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阿醜輕聲道,“說說看,你在那裡隱藏了什麼東西?”蘇鬱神秘地一笑:“到時候就知道了。”“切,不說就不說,什麼了不起的啊!”阿醜不滿地嘟了嘟嘴,不再說話了。……當戰艦最終到達那一片混沌的蠻荒區域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了。在前進的過程中,果然有大量的奇異的能量出現,開始乾擾戰艦的航行,讓戰艦所有的係統都失靈,無法辨認方向。而其中的能量也開始屏蔽了眾人的感知。“哎呀呀,發生了什麼!”阿醜大聲道,又喊又跳,“蘇鬱,快把禁製解開!”蘇鬱看著眼前的混沌世界,輕笑道:“莫急,莫急,很快我們就可以看到其中的一切了!”“真是期待啊。”趙湘道,“讓我們猜猜看,你在這裡放了什麼?一個小美女,金屋藏嬌?還是許多你的寶貝?”“嗯嗯,是寶貝,很多很多的寶貝。”蘇鬱道,“隻是什麼寶貝我就不能說了。”“且,又賣關子!”趙湘踢了蘇鬱一腳。在蘇鬱的護送下,戰艦開始進入了混沌區域,四周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不要驚慌,走出這一片黑暗地帶,謎底就會被解開了。”蘇鬱道,“下麵我來操縱戰艦,帶大家去一個特定的區域!”混沌區域也很大,即使以超光速的速度飛行。也過了許多光娘才到達。最終蘇鬱啟動了戰艦的空間穿梭機製。這個奪天戰艦采用了原來的奪天戰艦的模式,可以一級一級的加速,但也增加了一個本來沒有的功能——空間穿梭。當從空間穿梭之後。眾人眼前一亮,再次看見了光線。然而入眼的景象,卻讓這些人一驚,因為他們看到了另外一艘奪天戰艦,在緩緩地前進。那一艘奪天戰艦,與蘇鬱等人所在的奪天戰艦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彆。區彆隻在於它是以光速在前進。而蘇鬱等人卻是以超光速前進。所以蘇鬱等的戰艦很快就超越了奪天戰艦,再次前進。然後他們就看到了自己。每一個人都看到了自己,他們在地球上。與木帝大戰,然後蘇鬱醒來,帶著這些人進入了奪天戰艦。隨後這些景象就被奪天戰艦拋到後麵……“這是幻境?”許褚試探著問道。“不,這是真實發生的一切。”蘇鬱道。“更確切地說。這是在過去真實發生的一切。我帶你們回到了過去,其實是再次看到了過去的影像。”“我知道了,整個宇宙中發生的一切的光影都被沒你儲存在了這裡,那麼這裡的區域應該要比混沌區域之內更加廣大吧,才能釋放下如此多的光影?”溫玉道。“是啊,這裡的空間的確很大。說起來溫玉,還要感謝你呢,這裡的一切能夠保存下來的。還有你的時光留影機的部分啟示呢……”“原來是這樣啊!”椰子和範特看著蘇鬱,“你帶我們來這裡是要看看從前嗎?”“是的。我要帶著你們把從前再看一遍,把曾經經曆的一切都再經曆一遍。”蘇鬱笑道。隨著戰艦的前進,眾人再次看到了當初末日降臨,喪屍遍地的場景,地球上狼煙滾滾,一切曾經的過往,都在眾人眼前閃過。“啊,蘇鬱,蘇鬱,看到你了,你竟然在搬喪屍,你們在做什麼?”趙湘問道。畫麵一閃而過,蘇鬱看到了當初在湘竹市發生的一幕幕。看到了在廣場的自己。當時,蘇鬱是在廣場上吸取喪屍的生命源力,最後卻是開始做起了祈禱。光影中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廣場上聚集滿了人群,有居民,也有士兵。廣場上亮起了火把,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蘇鬱。