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益州攻略 第四零六章 翻臉(1 / 1)

見著溫嶠的失態,雲峰細細一琢磨,大致對這人的心思也能猜出個幾分,不禁暗暗點著頭,不過卻不會挑明,又提醒道:“溫侍中,武昌末將從未來過,不知可否入內一觀?”“哦?倒是嶠失禮了,雲將軍,快請,快請!”溫嶠連忙讓開半個身子示意。“溫侍中請!”雲峰也不客氣,率先翻身上馬。武昌城池方圓約二十裡,通體土石結構,孫吳曾兩度以此為都,時間卻很短,每一次僅有數月罷了,如今城中的近十萬百姓都是當年由建鄴遷來的後人。雲峰慷慨解囊的消息迅速傳遍全城,百姓們紛紛湧來夾道歡迎,以表達心裡的感激,氣氛熱烈到了極點,另有人一看擠不進來,便跑到了城外的碼頭,見著一擔擔的糧米與五銖錢從船上運下,更是激動的抱頭痛哭!雲峰騎在馬上,揮手向百姓們連連打著招呼,看這架式,似乎他才是武昌之主,溫嶠陪在一旁,捋須微微笑著。雲峰明白,江州可以算是兵不血刃的到手了,隻是有個前提,必須得消滅劉石二人!心神不由得回到了由北方發來的密報方麵,半個月前的洛陽已被團團圍住,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座孤城,石虎以優勢兵力不間斷揮軍攻打,按理說,正常情況守軍早獻城出降了,奈何石虎名聲太臭,幾乎每破一城必屠,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索性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上路。以至於洛陽雖是岌岌可危,卻仍在苦苦支撐著。雲峰的麵色漸漸地趨於苦澀,沒辦法,當年他也屠了劉趙的四萬降卒,在關中已是惡名遠揚,將來揮師進軍時,會不會也遇到如石虎般的頑強抵抗呢?不過。他並不後悔,那時的情勢緊急,必須要搶回姑臧奪權。根本沒時間來安撫降卒,否則一旦讓張茂站穩了陣腳,那可要費大力氣了。“雲將軍。滿城百姓皆是歡欣雀躍,為何您獨麵有憂色?”鄧嶽無意中一轉頭,忍不住問道。雲峰也不好明講,恰好剛剛發現了一個疑點,於是反問道:“鄧將軍,武昌據說為大江與漢水交彙處,為何本將一路行來隻見大江未見漢水?”頓時,所有人全都轉頭看向了雲峰!如果不是心懷感念,很可能目中射出的就是看白癡般的眼神了。鄧嶽也很是不解,不禁發了一小會兒愣。回過神來答道:“雲將軍您或許記錯了,大江與漢水相彙於上遊一百二十裡處的夏口,夏口是吳主孫權於江夏山所築。”‘娘的!’雲峰暗暗罵了自已一句,原來是自已擺了個烏龍,這個武昌與後世武漢三鎮之一的武昌沒任何關係。難怪沒看到蛇山,也沒看到龜山,反而夏口才是真正的武昌!“嗬嗬~~”雲峰老臉一紅,乾笑道:“確是本將記錯了,還虧得鄧將軍提醒。來,前麵該是州府了罷?咱們行快點。”一行人均是稍稍催快了馬速。一來到州府,雲峰就著溫嶠先前的疑問大致談下了多方麵發展的要點,具體工藝他一竅不通,說的還是老一套,規模化、標準化加分工協作,另鼓勵民間搞技術創新。然後又讓謝尚把整理出來的江州籍將士名冊交給溫嶠,這件事就交給他了,待謝尚回師時把人帶上就行。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一早,雲峰率部向江陵而去,船隊三天後抵達江陵城下,江陵南臨大江,遠遠的,能看到城頭旌旗飄揚,士卒嚴陣以待,一名白須老將傲然而立。“雲郎,他就是陶師伯!”張靈芸提醒道。雲峰點了點頭,示意明白,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雲將軍引軍西進,是借道行之或是另有他圖?”雲峰在船上遙搖拱了拱手:“實不相瞞,海門水軍家眷儘在荊江二州,江州溫使君心存仁慈,不忍骨血離散,已同意由海門謝都督領回將士們的家眷,今日本將厚顏來此,向陶將軍討個人情,請行個方便,他日必有回報!”雲峰這話說的還是挺客氣的,一旁的錢鳳等人均是暗暗點著頭,卻不料,陶侃冷哼一聲:“雲將軍打的倒是如意算盤,我荊州本就人丁稀薄,再一被你帶走萬人,又如何抵禦劉石侵襲,不知雲峰可曾為我荊州士民考慮過?”陶侃一上來就扣了頂大帽子,雲峰暗暗有些惱火,卻強行壓下,繼續好言道:“陶將軍言重了,水軍家眷皆居於江南,與江北防禦似無聯係,何況他們皆為婦孺老弱,真有敵軍來襲,又能有何作用?聽聞陶將軍常有惠民之舉,何苦令人骨肉分離?”