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呂布裝出恍然想起的表情:“原來是那狂癆病鬼!”“癆病鬼?!”盧植臉色大變,他視蔡琰如同自己的女兒,怎麼甘心把她嫁給一個癆病鬼,忙問道:“奉先,你是從哪裡聽說的?!這事可開不得玩笑!”“我麾下大將徐晃徐公明便是河東人氏,有一次我跟他閒聊,說起河東各個世家子弟,他就曾說起那個文采很高卻身體羸弱整日咯血的衛仲道,”呂布又裝出猛然想起的表情:“我還記得,徐晃曾給我講過,那衛仲道頂多隻能活一年了。”“頂多活一年?!”盧植麵色凝重道:“我可不能讓我侄女成為一個寡婦,趁著他們還未成婚,就早些取消了婚約,隻是這事確實嗎?”盧植抬頭看了看南邊,蔡邕家的車隊還在數裡之外,便對呂布說道:“趕快把徐公明叫過來,我要親自問他,那個衛仲道的身體現在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碰巧徐晃新任師帥的中央軍第一軍第五師就駐紮在邶城城南,呂布策動赤兔馬,不多時就到了徐晃的第五師營盤,徐晃的營盤雖是新近搭成,卻壁壘森嚴,防守甚為齊整。呂布正要撥馬進去,卻被守門的大武士攔住:“將軍且住,等我們前去稟告師帥!”呂布為了蔡琰和他的未來幸福,很趕時間,便不好氣地說道:“你們都認得我是誰,還要攔我!彆耽誤本將軍的時間!”守衛營門的武士說道:“師帥有令:營中隻聽師帥命令,即便天子來了,亦要師帥來迎,才能入營。”呂布勃然大怒,提起方天畫戟,放在那武士脖頸處:“我殺你如撚一條螞蟻,還不開門放我進去!”那武士硬著脖頸:“卑職為守衛營門被殺,便是就義的烈士,雖死猶榮!”呂布見那士卒忠於職守,隻好等待守門士卒前去稟告徐晃,徐晃連忙前來迎接,命守門武士打開營門。呂布正要騁著赤兔馬衝進營門,又被那個守門的大武士攔住:“師帥規定軍營中不準車馬奔馳!”呂布苦笑著翻身下馬,牽著赤兔馬走進大營。徐晃剛剛結束操練,還沒來得及更換軍服,依舊全身披掛,便向呂布拱手道:“主公末將身著盔甲,無法行跪拜辮禮請容許我以軍禮,參見!”呂布這才琢磨出一點兒意思,上前拍著徐晃剩肩膀朗聲大笑道:“公明,你真乃周亞夫在世,你這大營有細柳營之風!”“主公謬讚了,末將隻是吸取張文遠失箕關、吳仰之漏刺客於皇宮的教訓!”徐晃謙遜道。“防守嚴密,先立於不敗之地,然後再求勝,才是百戰不殆之基,公明此舉真有名將之風。”讚揚既不費錢又能博得屬下忠誠何樂而不為呢。徐晃把大營交給倒將朱靈看顧,跟隨呂布前往鄴城南門。呂布在一路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自己的打算講給徐晃,希望徐晃給自己圓這個謊。徐晃大笑道:“人人都說主公有未卜先知之能我原來還不相信,現在我信了!我家距離衛家不足十裡,可惱那衛家為了不錯過跟蔡家的婚事,竟然死死瞞住,若非我家族有人在他家中做事,恐怕連我也不知道衛仲道的癆病已經病入膏肓!隻是如此辛密之車,主公卻從何處得知!”呂布懶得再搞那一蠶天帝之說,又是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徐晃想起那個神秘秘的郭嘉和他的軍情局,暗暗點點頭,難道主公是從郭嘉的軍情局裡得知這個情報的,主公對那個才女蔡琰還真上心,竟然派軍事情報特工去偵察那樣的事情。徐晃不禁暗讚,主公之風流,真乃我輩之楷模啊。徐晃想到這裡,便不自主地說道:“主公,我看那衛仲道命比紙薄,恐配不上那絕色才女蔡琰,能夠配得上蔡琰恐怕隻有主公您了!您已經拜在盧太傅門下,如今再拜在蔡太師門下,再娶蔡琰為妻,那主公在士林的名聲必將大振,那些平素鄙薄主公的世家子弟必會改變往昔的態度!”呂布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公明也!”像徐晃張遼這等級彆的名將,絕不是不懂政治的莽夫,恰恰是他們懂得政治,有眼光,才能投得明主,進而仕途一帆風順二等到了南門外,蔡芭的車隊還沒到,據說蔡邕身體病弱,車馬不敢行進的太快。站在盧植麵前,徐晃無需撒謊,就把自己之前從衛家那裡得到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講給盧植。