看著那一幕幕的畫麵閃過,看著這些模糊不清的麵容,蘇鬱怔了怔,忽然想說些什麼。畫麵上,蘇鬱忽然大步走出人群,取過了一個士兵手中的火把,然後轉身,邁入了喪屍堆中。蘇鬱高舉火把,麵容在通紅的火苗的映照下,時明時暗。“喂,喂,蘇鬱你的嘴在動啊,你說的是什麼呢?告訴我們吧?”阿醜忽然跑到蘇鬱的身邊,開始搖晃他的手臂。其他人也感興趣地看過來,期待著蘇鬱說些什麼。從記憶中扯出久遠的時光中的一切,蘇鬱想了想,配合著光影中的自己的嘴型,開始說出當初的話:“你所見的,不過是生死的奧義,這一刻,有人在這裡站著,有人在安息中長眠。末日的鐘聲敲響在耳畔,在瞬息即逝的一刹那,所有人的命運都會由此改變。審判的鐘聲已經響起,死者將獲不朽,生者將被詠唱。那腐朽的必將成就不朽,這將死的也會得到永生!當逝者已經成為永恒。死亡,又有什麼痛苦?墳墓,又有什麼可怖?生命是靈魂的載體,同樣也是它的牢籠。而當神將這一載體收回的那一刻,我們解開了靈魂的枷鎖。死並非生的反麵,而是生的一部分,葬禮並非告彆生命,而是迎接生命的另一個篇章現在,你的名字在時光中消逝,現在,你將回到你最初之地。我們來自塵土,也將歸於塵土!這是世間輪回的引渡。讓火焰帶走你的肉身,帶你走向神聖的永恒。而生者,將繼續你們的腳步,走向自由、幸福與榮光……”沒有一個人在哭泣,蘇鬱揚手將火把扔了出去。當蘇鬱走向人群的時候,火焰在他的身後熊熊燃燒。把所有的一切映的通紅。……“哇哦,好感動,好感動啊!”阿醜誇張地看著蘇鬱。“說的這麼煽情乾什麼,我想流淚啊。混蛋!”“彆吵,阿醜。”吳小燕道,“乖乖地看光影,梁雪出現了。!”梁雪獨自一人走在春天裡,帶著青春的清秀,明媚的憂傷。淡黃色的迎春花。在微風中飄揚。“哇哦,好美麗,好美麗。我也想走在那樣的美景裡。陽春三月,江南草長,真是詩情畫意啊!”阿醜再次道。然而畫麵一轉,就變成了下一幅。蘇鬱梁雪等人駕車在空無一人的廢棄公路上行走——那是午後的時間。但是太陽卻灰蒙蒙地不甚明亮,點滴蒼白的陽光照下來,映著漫天的黃沙,越發增加了天地間荒涼的氣氛。戰艦中的人也似乎受到感染,一時間都沒有說話。“你們知道那個時候,我在想什麼嗎?”蘇鬱忽然主動出聲,打破了沉寂。“想的什麼?”克裡斯蒂問道。“我想的是在過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卻的——蹉跎的歲月,死去或離開的人們。無可追回的懊悔。還有那些丟失的記憶。我曾經以為,那些過去是再也找不回來了。”“可是。現在還是給你找回來了。”趙湘笑道。“是啊,”蘇鬱笑道,“所有的一切都讓我找了回來。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嗎,那些曾經的過往,隻要發生過,就是永恒,他們不會消失,隻是永遠活在我們的記憶裡,永遠鮮活如初,曆曆在目!”“老了,蘇鬱你老了!”吳小衣笑道,“隻有老人才是喜歡懷舊的呢。”“唉,在我麵前,你說自己老了?”之天一給自己喝了一口茶,笑歎道,“年輕就是好,這麼多的情緒,這麼多的感歎,說你們是年少不知愁吧,你們倒也不是強說愁。可是,在我這個老家夥麵前,你們就不要再說自己老了的。這不是打擊我嗎?其實,你們不知道我有多麼羨慕你們啊。唉,年輕啊,就是好!”“老校長,你可不老啊!”黃玉和趙文倩頓時笑道,“你怎麼會老呢?”“就是,我天行坤都不說老,你老個什麼?”天行坤道……戰艦繼續在飛,在飛,漸漸地向前,所看的時間也漸漸地向前。