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寶石穀一方取得了絕對的製空權,可是戰鬥機應起到的騷擾作用卻絲毫沒有出現。地麵甚至沒有一發子彈是射向空中,P-51“野馬”竟然被人生生的無視了,哪怕子彈掃射到身上,那些武裝分子們赤紅的眼睛中也隻死死得盯著山穀的方向中。這些亡命徒完全頂著戰鬥機的火力,發動絕命強攻,如果能夠成功,活下來的就是幸運兒,而在這片混亂的土地上,槍一響,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們唯一能夠相信的就隻有安拉的保佑了。林默的心態比一分鐘前發生了巨大變化,光鏡術偶爾捕捉到的畫麵讓他迅速把注意力移到其中一片光鏡上來。餐盤大的光鏡,清晰地就像半透明的顯示器,地麵有一支裝備遠遠比這些武裝分子更加精良的隊伍正在靠近過來,看起來十分眼熟,看外貌,大部分是黑發黃膚的東亞人種,裡麵竟然有少數白人和中東人種。前進中的隊伍前麵有一個人,雖然臉上塗著油彩,可是林默卻依然能夠認出,這正是“暗夜”特勤大隊的四中隊長張振裕,代號“阿凡提”,專門負責境外特種作戰。此外,他們的裝備都是“暗夜”特勤大隊所獨有的精良裝備,兼有美式的美觀和輕便,中國的多用途和俄羅斯的皮實耐用,幾乎是中美俄三國常規單兵裝備共同的優點都集中到了一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正是衝著自己來的,真是可苦了四中隊的弟兄們,居然追到了這麼荒涼的群山之中,沒頭沒腦地苦苦找了半個多月。若不是自己之前用衛星電話上報了自己的GPS坐標,恐怕他們還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找自己呢,若是超過一段時間沒有音信,自己八成會被追認為烈士。那可就悲催了,到時非得被暴怒的戰友們拖去打靶。P-51“野馬”立刻脫離了戰場,衝著他們飛去,高度壓得很低,卻足以讓這支隊伍看清駕駛艙內的一切。一聽到戰鬥機的引擎輕鳴,四中隊立刻停止前進,四散開來,依托大塊岩石作為掩護,舉起了槍口對準突然飛過來的螺旋槳式戰鬥機。林默猛地拉動機體大角度垂直上升,然後迅速往後拉杆,機體向後仰倒做了個倒U型機動後再次拉平,這個超低空的急轉向機動,最低離地麵僅有三米,然後呼嘯著快速爬高。在離地麵這支部隊最近的時候,林默朝駕駛艙外揮揮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盔。純白色的製式航空頭盔上有一顆紅色的五角星,如果他們有用望遠鏡的話,應該可以看清林默的頭盔是中國空軍列裝的標準頭盔,自然而然的能猜到這個飛行員的身份。“好了,警報解除,放下槍”親自帶隊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山區轉悠了快半個月的四中隊長張振裕向手下們揮了揮手。他沒有用望遠鏡觀察,卻完全可以肯定操縱這架戰鬥機的飛行員一定是他們苦尋了大半個月的林默上尉,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為了找這小子,跋山涉水,接連撲空了好幾個地方,若不是基地傳來了林默上尉再次確認的坐標位置,否則這茫茫大山裡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地麵搜救任務,就是這麼難,天上一秒,地上近一公裡的誤差,山區裡汽車還沒有兩條腿走的快,全憑徒步量地圖。這裡武裝分子多如牛毛,離國境線又遠,搜救直升機也無法保證頻繁出動,效率自然無比低下,可是不這樣做又不行。至少可以確信了一點,林默上尉還活著,八成跟著一夥人在移動。“隊長,怎麼回事?小心飛機”腦子仍未轉過彎的戰士神色依舊緊張的死盯著那架做出張揚機動的飛機,槍口不敢移開分毫,穩穩跟著機頭前方,保持著預留的射擊提前量。“沒事,那是林默上尉嗯,應該是他。”“怎麼可能,他不是開殲-10的嗎?這老式的飛機從哪裡來的?”…,“不知道,估計說來話長,看那機動動作就知道,隻有他才能做得出這麼驚險的機動,普通飛行員可作不出來,這小子能耐啊,剛把飛機摔了,這麼快就搞了一架,看這架勢,正跟人乾仗呢。”四中隊長張振裕少校倒是猜了個差不離,他看到那架螺旋槳式戰鬥機左右抖動著機翼,似乎在提示著什麼,然後轉頭朝著槍聲激烈的地方飛去。遠遠地,又能聽見戰鬥呼嘯著進行高速俯衝的嘯叫聲。