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從榆林到上海,也就眨眼間的事情。但那種“人造航母平台”要在海上晃過去,估計黃花菜早就涼了。不過彆著急,榆林這邊有一套,上海那邊自然也有一套,而且作戰計劃敲定後,那邊早已整裝待發。隻是登機前,還是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麵對上海公司製衣廠緊急趕製出來的美軍製服,很多突擊營戰士都拒絕去穿它。留守上海的羅漢秉自己穿上一套做示範,也沒用。“孟遙,快點呀,估計也就你去吼一嗓子才行。”陸濤看著在後麵還在跟黃老邪交待著什麼的孟遙,急得嗓子直冒煙,而一堆坐得整整齊齊的美國白人士兵,一人捏著一杆沒有彈匣的湯姆遜,正好奇地上下打量著伊爾內部的豪華裝飾。這次在濟州島上,已經對突擊營從好奇、害怕再到約翰遜等飛行員的遊說,竟然呼啦一下子投過來了數百人美國大兵,不僅令孟遙大呼意外,而且順理成章地便從中挑選出了160名經過了三道簡單測試的白人,隻等成功占領了濟州島機場和港口後,便將他們全部撒出去,來他一個一石二鳥。嗬嗬,等到突擊營開著那艘龍驤號航母消失在茫茫大海,就讓日本人自己去找美國人的晦氣吧,狗咬狗一嘴毛,就算吵翻天去也找不到突擊營頭上。對了,最好是吵著吵著再大打出手一番才過癮呐。不過,這種嫁禍於人的手法,也許看上去實在不是太高明。彆著急,接下來就該孟遙自己親自去上演一出大戲。那時,就算全世界都在懷疑,隻要死無對證,那就一切ok。所以,這次的作戰命令中有一個補充條款,那就是決不允許留一個活口,隻要是見到突擊營官兵的人,格殺勿論。當然,接下來,美國大兵上場,那卻是一定要廣而告之的,而且一定要像遊街一樣讓他們在濟州島上來回轉他幾圈,要讓全城的老百姓也都真真切切地看清美國大兵的模樣。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突擊營再厲害也不可能自己拍下美國大兵占領濟州城的照片,然後去向世界宣傳。不過,濟州城裡的日本記者,估計還是會“幫忙”的。經過這些日子的深思熟慮,原本隱藏在孟遙內心深處的幾個邪惡念頭,終於被那些至今仍在全世界叫囂著要懲罰突擊營的列強們,徹底激怒了。買糕的,好吧,就憑他們穿越而來,讓二戰早一天爆發,雖說不一定能精確到天,但精確到年還是有一定的希望吧。至於曆史上二戰結束的時間,就讓它統統見鬼去吧。至於何時結束,那就要根據突擊營自己的需要而定了。當然,這個想法現在還是一個人知道就行了,麵對陸濤那張婆婆嘴,不定又要整天在他耳邊聒噪,弄不好還要拿什麼黨委來壓人,那才煩都要煩死了哩。聽到陸濤急吼吼的喊聲,孟遙甩甩頭,隻好收住話頭轉身向伊爾走去。這次全軍幾乎都是在為海軍乾活,而身為海軍頭頭的黃老邪卻不讓他上陣,這家夥已經夠鬱悶的了。眼看孟遙交待完他那幾點還不太放心的事情,轉身就要離他而去,忍不住就是一聲哀號:“營長,連孫浩波這樣的黃毛小兒你都放心派上陣,為啥偏要留下我呢?”孟遙無聲指了指南海方向,擺擺手就要鑽入機艙,這是遠處卻又傳來了黎天氣喘籲籲的叫聲:“營長,等一等,營長——”靠,不就是一次很平常的出征嘛,怎麼這麼囉嗦,非要弄一點李白的那句“不及汪倫送我情”的狗屁玩意出來嗎?“又怎麼了,黎天,你怎麼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孟遙說著,一轉臉,不覺卻是一愣:什麼意思,怎麼傑瑞這混蛋也一頭汗水地跟在後麵。這個黑鬼,不是天天都在想儘一切辦法跟戰俘營鬨事嗎?黎天喘著氣,等到傑瑞也站定了,隨即衝他一擺頭用英語說道:“你自己說吧,傑瑞,這是我們說好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當然,黎天教官,這個我懂。”