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黔陽跟王崇陽見麵後,唐宇縱的臉色就一直黑著。而王崇陽呢,混不在意,專心致誌的跟老鴇打情罵俏。唐宇縱實在看不下去了,怒氣衝衝道:“王先生,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擅自在前線乾涉軍事行動,而且做出侮辱我軍人的行為,我希望你有一個解釋,否則我就要上告到總司令部去。”王崇陽嗬嗬一笑:“唐師長稍安勿躁,我是有指令的,特意來幫你的,可全都是好心啊。”唐宇縱冷冷道:“不用,還請王先生不要乾涉我軍接下來的行動,那我就謝謝了。”唐宇縱也知道王崇陽這個人能量巨大,曾經做過趙澤勇的秘書,據說就是現在對上層也是有相當不弱的影響力的。所以唐宇縱也不想過分得罪這個人,否則的話,就衝著他弄一幫子窯姐到自己軍隊去,就夠把他槍斃了。王崇陽哈哈大笑:“行動?接下來的行動,你知道你接下來該乾什麼嗎?”王崇陽說完死死盯著唐宇縱。這讓唐宇縱很不安,那人的眼睛就像一條毒蛇。“軍事秘密不可奉告。”唐宇縱硬著心冷冷說道。王崇陽搖搖頭:“攻入湘西,相機而動。我說的對嗎。”唐宇縱一愣:“你怎麼知道?”這可是軍事秘密。王崇陽道:“不用吃驚了,這個命令還是我參與起草的。我就是來輔助你的,你也不用跟我客氣。不用感謝我,也不用抵觸我。仗到底是你打的,功勞都是你的,我就是個勞碌命。”唐宇縱哼了一聲。王崇陽道:“可是你知道怎麼相機而動嗎?”唐宇縱再次冷哼一聲。王崇陽道:“我倒是有個想法,要是你能從湘西一路北上,殺進湖北。最後殺到河南,斷了吳佩孚的退路,我想這個相機而動,動的應該不錯吧。”唐宇縱終於動容,嘴角微動了動,沒有開口。王崇陽繼續加力:“唐師長或許也不知道,其實你的第四師能得到湘西攻擊任務,在下也略儘了一份綿力。知道為什麼不是劉猛,不是李如炯,也不是李宗仁。而是你嗎。”唐宇縱露了一個不屑的神色,眼睛一斜看向屋頂。露出一個痞子像,但是在王崇陽麵前顯出了十足的弱勢,兩人間的關係完全被對方所主導。“那是因為你對勝利的渴望更強烈。劉猛的第三師,前任師長是朱玉德,這個師從軍官到士兵,性情沉穩剛強,穩重有餘進取不足。李如炯的前任師長是李修身,這個師軍事素養很高。打仗有板有眼,也常有奇謀致勝,但是缺乏鐵血的精神,顯得過於文弱了。李宗仁新近崛起。桂林師氣勢高昂,如果放到湘西,難免犯錯。所以隻有你合適。”唐宇縱再次冷哼一聲,不過在心裡也認可這個說法。自己的部隊。前身由趙豐帶領,趙豐這個人不拘一格,帶出了一幫子桀驁不馴的官兵。作戰常常不按章法,但是卻很能打硬仗,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好了,唐師長,這次在下胡鬨了點,還請你見諒,你我還是要精誠團結的。我在湘西給你鋪了一條大道,保你順利到達河南。這次就到這裡吧,唐師長想必也累了,我就不留你了。”唐宇縱忽的站起來,隨意的拱拱手轉身就離去了。唐宇縱離開後,王崇陽心裡暗歎:菜鳥。接著摸了老鴇一把:“好了,該請陳渠珍了。”陳渠珍可是個老狐狸,對付這種人,軟硬都用不得,隻有實實在在的利益,才能打動這樣的人。很快陳渠珍就麵色陰沉的走了進來。“見過王先生。”“陳司令不用客氣了,坐吧。事情考慮的如何了?”自從暗算了陳渠珍之後,陳渠珍就擺出一副不合作的態度,但是王崇陽可以肯定,他一定會跟自己合作,因為第一他沒有彆的選擇,第二跟自己選擇他的權力才能得到保證。“哼,我有的選擇嗎。”“哈哈,陳司令果然是一個明事理之人。”“彆這麼說,是王先生手段高明。”“哈哈,雕蟲小技何足掛齒。既然陳司令想通了,那就回鳳凰縣去吧,等過段時間我親自拜會先生在跟先生把酒言歡。”