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章 夢幻風雲(上)(1 / 1)

末日食金者 凝香葉 2552 字 2個月前

就在列農摩拳擦掌的時候,馬克看著蘇鬱,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抹閃亮,他淡淡地道:“這場戰鬥我並不看好你,不過勇氣可嘉。如果你真的能贏了,或許,我們也可以商談一些在虛擬宇宙的合作事宜?”馬克的話讓蘇鬱一喜,蘇鬱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來吧,來擂台上,不死不見分曉”列農大聲道。列農的話讓蘇鬱一怔,他還以為和與其他四個執法隊員的戰鬥一樣,直接在這裡動手就可以了。那裡想到這個列農竟然要求上擂台。似乎看出了蘇鬱心中的不解,馬克對他進行了一番解釋。擂台是虛擬宇宙中獨立設置的比武場所。擂台的作用一般就是用做比武切磋的場地。隻是和一般的場地不同,擂台比武有自己的限製。首先是下場時間的限製。在普通的場地決鬥,一旦一方身死,決鬥也就結束了。而死亡的一方的身體也會逐漸淡去,被強製性地踢出了虛擬宇宙。但是在擂台的比武的時候,雙方可以規定一個結束的時間。如果時間沒有結束,即使雙方中有人身死,這個決鬥也不會結束。死亡者的身體也不會就此淡去。而且,存活者可以繼續對死亡者的屍體進行虐待鞭打,而一切都會被攝像鏡頭記錄下來,並且會在虛擬宇宙中廣泛地傳播。而且,雙方可以選擇戰鬥時間,戰鬥地點,戰鬥方式,戰鬥的環境,都可以。蘇鬱笑了笑,道:“這樣啊,那就隨便他了。我想要知道列農到底能做出什麼花樣來?”列農看著蘇鬱,冷笑道:“我要選擇無儘世界,你敢不敢來”“無儘世界?”蘇鬱略微一愣,道,“那是什麼?”“無儘世界是一個環境世界,所有的人進入其中之後,都會以不同的身份和麵目出現。決鬥的雙方會在一場遊戲中博弈,兩個人的身份都會變成了其他。而且,因為是在幻境之中,所以兩個人的記憶都會遭到限製,誰也記不起進入環境之前的事情。隻有當經過一段時間之後,靈魂能力強大的人才能恢複記憶和能力,從而大殺四方。這個列農要選擇無儘世界,是因為他對付你的元素掌控法術並沒有絕對的把握,所以才企圖在環境中擊敗你。就算你的能力運用強於他。但是你畢竟是低級生命體,精神能力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初級生命體的,所以,你還是不要答應這個決鬥條件”馬克在一旁勸道。蘇鬱卻對著列農點頭,道:“我答應了”列農猙獰一笑,對著蘇鬱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所有的決鬥費用都由列農繳納,兩人選擇了一個幻境,便按照條件進入了決鬥之中。“起床起床陽光每天的初吻,肯定是送給早起的人。每一天清晨,趙飛燕都會在另一個人的懷中醒來,你居然還能睡的著,你這頭豬”“宋玉說美女在牆頭觀其三年而不動心,範仲淹考進士前,讀書於一間破廟,晨起煮粥一碗,凍後劃作四塊,是為一天口糧。你練刀也要有這樣心境,這樣執著,這樣耐得苦寒,才能得到心上人的真心”“這是割玉刀,采用東海萬年溫玉,北海萬年冰玉,加持西方精金,南方炎鐵熔煉七七四十九年才得以成形。碎玉斷金,飲人鮮血,你用此刀,定可斬下列農項上人頭”趙紫衣的聲音還縈繞在蘇鬱的耳邊,然而那些過往的歲月卻終於是一去不複返了。