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穆哈.麥吉名字的人正是介紹他入夥的老鄉裡拉,正是這個長得乾乾瘦瘦的老鄉能把自己拉到這裡,給了一份能夠吃飽肚子,不用成天提心吊膽的差事,儘管還有上頭的人管著,紀律也很森嚴,若是不小心違反了這裡規矩也一樣要命,穆哈.麥吉依然打心底裡很感謝這家夥。在穆哈.麥吉眼裡,裡拉絕對是個可怕的家夥,外麵稱這家夥為“大耳狐”,是一種生活在中東的狐狸,耳朵很大,卻是非常機警。雖然這家夥小時候老是被同村的孩子們欺負,可是長大了卻不得了,比自己更早拿起了槍,在外麵闖蕩了幾年後回村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當初欺負他的幾個家夥推到了牆角打了靶。穆哈.麥吉還記得很清楚,當初這個家夥帶著微笑念頭古蘭經,拿著一支手槍頂著那一個個當初欺負過自己,現在已經是成年人的家夥們後腦勺,一個接著一個崩了,猩紅的血混合著慘白的腦漿子,濺得他滿頭滿臉,可是依然如沐春風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衝著當時在邊上圍觀的自己咧嘴一笑,差點兒沒把當時的自己給嚇尿了。非常慶幸的是,當初自己也是村裡常規受氣包中的一個,從沒膽子欺負過彆人,跟這家夥同病相憐,否則自己在那時候也跑不了那爆頭的一槍,正因為如此,後來他也跑了出去,跟著彆人當雇傭兵,慢慢拉起了自己的隊伍。那種掌控彆人生死的快感,比吸白粉還要讓人迷醉。“把你的人都叫過來,我這裡需要人手,我都快忙死了,人手嚴重不夠,快來幫幫我!”十幾條壯漢一齊喊著號子,齊心協力地卸著箱子。“好的!我的兄弟!”穆哈.麥吉把茶杯往邊上一丟,猛吸一口氣,扯著嗓子吼了起來,“馬利!~~羅紮德!~~塔卡爾小隊緊急集合!你們這幫蠢貨都給我出來!”穆哈.麥吉聲嘶力竭的嗓音傳遍了整個古堡,這又超大分貝的喊叫聲堪比高音喇叭,響遍了整個古堡,引起了一片騷動。昏暗的大通鋪上,呼嚕聲消失了,有人猛地跳了起來,怪叫著穿戴起來,拎著槍踉踉蹌蹌衝出門外。煙霧繚繞,異味撲鼻的酒館裡,猛地將散發著怪味的啤酒杯拍在粗糙的原木桌麵上,幾條大漢罵罵咧咧地擠出了幺五喝六的人堆。野雞暗娼炮房裡,推開了臀/波/乳/浪的半老徐娘,左腿拌著右腳,胡亂往身上套著衣服,也不顧滿臉劣質口紅印子,就往外麵跑,甩手扔了幾張綠油油的美元,才阻止住了這些殘花敗柳們的追趕。一個個人影,或東倒西撞著,或互相摻扶著,從古堡的各個角落裡趕了過來。這幫家夥,一邊念著古蘭經,一邊做著真主安拉所不齒的事情,個個雙手帶沾滿了血腥。好吧,這幫蠢貨們終於集合了。“蠢貨們!現在立正!現在開始報數!”穆哈.麥吉大吼一聲,這是必需的,沒有強勢的威嚴,怎麼鎮得住這幫桀驁不馴的家夥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為了收拾住這些家夥,他起碼崩了兩個的腦袋。雖然不是正規軍,可是這裡規矩卻是槍斃比體罰多,休息的時候可以胡作非為,可是一旦長官下令的時候還敢鬆鬆散散,那就等著吃槍子兒吧。“一!”“二!”“十九,報告小隊長,實到十九人,塔卡兒小隊到齊。”“好了,裡拉,我的兄弟!我的人都到齊了。”穆哈.麥吉討好似地跑到自己老鄉麵前,點頭哈腰地請示著,能帶起隊伍發號施令,說明他還是很有一手的。“很好,我的兄弟!”裡拉如同橘子皮一樣被風沙吹皺了的臉麵笑得找不到眼睛,被硝煙熏得焦黃的手指甲縫裡還能看到血液乾涸後的黑色痕跡,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粗糙無比的大手拍拍穆哈.麥吉,讓他有些受寵若驚,裡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指了指幾口大箱子說道:“麥吉!讓你的人一起把這些箱子拉到那邊平台上去,全部,要小心點兒,彆摔壞了。”…,“沒問題!”穆哈.麥吉點著頭,招呼著手下人,“快點,把那些箱子搬到那邊,對,平台上,小心點兒,誰要是敢摔了,我就把你從牆頭上一腳踢下去,變成一個大肉餅子。”“裡拉,箱子裡裝得是什麼?看上去好大。”穆哈.麥吉開始挽起袖子,準備一塊兒出力。裡拉仿佛大型犬科食肉動物般的褐黃色瞳孔縮了一縮,泛出一絲寒意,轉眼又恢複了正常,他臉上帶起了幾分生硬的笑容道:“我的兄弟,彆忘了這裡的規矩,少說話,多乾活!”這笑容掛在又黑又滿是皺紋的臉上,卻不比哭更好看多少,足以讓小兒止住夜啼。穆哈.麥吉一怔,連忙用力點頭道:“是是是!我不問!我不問,裡拉,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就那麼一瞬間,他的後背完全被冷汗給打濕,該死,怎麼忘了這條死亡禁忌,每個月都會有一兩個傻瓜因為看了不該看的,問了不該問的,說了不該說的,而被直接推到山崖邊,被一腳踹到屁股上踢出懸崖,滾到幾百米深的山溝裡摔成肉泥。就像遠離死神了一樣,穆哈.麥吉連忙躲遠了,扯著嗓子,又罵罵咧咧地呼喝著自己的手下跟著裡拉的人,開始做起了苦力,並且嚴厲提醒彆亂說亂動。“大耳狐”裡拉站在原地沒動,看著箱子被一隻隻抬了起來,他摸出一隻對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