盧植勃然大怒:“這衛家當真可惡!若起我那侄女嫁到衛家,過不上一年,就要守寡!為嚴跟名滿天下的蔡伯喈結為親家,就極力瞞住衛仲道的病情,進而毀掉我侄女終生幸福,這衛家當真自私到了極點!”稍微抑製了一下心中的怒氣,盧植問呂布:“奉先,我知你自遭到雷電轟擊後大難不死,便一改往昔的性情,越來越狡黠多智,你來給為師出出主意,該如何才能把這門婚事給破了,好挽救我那苦命的侄女?!”呂布稍微思索一下,便笑著指了指鄴城西南方向的黑山:“師父,您且看,這連綿數百裡的黑山和連綿數千裡的太行山裡不知潛伏了多少山賊,從鄴城到那河東郡最近的道路便是經過箕關,箕關又被張燕的黑山賊所占,所以,想去完婚,可盜賊橫行,道路不通,如之奈何?!一年之後道路通暢了,可衛仲道已經。。盧植撫掌笑道:“我就讓老友以此理由,暫時拖延婚期!”呂布心中大喜,這一串忙活總算沒白忙活,隻要這個盧老頭願意出馬去勸他那個莫逆之交,自己跟蔡琰的距離就更進一步了,蔡琰也不必再重複那一個時空那麼悲催的命運了。又等了一刻鐘,蔡豈的車隊才姍姍到達。蔡邑見到天子劉辯和老友盧植、馬日攫、楊彪、黃琬都親自出城來迎,連忙從馬車上下來,顫巍巍地向前走去。這麼多年的流亡生活毀了這個接近六旬的老人的身體,隻見他白發蒼蒼,枯瘦如柴,仿佛一陣風都能把他刮跑。呂布早就從赤兔馬上下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見蔡邕顫巍巍地下了馬車,又顫巍巍地向前走來。呂布見自己前麵的除了天子劉辯之外,都是垂垂老矣的老頭,呂布便疾步走到蔡邕身邊,把自己這個未來的老嶽父攙扶著,穩穩地向天子劉辯的車輦前走去。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過去十幾年了,蔡斃已經完全不記得當初那個跟他學琴的大力神童了,顫巍巍地問道:“閣下是誰?!”“啟稟太師,我乃征北將軍呂布呂奉先。”呂布想給這個未來老嶽父一個好印象,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哦,原來你就是呂布將軍,若非是你,太後和天子必將蒙難,我大漢朝廷必將傾頹,你是我大漢的中流砥柱股肱之臣。”說著蔡甑就要給呂布行跪拜之禮:“老夫要替大漢子民謝過呂將軍匡扶社稷之功!”…,蔡斃更要感謝呂布的是,若不是呂布一力主張,蔡邕怕是做不到這個上三公的太師之職,在先周時期,太師的官銜甚至重於太傅,這是比太局、司空、司徒還要尊貴許多的官銜。呂布那裡敢承受,忙強行扶住蔡邕不讓他跪拜:“這都是晚輩應儘之責,不敢受太師如此重禮!”兩人正在僵持之間,就聽到一個清脆如黃鶯的聲音:“爹爹,呂將軍可不能受您的大禮,還是讓孩兒替您向呂將軍施一大禮吧。。呂布定睛一看,從那馬車上走下一個女孩兒,十五六歲年紀,一身白色流仙裙,全身上下沒有半點配飾,烏黑亮麗的頭發隻是用一根綢帶一挽,再用一根碧玉簪子攢著,臉上也無半點粉妝,素麵朝天,五官精致,眼睛明亮,肌膚白暫潤滑,吹彈可破,最讓呂布為之動容的是她渾身散發出的書卷氣,那是他在大學時代最為之心旌神搖的氣質,白衣飄飄的年代,白衣飄飄的女孩。蔡琰,呂布一眼就認得出這是蔡琰,除了貂蟬之外,這是讓他最為擔心最想拯救的女子。蔡琰走到呂布麵前,盈盈下拜:“小女子蔡琰替大漢子民謝過呂將軍匡扶社稷之功!”呂布趕緊上前把蔡琰攙扶起來,在扶起柔若無骨的蔡琰時,呂布心中不禁一蕩,自己何等幸運,得到了貂蟬,眼下也即將得到這今日後名滿天下的絕色才女。蔡琰望著呂布,清澈的眼神沒有半點欽慕,既不冷淡,也不熱情,卻似有種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離,也似有種她高高在上俯視著他的感覺。呂布在跟蔡琰對視一眼,即刻明白了這個女子心中的想法,這時的蔡琰一心想的是文采斐然的河東衛仲道,不曾把自己這個武大當回事。對於這樣傲嬌的女子,呂布不禁頭大,來到這個時代,麵對女人他無往而不利,這一次,似乎要踢到鋼板,碰到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