蘇鬱看著手中如同一泓秋水的割玉刀,那刀光中映出的是一個蒼老的容顏,灰白而淩亂的長發,亂糟糟的胡茬,渾濁的雙眼,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起來:“果真是思君令人老麼?可是趙飛燕,我仍願為你付出青春年華,這一生的思念中,我的青春無悔”“呀哈,蘇鬱,你著相了”列農手持一杆巨筆,淩空作書於枝葉,大笑道,“當年你我初見,你錦衣玉麵,神采飛揚,一柄鑲滿珠玉的短刀,斜斜插在腰間,是何等的神氣如今不過短短三十年不見,刀還是寶刀,你竟已蒼老如斯。…,看來這三十年,你過的並不好”蘇鬱過的當然不好,三十年來,他舍棄了一切人類的歡愉,一路苦練刀法,隻為了揭穿列農的真實麵目,完成自己對趙飛燕曾經許下的諾言,獲取那一顆美人的芳心。三十三年鑄一刀,如今,終於到了要有結果的一天了。蘇鬱抬頭看向列農,三十年不見,這人還是豐神如玉,一如當初俊美無匹。怪不得趙飛燕和林黛羽都甘願為他獻身,為他傷心欲絕……可是,世人又有誰知道,這個天上地下惟其獨尊的列農,千年來第一人間美男子,所謂的武林盟主,先天無極的最後傳人,無相神功的主人,竟是一個假貨贗品呢?恐怕隻有蘇鬱和趙紫衣才知道這個秘密吧。如今,蘇鬱就站在了列農的眼前,他終於可以用手中的刀,手刃這個“列農”,為趙紫衣的四叔報仇了可是,“列農”的無相神功已經大成,蘇鬱能是對手麼?往事已成空,蘇鬱的眼前忽然就浮現出了當初的一幕:“瞧,那穿著紫花袍的就是鳳陽蘇鬱,他腰上掛著的就是那柄截金斷玉的玉龍刀。”“那位穿著黃衣服的姑娘你可認得?”“我若不認得趙飛燕還能在江湖混麽?唉,人家可真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直到現在,蘇鬱猶然記的當年江湖中人的羨慕聲,那是為他和趙飛燕所發的聲音。三十年前,蘇鬱可謂歡樂非常。有如意寶刀斜係在腰畔,有如意寶馬奔馳在身邊……當然,對蘇鬱來說,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心中最喜歡的那人,能夠常相伴。蘇鬱和趙飛燕是江湖上的情侶,很多人是這樣認為的,蘇鬱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有一個人是不這樣認為的。這人便是趙飛燕。趙飛燕喜歡列農。這一點,蘇鬱也是知道的。他猶自記得,第一次見到列農的時候,趙飛燕眼中流露出的情意。那是她在看他時從來沒有過的情意,那一刻,他的心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他恍惚間聽到了梅四蟒的笑聲遙遙傳來:“這隻小燕子,身上可是有刺的,何況身旁還有隻醋子在跟著……”蘇鬱知道,在梅四蟒的眼中,他對趙飛燕的癡戀不過是一場笑話。在許多人的眼中,他的單相思的苦戀也不過是一場笑話,可是他愛她。這卻又不是假的。他記得她的一顰一笑,一悲一喜,一怒一嗔,可是正因為記得清楚,心中的痛才是如此的不可彌合。蘇鬱還記得趙飛燕第二次遇見列農的情景。那不過趙飛燕第二次見到列農,她卻對列農言笑晏晏,聲音甜美而滿蘊著柔情。那個時候,蘇鬱就坐在趙飛燕旁邊。眼看著趙飛燕對列農熱情相邀,拉住列農的手臂不讓他走,對蘇鬱卻是冷冰冰的不肯搭理。還有什麼的傷痛比這種傷痛更讓人心中傷痛?也不知怎地,蘇鬱忽然想起了趙飛燕的那雙眼睛。那眼波是多麼溫柔,又是多麼倔強,那目光是多麼清澈,那眼睛瞧著列農,似乎願意將一切都交給他如果你看見自己的心上人對著彆人流露出這種目光,你的心裡會是什麼感覺?