傑瑞很乾脆,嘀咕一句後立刻緊緊盯著孟遙,突然一個立正、敬禮道:“報告孟遙長官,聽說你們要去打日本猴子,請算上我們黑人連一份。我的理由很充分,既然突擊營裡麵有美國大兵參戰,就不能少了我們這些黑鬼士兵。”聽到“黑鬼”這個字,突然從傑瑞嘴裡自己冒出來,孟遙不覺就被逗笑了。“哦傑瑞,今天你不為這兩個字再跟人打架了?不過,你的理由我承認的確是很充分,但你的動機我不清楚,所以你還是不能說服我。”“好吧,長官,”傑瑞看看一旁擔憂地瞅著他的黎天,聳聳肩道:“今天我索性向你正式承認,你和你的士兵,已經征服了我。我不敢保證我的黑人連每個人都和我是一個想法,但我可以向上帝發誓,從今天開始,我已經決定向你和你的突擊營正式投降。當然,如果你需要我,我會立刻向你遞交一份申請,請你接受我加入你的突擊營。”我x,這真是叫人喜出望外呀。要知道,經過無數次力量和智慧的較量,托馬斯的這支守島部隊,幾乎全部都變得老老實實了,就唯獨剩下這一個刺頭,直到昨天還在與突擊營負隅頑抗,怎麼突然間就這樣180°大轉彎了呢?“什麼情況,黎天,馬上給我說清楚。”孟遙說著,一雙眼睛轉而投向一旁一直偷著樂的黎天。奶奶的,再怎麼紅口白牙,也不能隻聽這黑鬼的一麵之詞吧。黎天卻淡淡一笑,張嘴僅僅吐出了幾個字來:“威爾遜,他在上海已經康複。”哦,孟遙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在黑人連被黑人士兵吹噓為所謂的“偉大先知”,同時也是傑瑞最好的兄弟和救命恩人的威爾遜,就在傑瑞和他的所有黑人士兵都以為他絕對會不治而死時,因為孟遙突然之間的一個善念,隨即便專機將他送往了上海,同時還讓吳美娟率領一個醫療組從基地趕到上海親自主持診治。嗬嗬,威爾遜其實也就是比較嚴重的貫通傷和全身感染,單憑突擊營那套穿越而來的先進醫療設備,再加上強悍的各種抗生素,還真沒有什麼治愈不了的。如果是這樣,那傑瑞應該說可以完全信任他了。好吧,統一戰線也並不單單就指同一民族統一膚色,而且如果有本民族以外的士兵死心塌地地從此跟隨著突擊營,那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孟遙也不廢話,一擺頭道:“登機吧,傑瑞,現在你是我們中的一員了。”傑瑞一咧嘴,雖然看上去一臉的高興,但卻還是繃著他的一張臭臉,僅僅說了一聲謝謝便低頭往裡鑽去。也對,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張不苟言笑的臭臉,即使是在女人肚皮上**迭起時也一個熊樣。“營長,這黑皮,真的我就沒見他笑過,你彆介意呀——”黎天正幫傑瑞說著好話,不想傑瑞卻忽然猛一回頭,端著剛剛給他遞上來的裝備和衝鋒槍,在手中輕輕掂了掂道:“長官,我可不喜歡槍裡沒彈匣的感覺。你要有種,就不要給我一把空槍。”嘿這黑家夥,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的刺頭哇。孟遙暗忖著還未表示什麼,傑瑞又咄咄逼人地盯著他問了一句:“長官,我會學習你們的中文,但我的英語你應該聽得懂吧?不少字”黎天一下子火了,大聲喝道:“住口,傑瑞,我們營長參加的國際比賽比我——”孟遙一伸手攔住他,招手從裝備員手裡要過一個滿當當的彈匣,啪地一下扔進了傑瑞懷裡,然後低聲叮囑道:“小子,有種就到濟州島上好好轉一圈,再活著回來,那才叫我們說的有種。”“yes,sir——”傑瑞終於像個真正的美國大兵,挺胸收腹,望著孟遙做出一個標準的美**禮。而此刻的上海,也正緊張有序地忙碌著。…,一輛在突擊營十分罕見的黑亮亮的福特牌高級轎車,就在伊爾即將進入上海空域時,靜悄悄地滑進了突擊營的專用機場。