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節 加布林(1 / 1)

“朵兒,我知道怎麼抓加布林了。”永夜用悄悄話對正在冬泉穀與白熊緩慢對拍的朵兒說。靜寂了一會兒後,朵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回問永夜道:“誰是加布林?”“那隻彩色的大青蛙啊!我就在暗月馬戲團這裡。過來,一起抓吧!”永夜樂嗬嗬地回答她。果然不出永夜所料,抓彩色青蛙這種事情是朵兒無法抗拒,不久之後,他就看到騎著四十級斑點夜刃豹的朵兒出現在莫高雷草原上,正朝著暗月馬戲團奔來。已把生永夜氣的事情拋之腦後了。永夜拉著朵兒,走到帳篷外麵,指著一隻正在亂竄的彩色青蛙說:“它就是回布林,它是個酒鬼,一會兒給你五瓶黑鐵啤酒,你離它近一點,把一瓶在地上,它就會跳過來喝。看它差不多喝完了,你再放下一瓶。一直把它引到……”永夜跑到巨魔摩爾亞的旁邊,接著說:“這個巨魔旁邊來。”說完他就給了朵兒五瓶黑鐵啤酒。又耐心地叮囑到:“你不許偷喝,記著要一瓶一瓶地放。”“我哪有這麼笨啊!”朵兒看著加布林,不麻煩的永夜說,立刻在地上放下了一瓶啤酒。加布林果然癡迷地朝地上的黑鐵啤酒跳了過來,張開大嘴痛快地喝起了起來。“來這裡再放一瓶!”永夜朝前跑了幾步,指著地麵示意朵兒。朵兒卻不理,看著加布林把剩下的啤酒一飲而光。喝完了啤酒的加布林抬頭茫然望了望四周,呱地叫了一聲,然後朝帳篷外麵的草地跑走了。“它跑了?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永夜責備朵兒。朵兒卻回答到:“我隻是想看看青蛙喝醉了是什麼模樣啊,不就浪費了一瓶嘛,彆小氣了。”“它是大酒鬼,幾瓶都放不倒它,不會怎麼樣的啦。”永夜說,“我剛才已經完成把它引回給它主人的任務啦。”“是嗎?”朵兒扭頭看永夜,好奇地問:“那你是不是得到一隻加布林了,快放出來看看。”永夜卻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賣了關子說:“不是加布林,是比加布林更好的東西。你用剩下四瓶酒把加布林引到摩爾亞那兒去就可以拿到了,我不會給你看的。”朵兒不情願地盯了永夜一眼,然後跑去找加布林去了。她在世界最強壯女人的腳邊找到了加布林,用了三瓶黑鐵啤酒,順序地把肚皮喝得鼓得像個皮球的加布林引到了摩爾亞的身邊。摩爾亞再向她要了一瓶啤酒後,終於把獎品給了她——一個大蛋。上麵標簽寫著:加布林的卵,需要精心孵化七天,加布林就會破殼而出。“一個青蛙的蛋。”朵兒捧著它,樂不可支地對永夜快樂地大叫。“要怎麼孵啊?是不是要坐在它上麵,像母雞孵小雞那樣啊?”“汗………,不用,放在背包裡就可以了。”永夜裝暈倒狀,心裡卻高興萬分地對自己說:看來她已經完全不生氣了,這麼容易高興,看來奧蘭靈的任務是很好完成的。“對了,現在可以再去占卜一次了。”朵兒把加布林的蛋放入背包,找塞格占卜師去了。塞格的第一個問題永遠是窮人偷玉米的問題,這回朵兒胡亂選了個答案。果然迎來第二個新問題。“你奉王上之命,出使交戰中的敵國。戰爭讓雙方都元氣大傷,你的使命是確保兩國進行和平談判。在外交宴會上,你無意中聽到敵國統治者惡意中傷你的君王。你斷定他原本是想背著你說的,但他還是辱及了你的王上的威名。做個選擇吧。1、我挑戰他的邪惡與蠻橫,不惜一切帶價捍衛王上的榮耀。2、我平靜但略有表示地對這種冒犯一言不發,讓他對自己犯下的錯心懷恐懼。回去之後,我會把這一切稟報王上。3、我默不作聲,忽略了這種侮辱。我不會告訴我的王上,因為我將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和平。這隻是一次侮辱——而不是一次完全的宣戰。”朵兒選擇了3,她認為和平最重要。