“全體注意,準備戰鬥”四中隊長張振裕少校發布了戰鬥警報,他帶著手下迅速朝著槍聲爆起的地方快速接近,無論如何,林默這個忙,他是一定要幫的。當然,這個熱鬨,也是一定要湊的,對付這些個小把戲,張隊長表示毫無壓力。反正阿富汗山裡沒好人,這正應了中國京劇戲文《蘇三起解》的那句“洪洞縣裡無好人”,山裡民風彪悍,過著幾乎是半民半匪生活,惡劣的生存環境很難會有什麼良善之輩能夠生存下來-“開火,頂住打!”身臨前線的莎莉扯掉了礙事的麵紗,和其他男人們一起在戰壕裡拚命抵禦著敵人的進攻,手中的AK-47發出怒吼,柔嫩的肩膀生生抵槍托的後座力,很快出現了瘀青。不僅僅是她,還有其他膽子比較大的女人們也同樣拿著槍在陣地上冒著槍林彈雨,不斷開火。柔弱的女性一旦被逼急了發起狠來,比男人還要可怕,她們知道,如果被攻破山穀,她們這些女人是第一個要遭殃的,與其到時被辱,還不如光榮的戰死。穆德.紮裡耶夫村長和其他幾個村長同樣沒有待在山口後方的山穀內,他們都已經看出這是敵人的最後一擊,撐不過,他們就隻有死路一條。打到這種程度,投降也沒有任何作用,這些殺紅了眼的家夥一定會殘忍的殺死每一個山穀內的人。為了活下去,唯有抵抗到底這些該死的螻蟻,戰鬥機雖然像死神一樣的收割著生命,可是絲毫沒有撼動對方的決死一戰的意誌。駕駛著P-51“野馬”不斷對地麵的戰場發起攻擊,不管怎麼樣,隻有保住這些帕坦人和雇傭兵,林默的那條青金石礦脈才能算真正落實下來,否則隻是一句戲言。雖然不能當場變現,可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林默不會輕易放過。“魔鬼們,下地獄去吧”天空中被稱為“銀色魔鬼”的某人明顯是毫無自覺地倒打一耙。一枚枚激活了引信的迫擊炮彈丟了下來,在地麵炸起一團團硝煙,即使是晴天,戰場上的視線也被不斷出現的硝煙給遮擋起來。P-51“野馬”開了趟小差,在戰場外晃悠了一圈回來,無人發覺到異常,隻有林默自己此刻心情大好。不過這個心情,不論是地麵上作殊死搏殺的敵我雙方都是無法想像到,誰都不知道後麵會發生的一切讓他們永世難忘。機槍內的子彈早已經射空,此刻發射的,卻是金係巨龍演化的高斯機槍,正好占住空出來的第三個機槍位,不斷向地麵高速**著5毫米口徑的錐形鋼背甲鉛質彈頭,而且每一枚彈頭頂部都有一個十字凹印,近三倍音的高射速,打到人身上威力絲毫不遜色於12.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反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都是要死的,至於有誰吃飽了撐的去追究什麼達姆彈效果,誰在乎呢金幣這家夥吝嗇得很,哪怕是再廉價的金屬,也畢竟是從自己本體上分離出來的,這個隻進不出、堪比葛朗台的家夥隻給了林默1000發的基數,發射完就死活不肯再給了。1000發算在兩挺演化出來的高斯機槍上,隻相當於500發的樣子,按著戰鬥機火力程度,也是隻夠短短一兩分鐘的持續火力。反正沒有人會來查這架飛機的倒底發射了幾發子彈,好幾百發,誰數得清楚,林默駕馭這匹老“野馬”反而更放得開。…,“開火!不要停!交叉火力,交叉火力,不要隻打前麵!”赤紅著雙眼的雇傭軍首領艾比克完全瘋狂了,拚命摳動著扳機,從不離身的PKM通用機槍的槍管上綁著沾了水的毛巾,完全不顧槍管壽命,強製進行冷卻,有時候來不及澆水,直接用尿液降溫。可是眼前卻是密密麻麻的敵人不斷撲來,如瓢潑大雨般的子彈在防禦陣地上如密集的蝗蟲般亂蹦,不時戰壕中傳出一聲悶哼,或者一股血霧噴出來,一名帕坦人或雇傭兵就此離彆人世。“真主啊睜開眼睛看看吧”山口後方傷員,老人,幼小的孩子,女人,都離開了營地,聚集在一起,鋪開地毯,為前方參加戰鬥中的人們向安拉祈禱。與林默心情大定比起來,寶石穀內的帕坦人和雇傭兵已經快要感覺到絕望,狹長的山口通道幾乎被迫擊炮彈和槍榴彈炸了個遍,曲射的炮彈甚至打進了山穀裡麵。彈藥的急劇消耗和敵人的瘋狂進攻,山口防線已經開始岌岌可危,大部分人都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不論輕傷還是重傷,隻要還能拿得動槍的人,死活都不肯退出陣地,死也要死在陣地上。如果被突破,那麼意味著整個寶石穀失去了抵抗能力,就像被一個被推倒了柔弱少女,任人為所欲為-猛然,遙遠的天際傳來雷鳴般的聲音。五千多米的高空雲層間輕盈地躍出三個小黑點。光鏡術鎖定PS:月初月票不給力啊,手上有月票的,全部打過來啊。呼叫緊急投放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