每一個曾經深深愛過的人都應該能想象到這是怎樣的一種傷痛蘇鬱還記得,當列農被證明是俞獨鶴的獨子時,趙飛燕的冷笑聲:“人家現在已是天下武林盟主的公子,無論身份地位,都比你強得多了,你還是少惹他為是。”那個時候,蘇鬱瞪著眼睛,咬著牙,卻說不出話來。縱使心有不甘,他卻不得不承認,趙飛燕所說,都是無可更改的事實。他和列農之間,的確是天差地彆,無論身份地位,他都是要被遠遠地拋下的。身世又好,相貌又美,這樣的一個英俊少年郎,又怎是他這種草莽出身的人所能比擬的?及至後來,當趙飛燕追隨著列農而走,將她貼身珍藏的淡金色的羅帕,送給了列農,溫柔的語聲輕輕。但誰也能聽出趙飛燕這淡淡的話語中,所含蘊著的無限的關切。…,蘇鬱當然也能聽出,他見過那羅帕上麵繡著一雙金色的燕子,卻沒有料到那雙燕子終歸是飛到了他人那裡。蘇鬱遠遠地等著趙飛燕,看著她對列農嫣然一笑,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他孤獨的身影站在霧中,斜倚著匹馬,帶著無儘的蕭索。然而,更讓他蕭索的是趙飛燕的話。當列農提起蘇鬱時,趙飛燕便冷笑截口道:“你莫管他,他會等的,你何必為他著急?”這聲音傳入蘇鬱的耳中,令他渾身冰涼,說不出話來。可是隻要一麵對列農,趙飛燕的語聲突又變得十分溫柔,一字字緩緩著道:“我隻問你,你以後還想不想見我?”聽見列農的拒絕,蘇鬱心中似乎鬆了一口氣,可是又有一種沒來由的傷痛。這傷痛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因為,列農的拒絕傷了趙飛燕的心。蘇鬱是如此地深愛著趙飛燕,隻要她幸福,縱使她跟了彆的男人。蘇鬱也心滿意足了。可是列農拒絕了趙飛燕,讓她的心也受到了傷害。那一刻,蘇鬱被一股莫名的情緒駕馭著,他縱馬疾馳,衝到列農身邊,刀光一閃,直劈而下……馬行如龍,刀急如風,可是這一刀並沒有要了列農的命,蘇鬱知道趙飛燕喜歡列農,他並不是要殺列農,他是要給列農一個教訓,替趙飛燕出一口氣。所以刀風一掠而過,銳利的刀鋒隻是將列農背後的衣衫劃開,隻差分毫,卻終於留下了列農的性命……後來,趙飛燕悄然失蹤,蘇鬱心中驚慌,不知她出了什麼事情。江湖並不太平,一個單身女子總是令人不太放心的,所以蘇鬱心焦如焚,食不知味,睡不安寢,四處打探趙飛燕的消息。蘇鬱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流浪了多久,才終於見到了趙飛燕。然而,趙飛燕隻瞧了他一眼,立刻扭轉頭,就好像不認得他似的,蘇鬱瞧見她,卻是滿心歡喜。然而趙飛燕卻寒著臉,反手一鞭,抽在馬腹上,遠遠走了開去。蘇鬱立時怔住,想不到她突然對自己比以前更冷淡十倍,滿心歡喜,宛如被一桶冷水當頭淋下,竟呆在那裡。正在蘇鬱不知所措的時候,銀花娘出現了,她自稱是趙飛燕的妹妹,拉著蘇鬱一起走。蘇鬱自然是乖乖地聽話的,不是因為銀花娘的嫵媚勾魂,而是因為這樣便可以見到趙飛燕。銀花娘的臉上有媚到骨子裡去的媚笑,眼中也蕩漾著勾魂奪魄的眼波。這並不是蘇鬱喜歡銀花娘的原因,他之所以原意與銀花娘說話,完全是因為銀花娘的一句話。蘇鬱還記得,銀花娘悄悄在他腰上擰了擰,嬌笑道:“你若想做我的姐夫,就該趕緊拍拍我馬屁,乖乖的聽我的話。”姐夫這兩個字眼喚起了蘇鬱心中的喜悅,蘇鬱乖乖的跟了過去,滿心懊惱突然無影無蹤。吃飯的時候,銀花娘拉著蘇鬱的手吃吃嬌笑,要看他的刀。蘇鬱本想拒絕,卻又怕得罪了這個女人,讓她在趙飛燕的耳邊吹壞風。蘇鬱隻能假笑相應,其實他心中惦念的卻全是那個冷如冰霜的趙飛燕。所以他的麵上不免有些心不在焉,有些失魂落魄。