰白黑為主,若是按照蘇公子所言,豈不是大家都違背了朝廷法度麼?”蘇錦哈哈一笑道:“這位先生,您說的是老規製了吧,寶元二年禮部曾下文言及百姓服飾之事曾言道‘衣食住行,百姓之所本也,金陵、揚州、蘇杭等地,民多著綢緞,漸至奢靡,此風雖不可長,然亦無需查禁,蓋因民富則衣華,隻需稍加抑製,勿違官製則已。’禮部行文說的很明白,隻要不使用官袍所用的四種顏色便可。”蘇錦倒有些感激自己附身的這位小公子了,要不是他博覽群書,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記得幾年前的公文之事,朝廷下發公文往往有告示形式公布,而有些文人閒的無聊便會將這些輯錄起來作為筆記,然後花些錢財刻印成書,這也算是著書立說揚名立萬了。偏偏蘇家人知道小公子喜歡讀書,不分青紅皂白書局裡出什麼,男仆上街便統統買來,蘇錦這個肉身,腦袋裡便雜七雜八什麼都有了。至於官衣的顏色,這已經是常識了,宋朝規定官衣四色紫朱綠青,三品以上著紫色官服,亦稱緋色;紅色是五品以上官服,綠色和青色則分彆對應七品和九品,隻要不是穿著這四種純色官服樣式,那就沒問題。那老者轉頭同身邊的一個書生摸樣的人低聲交談兩句,那書生說了什麼,老者連連點頭;隨即抬頭道:“蘇公子所言確屬實情,老朽倒是忘了。”“無妨,無妨,除了我等做布匹生意的,誰也不會將這道公文記在心中,人之常情也。”蘇錦微笑拱手。“但老朽認為還有第二點不妥之處。”老者笑道。蘇錦嗬嗬一笑道:“在下猜猜如何?老先生定是要說,我廬州府百姓並未富裕到能穿的起綢緞的地步,是麼?”老者道:“正是如此,一匹綢緞值錢六貫,一件綢緞長衫便需費錢一貫有餘,普通百姓一貫錢足可夠一家人半月生活,誰來閒著無事買好衣服穿。”蘇錦點頭道:“一貫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廬州雖非天下最為富庶之地,但這點錢家家戶戶還是有的,況且我蘇記亦有相應的解決之道,稍後公示出來,哪怕一文利不取,也要讓我廬州百姓舊貌換新顏。”老者撚須微笑道:“蘇公子一利不取,白忙活一場卻又為何呢?”蘇錦哈哈大笑道:“為了一口氣,為了和那揚州蠻子的三年之約。”“好!”台下眾人叫起好來,沒想到這個蘇家文弱公子,發起狠來也是一番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牛脾氣。蘇錦抱拳作揖,高聲道:“諸位先彆管有錢無錢在端午大節穿上新衣,咱們先看看綾羅綢緞穿在我廬州人身上是何種摸樣,其他的稍後再說。”說罷一擊雙掌,後台奔出十餘名小廝,從側翼抬著數十塊矮腳平台上來一番拚湊之後,舞台上搭起了半尺高的‘t’形台來,紅毯鋪上,t形台兩側的高台上擺好十餘張錦凳。一名俏麗的小婢紮著兩個抓鬏紅著小臉上前道:“有願意上台觀看的,請從側麵上台,隻有一個條件:衣衫不整者請勿上台。”數十名潑皮無賴原本打算一窩蜂湧上台去,但聽了最後一句話,上下相顧之後,隻得罵罵咧咧的作罷。但那些官宦夫人小姐,公子老爺們卻又自重身份,不願意拋頭露麵上台,有些公子哥兒倒是極想上去,但是礙於眾目睽睽,隻得望而卻步。那小婢連喊三遍之後,卻無一人上台,正尷尬間,忽見人群紛紛讓開,一名紫衣女子帶著一高一矮兩名使女款款走上台去,端坐在右首一張錦凳上。眾人嘩然,此女正是和豐樓冷豔無雙的女東家,廬州公子哥兒眼中的女神;沒想到她倒是給麵子,率先登台;有了她挑頭,公子小姐紛紛爭相上台,總共十幾個位置頃刻便滿,很多人慢了一步,搶不到位置,無奈隻能暗罵自己膽小,錯過了好機會。蘇錦偷偷看了看那紫衣女子,隻見她美目盯著t台,白皙端麗的麵龐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蘇錦不再多想,在左首的一張錦凳上坐下,朝那台前小婢一點頭,那小婢嬌聲呼道:“請諸位欣賞我蘇記布莊和蘇記成衣鋪為大家帶來的服飾‘t’台秀第一場。”隨著她嬌嫩的嗓音剛落,後台帷幕中絲竹聲起,伴隨著絲竹之聲,香風颯然,一個個嬌俏的身影從後台魚貫而出,台上台下一片抽氣之聲,均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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