“哈哈哈哈~~”陶侃長笑道:“雲將軍說的好,水軍將士皆為我荊州人士,雲將軍既心存善念,何妨放還原籍,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可是這個道理?”“哈哈哈哈~~”城頭的士卒也接著爆出了一陣哄笑聲。“陶師伯怎能這樣呢?真是太過份了!”庾文君氣的俏麵發白。話說到這個地步,雲峰心知很可能真如溫嶠所言,陶侃要從中作梗了,不過他並不願與陶侃翻臉,隻得做起了最後的努力:“本將提個折中之法,陶將軍無非是擔心田地無人耕種,財源銳減罷了,本將願以金帛贖回水軍家眷,如何?”“老夫不要錢財,隻須雲將軍做到一事既可!”陶侃突的提大了嗓門。雲峰淡淡道:“陶將軍請直言便是!”“好!還我甘師弟命來!”陶侃的這一聲爆喝在江麵翻騰回蕩,雲峰總算明白了陶侃對自已懷有敵意的緣由。“哎~~!”張靈芸輕歎一聲,搖搖頭道:“雲郎,陶師伯素來與甘師伯交好,今日之事恐無法善了。”“既如此,那就怪不得為夫了。”雲峰應了聲,轉頭看向江陵,冷聲道:“這麼說,陶將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陶侃怒道:“哼!你這逆賊!使卑鄙手段擊殺我甘師弟,又仗著朝庭實力大損收容欽犯錢鳳,強搶王賊屍體,其反心已昭然若揭,如今又打著以金帛來收買老夫的主意,呸!老夫可非如溫嶠、荀灌那般見風使舵之小人!”雲峰的麵容不可抑製的泛出了怒色,擊殺甘卓的確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被陶侃罵兩句也認了,然而,罵荀灌娘可不行,那是他的未婚妻子!雲峰也護短!正待發作,庾文君已忍不住斥道:“陶師伯,師尊顧念同門之誼,為您入列士籍多方奔走,奈何您自已不修玄學,以至被陸曄捏住痛腳,怎麼都不鬆口,雖說未見成效,沒有功勞卻也有苦勞,文君自認為師尊已對得住您了,您竟還出言不遜,您還有沒有良心了?再來說您!您這次北上,縱容俚僚一路燒殺搶掠,淫辱婦女,您對的起湘江二州的百姓嗎?您指責將軍不忠,依文君看,您自已也不是個好路數!將軍怎麼說還心懷百姓,可您呢?您不過是一為達目地不擇手段,視百姓如豬狗草芥,偏偏還擺出一幅愛民親民惡心麵目的偽君子罷了!”船上眾人紛紛把驚歎的目光投向了庾文君,瞧這言辭犀利的,天下簡直不作二想,雲峰也豎起了大拇指,罵的真解氣啊!就在這時,陶侃的咆哮巨聲傳了過來:“果然是什麼樣的師傅教出什麼樣的弟子,簡直是目無尊卑,不知廉恥!竟和自已大弟子的夫郎.....”“陶侃,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雲峰一瞬間麵孔漲的通紅,出聲打斷道:“老子警告你這老匹夫,再敢出言不遜,老子滅你九族!甘卓還能落個全屍而亡,你要是再犯到老子手裡,必將你跺碎了喂狗!本來抱著好話好說的態度來而,你他娘的既然犯賤,那可怪不得老子了,我軍這就回師南岸,把水軍將士的家眷接回,你若不服,有膽就來,老子的一萬精騎候著你!”接著,猛一揮手:“走!”一陣旗語打出,船隊緩緩向著南岸駛去,部將毛寶轉頭看向須發無風自動的陶侃,怒道:“師尊,您當麵受辱難道就這麼算了?就任由此人於對麵抓捕我荊州百姓?弟子願請命渡江擊殺此獠!”陶侃麵色一陣劇變,好半天才憤憤道:“他有水軍在手,你如何過得了江?此仇此恨暫且記下,待你我師徒積蓄起力量,他日再十倍討還便是!咱們走!”說著,轉身率先離城而去,毛寶恨恨的望了望漸漸遠去的船隊,猛一跺腿,緊緊跟了上前。雲峰索性放開手腳,一上岸,立刻派遣軍士帶著馬車,按著名冊所載,分入荊州南部接回水軍家眷。惠帝元康元年,拆荊州武昌、桂陽、安成三郡與揚州的一部分置江州,永嘉元年拆荊州長沙、衡陽、湘東、零陵、邵陵五郡與江州及廣州的一部分置湘州。如今荊州主體位於江北,江南僅建平、宜都、南平三郡的一部分以及天門全郡,範圍倒不是很大,再加上事先又做足了準備,因此僅用了半個月,便把水軍將士的家眷全接了回來。雲峰把藤甲留給了謝尚,這玩意兒必須在濕度大的條件下才能發揮作用,在北方派不上用場,北方氣候乾燥,藤甲很容易變脆破裂。謝尚自是喜出望外,毫不耽擱,當即帶著水軍順流而下趕往武昌,而雲峰則走陸路南下,向著漢複奔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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