當趙飛燕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蘇鬱心中一凜,知道她這一走,就再也難有再見之日。他必須要想個由頭,留住趙飛燕的腳步。於是他說出了列農的名字。果然,趙飛燕停在了門口,手扶著門,等著蘇鬱的下文。蘇鬱看見趙飛燕的模樣,心中隻有無邊的濃濃的哀痛。他麵上卻冷笑,忍不住述說林黛羽劍刺列農的過程。這個時候,趙飛燕跺腳顫聲責怪蘇鬱,責怪他沒有出手相救。蘇鬱還記得當時趙飛燕大聲道:“我認得他又怎樣?關心他又怎樣?這與你又有何關係?”蘇鬱眼睛裡像是已冒出火來,端起酒杯,一隻手卻抖個不停,抖得杯中酒了一身。…,聽說列農已死,趙飛燕眼睛失神地盯著他,一步步往後退,退到門口,目中終於流下淚來,突然轉過身子,掩麵奔了出去。蘇鬱石像般立在那裡,麵上陣青陣白,忽然“波”的一聲,酒杯已被他生生捏碎。後來,蘇鬱跟了過去,聽著趙飛燕在屋內放聲大哭。明知趙飛燕的傷心並非為自己而發,蘇鬱還是不能遏製的心傷若死。最令他傷心的是趙飛燕的話:趙飛燕對銀花娘說,蘇鬱對她的好,隻不過是想占有她,而列農,卻隻是為她著想,甚至不惜犧牲自己。蘇鬱木然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得就像死人。他想大聲喊,他想說他不是的,他並不是隻想占有她,他是全心全意地愛著她。可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他聽見趙飛燕趙飛燕說,她已情願將一切都交給列農,做他的女人而且,她也一輩子忘不了他的。蘇鬱臉色蒼白,神情癡呆,凝視著趙飛燕,緩緩道:“列農並沒有死,你不必傷心。我以後若瞧見他,必定會叫他來找你的,我既已知道你的心意,無論你對我怎樣,找……我總算沒有對不起你。”蘇鬱的確找到了列農,將趙飛燕的心意轉告了列農。而列農竟然也真的去見了趙飛燕,並且得到了趙飛燕的身子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列農與趙紫衣拜堂成親。那一天之後,趙飛燕始終以淚洗麵。蘇鬱看的心疼,請求趙飛燕嫁給他。但趙飛燕拒絕了他。她冷笑笑道:“你彆以為我是殘花敗柳了,就沒有人要了,非要跟著你這種人。就算列農不要我了,我也是他的女人。我的身子已經給了他,我生是俞家的人,死是俞家的鬼。至於你,你今生今世也休想我染指我趙飛燕一根頭發……”蘇鬱大慟,顫聲道:“他對你如此無情無義,你為何還要念念不忘難道這人便有如此的好麼?”“不錯,不錯,他列農就是天上的星辰,天上明月,灼灼光華,閃耀在我的眼中,永存於我的心中。你呢,你算什麼,爛泥堆裡隨處可見的顆粒,又有什麼好,能跟他相比?”蘇鬱氣極,卻也傷心至極,悲憤道:“可是,倘若我這爛泥殺了他那星辰,你又怎麼說?”“你去啊,你去殺他啊,你要當真殺了他,我便嫁給你又有何妨”趙飛燕盯著蘇鬱,不住冷笑。蘇鬱緊咬著唇不說話,臉色蒼白。“怎麼啦?憋著啦?”趙飛燕瘋狂地大笑著,“諒你也沒這本事,我愛的人已經練成了無相神功,裡農、姬苦情、俞放鶴等武林絕頂高手都死在了他的手下,你又算什麼東西?我一眼將你頭從看到腳,你便是垃圾一坨”蘇鬱忽然間血氣上湧,一字一頓地道:“趙飛燕,你最好記得今天說的話倘使我殺了列農,你便要嫁給我了”說完之後,蘇鬱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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