於她得到了所有抗性加二十五點的黑暗塔羅牌祝福。永夜吃驚地看著她說:“這個祝福不是和你的野性印記一樣效果嗎?可以疊加,效果不賴啊!”朵兒愣愣地看著手中得到了塞格塔羅牌:塞格的塔羅牌第九號——“ 最忠誠的愛,就是愛自己。”總算有了個像樣的占卜結果,雖然看著仍像是一句空頭大話。今天的旅行計劃就結束,奧格瑞瑪的齊柏林塔的飛艇還有另一個方向,是飛向提瑞斯法林地。今天因為暗悅馬戲團,他們花了太多時間,所以永夜說:“朵兒,太晚了,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這樣,我們等加布林孵出來後,我們帶著它坐飛艇去幽暗城,進去觀光,聽說幽暗城有一個著名的殺人電梯。我們可以去玩玩了。”“好!”朵兒猛地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個永遠把臉藏在麵罩後麵的盜賊,想著她和他一起偷偷摸摸在部落主城裡穿梭的種種現象,她頓時覺得快樂無比。她突然想起老色鬼常說的一句話:相逢恨晚啊!於是她第一次在優美的精靈形態下,給永夜拋出一個飛吻。但是她一時糊塗沒有看清楚,恰巧一個牛頭人帶著他的小樹蛙在她前麵跑去,朵兒眼睛盯著白色牛蹄旁邊小樹蛙。朵兒的親吻命中了小樹蛙。結果這個初吻變成了——朵兒親吻了小樹蛙!而永夜對此一無所知。因為他正潛行在朵兒身後,用空心瓶偷竊著朵兒身上那些晶瑩堅硬的悲傷碎片呢!因為朵兒此刻的快樂全是他帶來的,所以他今天在朵兒身上的收獲也格外地多天,滿滿的一瓶意示著悲傷的碎片,他感覺自己像個醫生把病痛從她身上抽走,又像是把疊加了無數重的詛咒驅散了一個,充滿了成就感。永夜已經飽和的空心瓶放入背包中。今晚深夜他又要獨自一個人趕往提瑞斯法林地的靜水池了。他突然之間靈光一現。提瑞斯法林地是被遺忘者的地盤,那麼塞格的牌上那句“被遺忘者有一些秘密的計劃”會不會與之有關呢?奧蘭靈的力量難道已經開始控製暗悅馬戲團了?或是她認識這位會占卜術的豺狼人塞格?或許和入戲身上那本偷來的筆記有關係。永夜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是很有可能的。他覺得應該找個機會和入戲談談。深夜來臨時,當永夜把空心瓶裡的碎片倒入了靜水池後,入戲像第一次那樣靜寂而快速地來到了靜水池,仍舊是用那枚藍色的墜飾開始收集水裡的寒氣。永夜走上前麵,想要與她攀談時。卻見她在進行那個奇怪的收集寒氣的儀式時太莊重了,他也不敢打撓。當她開始用無儘之瓶收集池水時,他潛身著靠近正要上前去現身打個招呼時。入戲卻迅速地收起瓶子,跳上夜刃豹,飛一般地跑向林間,離開了。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在入戲跳上夜刃豹轉身奔向樹林的刹那間,永夜用盜賊套索迅速向她身後一甩,等她離開後。他一看抓在手中那樣東西,果然是一頁皺巴巴的紙,從發黃的顏色和潦草的筆跡來看,就是那本《不死者筆記》當中的一頁。(注,因為故事發展需要,我已經把被遺忘者筆記改為了不死者筆記,前麵“靜水池”章的也改動了。)於是他從背包裡拿出灰色書籍《不死者筆記》,把這頁紙小心地夾了進去。回頭看靜水池已經恢複了正常,他便用爐石回到了鐵爐堡的旅館,依舊在二樓挑了一個無人的房間。開始翻看這篇新偷來的日記。《不死者筆記》第四頁。“今天早上,我在喪鐘鎮的東南邊殺數量過多的蝙蝠時,在附近的樹林裡看到了一個人類女孩!她穿著紅色的製服,留著一頭短短的金發。自我醒來後,我看見的都是亡靈和僵屍、骷髏。從未見過人類。我見到以前的同胞,一時竟然忘記自己已經麵目全非,激動地跑過去要與她打聲招呼。想要問問她為什麼跑到這個陰森森的樹林裡來。她穿著紅色的製服,在灰色的樹林顯得刺眼。然而我一走近,她就舉起手中的單手劍砍向了我,我趕緊開始抵抗。無論我著急著喊著什麼,她都不理睬,一心想置我於死地。