“啊,阿木,你竟然是一隻鳥變出來的,好神奇!”阿醜頓時高聲尖叫。畫麵上是蘇鬱和吳金鈴逃離天元星之後,吳金鈴由風鈴鳥恢複人身的時候。她手持末日天刀淡淡地歎了口氣,道:“逝水年華白發生,千年一曲誰為愁!”畫麵上的吳金鈴看著蘇鬱,笑了笑,伸手輕彈末日天刀,錚錚作響,聲聲如同大漠鐵箏,音音也似落日悲笳。而在戰艦中,阿木看到這裡,忽然取出一柄末日天刀,玉指輕擊,如同鼓瑟擊築,口中作歌,音聲清切:“紅顏如夢,花堪折,黯然一世風華!流沙夢裡,誰傾她的童話,倉惶而逃,殘留一世芳涼。指尖豆蔻,淡淡流觴。淺唱昔日光景,流年揮抹,一世倩歌,為誰奏起,為誰弦斷。繁華三千,唯有一簾空夢。三生弱水畔,凝眸遙望。笑問誰是擺渡人?”這一次,上一次,歌聲中遍布滄桑和淒涼,而這一次歌聲中就不僅僅有滄桑,還有許許多多的歡喜。蘇鬱看著阿木手中的末日天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哇,原來你們曾經有那麼多好玩的事情……”阿醜拍手道,“真好,真羨慕你們!”……“快看,快看,校長大人哎!”黃玉忽然間道。其餘人也都歡呼起來。之天一與眾人一起看著一處的光芒。克裡斯蒂笑道:“哇哦,那是校長大人,校長大人你快來看自己啊。”當下眾人一起歡呼,畫麵上顯示的是天一學院的某處,一棟並不奢華但卻氣勢宏偉的彆墅之中,一間形如地球上末日前的大公司辦公室風格的室內。校長的辦公室裡並不多麼奢華,但卻自有一種品位。房間中有著複古風格的書櫥,牆壁上還有一幅油畫。油畫上是一簇簇金黃的向日葵,其中一股筆意似乎要噴薄而出。那一片鮮豔奪目的金黃,如同旺盛的生命力在怒放,要用自己的熱烈去點燃最燦爛的人生。畫麵的背景卻是日落,紅燦燦的光暈染透了半邊天,彤紅的火燒雲在洶洶燃燒,整個大地都是一片赤色,隻有那一地的向日葵,在田野鄉間盛開著自己恒久不變的金黃。畫麵下方,一張辦公桌,上麵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在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前麵,是一杯香氣氤氳的咖啡。這一杯咖啡被握在一雙略顯蒼老但卻依然有力的手中。順著這雙手向上看去,就可以看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雖然保養有方,但是老人的臉上已經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皺紋,老人的頭發也已經全都白了。影像中的老人微笑著,喃喃自語著什麼。“快說,快說,校長大人,你說的是什麼?”趙湘問道。“年輕,真是美好啊!”之天一笑道,“你們真有活力啊!”……戰艦中,不知道是誰,開始播放了一首很老的歌謠,那上麵在唱著:“藍藍的天在紅紅的豔陽上麵曾經的笑臉到如今還不曾改變那時候你曾許下心願說未來日子相見牽牽手一放已是多年還在夢裡麵總有些事是聰明如你也不能預言總有些話語是年少時不能了解總會有一些簡單的遺憾簡單的一如從前總會有一些一些改變隨著這歲月變遷開始是我們相遇後來是我們分離天空都一樣美麗那許多簡單情節那許多複雜表情慢慢都成為記憶再翻開舊書信在唱起老歌曲字字句句都熟悉留存在你我心裡流傳在他鄉夢裡都終將成為過去彈指一揮一揮間多少心事擁擠的人群又湧走了多少故事如果是一切還能從前把如果能再說一遍我仍願意再許下心願陪著你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