“你真肯放我走?不怕我食言?”“陳司令說笑了,你我都是君子,可是有信之人啊。我就不留司令了,多保重啊。”陳渠珍也拱了拱手,轉身大步離去。唐宇縱回到軍營,怎麼想氣都不順,太鬱悶了。從頭到尾都被人耍著,偏偏自己還不能反抗。自己精心準備的攻擊,沒有進行的機會,一種重拳打空的失落感,加上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鬱悶感,讓唐宇縱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無奈。在唐宇縱的後半生中,他總結自己最不想打交道的人中,王崇陽排第一位,而他跟王崇陽打交道的機會並不多,可見這第一次合作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影響。但是此時的唐宇縱還很猶豫,猶豫要不要跟王崇陽合作,儘管那對自己確實有好處。陳渠珍此時跟唐宇縱同病相憐,甚至更加的憋屈。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生擒。想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本來陳渠珍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聯省軍痛痛快快打一仗,讓對方見識見識自己湘西竿軍的厲害。可結果剛剛派人去請袁祖銘,立刻就有人來密報袁祖銘已經投敵,要圖謀暗害自己。陳渠珍並沒有完全相信,可是也不得不防,於是派人加強了城門的守備。並且誠信去邀請袁祖銘到城中商議。可是袁祖銘並沒有來,而是跟自己城防軍隊發生了衝突,想要奪取城門防禦。這時候陳渠珍才相信了袁祖銘已經投敵的消息,難怪聯省不肯接受自己的投誠,原來早就跟袁祖銘勾結到了一起,這是要聯合起來弄死自己啊。真是豈有此理,當然不能讓袁祖銘得逞了,於是兩隻部隊在外敵環伺的情況下,內訌了。最終是陳渠珍費勁了力氣,把袁祖銘的部隊打的潰退,四散逃離黔陽城。可是結果呢,自己是中計了。夜間就有人來求見,人是商會會長介紹的,此時商會的麵子還是要給的,軍隊的糧秣軍餉還得靠這些人呢。結果來人對他好一番嘲笑,說出了事情的原委。來人正是王崇陽,王崇陽告訴陳渠珍,派人來勸陳渠珍投降的是自己人,派人來通知袁祖銘投降的也是自己人。袁祖銘為什麼有奪占城門的舉動,是因為自己也派人去通知了袁祖銘,說陳渠珍投敵,而那時候陳渠珍恰巧做出了加固城防的舉動,這讓袁祖銘深深忌憚,於是想搶下一個城門給自己留一個退路,結果雙方打起來了。陰了自己還敢找上門來,而且還當麵說破打自己的臉,這人真是好膽,但是死定了,當時陳渠珍就是這麼想的,可是沒等他掏出槍來,一把手槍就已經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是自己的副官,自己一手帶起來的手下,竟然背叛了自己。之後他才知道,他手下的兩個旅長竟然也都被收買了。在這個城裡,他早就已經是一個光杆司令了,之所以還活著,不過是因為對方需要他牽製袁祖銘罷了。等到袁祖銘被自己收拾了,那自己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儘管被暗算,但是陳渠珍沉浮了這麼多年,能耐著性子熬到湘西王的位置,也不是不懂得進退的,相反他城府很深,忍下了這口氣,同時在心中是真心的佩服對方的好算計。自己被生擒,接著是對方的大部隊入城,然後是自己被放了。陳渠珍也在猶豫,要不要兌現諾言,真的跟對方合作。(。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