我對視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眸的顏色和我是人類時一樣,都是天藍色的。隻是她的眼眸閃著駭人的仇恨。她恨我,為什麼?我轉頭就跑,不想與她再戰。雖然她看起來比無腦的僵屍行為更失常,但是我不願意為保命而殺死一個人類,那是我的同胞啊!回到喪鐘鎮後,我一直坐在教堂的門前發呆。不知道這個世界倒底是怎麼了。執行官阿倫交給了我一個任務。他說一支血色十字軍小分隊在喪鐘鎮的東南方建立了營地,已經對我們構成了威脅。他還向我介紹了血色十字軍,說那是一個卑鄙的組織,視一切為死敵,殺巫妖王的爪牙,也殺我們這些被遺忘者。執行官阿倫讓我去殺掉十個血色十字軍,殺他們的信使搶走情報。接下這個任務,我才清楚地意識到,我在樹林裡見到的那個人類女孩,她就是血色十字軍中的一員。也就是我們的敵人。身為一名亡靈,我已宣誓為被遺忘者效命了。所以我拿起法杖,來到了血色十字軍的營地裡,開始殺這些人類。世界原來變成了這樣,瘟疫毀掉了許多人類的幸福,對瘟疫的仇恨竟然也毀掉了一些人的理智。雖然人類之間曆來戰事連連,但是我沒想到今天,我也要用武器對著自己當年的同胞。我無法把他們當成怪物,雖然在實質上來說,他們和怪物已經沒什麼區彆了。我幾乎是含著眼淚完成這個任務的,殺掉這些人,取走他們屍體上的色血臂章。然後殺掉信使,在屍體裡搜取他的情報。我完成了這個任務,得到了執行官阿倫的獎賞。他讓我把這份情報送給他的上級執行官塞加德。他在一個叫布瑞爾的小鎮。這麼說來,我已經要離開喪鐘鎮,前往布瑞爾了。阿倫說在布瑞爾,有許多讓我大展身手的機會。我背著空空的背包離開喪鐘鎮,沿著大路朝著布瑞爾前進時。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我的專業技能要快快地熟練起來,等我變得強大有力之後,我就有可能離開這個危險四布的樹林,去尋找他了。夜晚來臨時,我到達了布瑞爾,我看到那些尖尖的塔樓時,也看到了包圍小鎮那片立著無數墓碑的墓地。這是一座設備完整的小鎮,有辦政大樓,有馬廄,有草藥房,有旅館。我走進了燈火通明的旅館。自在喪鐘鎮醒來之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這種感覺和喜歡這種情緒。那隻因為這個旅館裡的服務員和老板雖然都是亡靈,但設施卻和人類的一樣,桌椅整齊地擺放著,壁爐裡的木柴熊熊地燃燒著。我把爐石綁在這裡,一想到每天的忙碌之後,終於有這樣的一個旅館讓我休息,我感到撫慰,覺得成為了一名亡靈並不是多麼可怕的事情。綁好爐石後,我走上二樓挑了一個單人房。這裡鋪著乾淨的白色床單和枕巾,掛著整齊的帳幔。雖然這些設置比起家裡的睡房來說,是不值一提的。但我還是很高興終於不用在喪鐘鎮那冰冷的地板上過夜了。雖然我很累,但是我並沒有馬上入睡,在我寫下這篇筆記的時候,我聽到一些隱隱的呻吟聲,這些呻吟聲像是來自外麵的樹林,又像是來自地底下。雖然我自己如今的形象已經變得可以足夠嚇死以前那個自己,但是我還是感覺害怕。我隻能徒勞地想念著我的丈夫。若是以前我感覺到害怕,他是會用溫柔的呢喃讓我進入睡夢中去的。無論有多艱辛,我總會找到他的。晚安。”“晚安!”讀完了這篇筆記後,永夜輕輕地向筆記的作者道著晚安。雖然他知道這個可憐的女人極有可能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然她是不會讓這本筆記在散落在人間的。再說,這本筆記的殘舊程度可以猜想出,這一定是很久以前發現的事情了。(全本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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