而且奇怪的是,這倆車所到之處,居然一路暢行無阻。由於隻是接到命令放行,所以很多執勤戰士直到看見他們的營長孟遙突然從伊爾上下來,然後一頭便鑽了進去,他們才恍然大悟,哦,原來竟是他們的營長“度假”回來了。不過奇怪的是,他怎麼還是孤身一人,他的那位“營長夫人”呢?每天午時的南京東大門,一般都是南京城最熱鬨、也是最擁擠的時候。由於最近南京城因為洋人而風聲鶴唳,所以這裡不僅加了許多新的崗哨,而且每個城大門都臨時增派了第一軍的首都衛戍師的一個正規野戰排。他們並不參與城防檢查,但他們的機槍卻如臨大敵地架在了城門的兩端。這天的帶班排長照例叼著一直煙卷,帶著他的兩個小跟班,走出沙包壘砌的臨時工事中,一步三搖地晃到了值班哨長的那個又瘦又高的警察身邊,劈頭就來了一句:“怎麼樣兄弟,今天手氣如何,是撈到了乾貨。還是摸到了濕貨?”所謂乾貨、濕貨,是這些專司守城門的士兵或警察的暗語。這些平時撈不到什麼油水的兵痞們,最高興的就是渾水摸魚。但渾水摸魚卻不是每天都能夠有的,所以城內太安靜、治安太好了,他們發愁,治安太壞了,他們也要發愁。治安太好,他們無法渾水摸魚,畢竟這裡是天子腳下。治安太壞,他們又得為自己的小命擔憂。不像這種時候,洋人每天鬨是鬨,但畢竟規模不像國內那些鬨事的,一鬨就能翻了天。所以,這些天的不好也不壞的氣候,還真是讓他們不僅撈足了乾貨,還順手從那些濕貨身上沾了不少小便宜。嘿嘿,原來吃豆腐的感覺也很美妙哇。誰知,哨長卻大搖其頭地歎息了一聲,苦著一張驢臉啐道:“他**的,這兩天真是見鬼了,豆腐倒是吃了不少,而且還都是水靈靈的豆腐。就是乾貨,卻幾天都沒開張啦。”沒開張就對了,他們的那位蔣總司令又從悄悄躲了出去的廬山上,又悄沒聲地回到了南京,這靠天吃飯的營生,自然也就潮起潮落嘍。不過,這等軍機大事,小警察還是不能隨便告訴他們的。帶班排長吐出一口煙圈,兩眼貪婪地在人潮如織的城門內外尋找著獵物,嘴裡乾笑兩聲,忽然就是眼前一亮——瞧瞧,那輛正開過來的掛著毫不起眼的車牌、卻是一輛不多見的福特牌高級轎車,肯定就是今天的肥羊、乾貨了。哈哈,軍政大員的車牌和他們的座駕,那可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認不出來的,不是過來搭橋走關係的外地富商,就是在富庶的江浙地區正在尋找商機的大財主們。這些人,可是上佳的敲詐對象啊。兩人一對眼,馬上手一揮,手下便機靈地放下了路障,然後得意洋洋地揮著一麵小旗子攔在了路中央。他們這些動作,對路人而言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於是兩下一分,黑亮亮的轎車還沒停下來呐,城門口立即便堵了一個人頭攢動。嗬嗬,這其實也是中國特色。好看熱鬨,好湊熱鬨,本來就是我國人的美德嘛。不過,這輛車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裡麵的司機隻是探了探頭,便將兩眼一瞪,居然衝著守門士兵便是一通喝罵:“奶奶的,這青天白日的,又不是戡亂,搞什麼名堂?”喝,值班哨長和帶班排長竟然不由一怔,隨即馬上就咧嘴笑了起來:見過橫的,還沒見過這麼橫的,平頭老百姓居然敢率先喝罵軍警。行,今天他們算是開眼了。兩人一左一右,一人將警棍橫在胸前,一人將盒子炮故意挪到屁股前麵,晃晃悠悠地走過去,剛要瞪起眼睛,卻見車門突然緩緩地從裡麵被推開了,緊接著,一個笑眯眯的男子神定氣閒地彎腰鑽出來,然後淡淡地瞅了兩人一眼,嘴角一挑就笑了起來:“覃五柄,這是南京嗎,怎麼這麼多人,都是來迎接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