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出去，讓她自己呆一會。”有人過來拿走放著監控光盤的平板電腦，我和朱隊兩個人從裡麵出來，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隱約聽到蔣悠然的哭聲，這個時候哭出來是好事，總好過憋在心裡，那種恐懼和壓力在心裡憋的久了遲早要出事。一直到下午，沒有任何進展，那個叫孫淑瑤的女法醫再次出現，手裡拿著一遝厚厚的資料，應該都是化驗出來的結果。“淑瑤，結果怎麼樣？”“朱隊，驗過了，死者生前喝過酒，並沒有吸食毒品的習慣。”“死因呢？”“窒息而死，已經把死者脖子上的那些痕跡進行比對和死者的指紋完全相符，可以肯定是死者自己掐住脖子窒息而死。”孫淑瑤說完把手裡的資料遞給朱隊看。“這個死法倒是第一次遇到，這幾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洗個澡，睡個好覺，沒準明天還得熬夜加班。”“謝謝朱隊。”孫淑瑤把資料放下，我在彆墅那天見到她的時候裡麵就穿著那件灰白色的t恤，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還是那一件，肯定是太忙，所以一直沒有時間回去換衣服。“好看嗎？”我搖搖頭然後點點頭，然後衝著孫淑瑤傻笑，當時就是好奇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回去吧。”孫淑瑤推開門出去，朱隊靠在椅子上看著我，“你小子要是以後再敢盯著人家姑娘看，小心把你當色狼抓起來。”“真沒有。”“行了，說說吧，這件事你怎麼看？”朱隊對著我這一笑，這件案子太詭異，重案組手裡的線索有限，應該是想快點破案，“如果說不是人乾的，你信嗎？”“可以參考，這些年，稀奇古怪的案子見了不少，有的破了，有的十幾年過去，已經成了懸案。”朱隊的語氣很平靜，一看就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男人。“那就行，就怕你們不信，我進醫院之前在那個彆墅裡真的裝了邪，而且還看到很多人的骨頭。”我說到山間彆墅的事，朱隊長打斷我，“小李，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彆墅也沒了，而且經過檢驗那是骨頭不是人的，就算有人虐待動物，也不歸我們管。”“行吧，那說昨晚的事。”我隻好話鋒一轉，“其實昨晚我看到有個東西從蔣悠然的身上跳下去。“什麼東西？”朱隊長身子往前動了一下。我搖了搖頭，“當時太快，沒有看清，那個東西離開之後她就倒下了，當時隻顧著救人，沒有去追。”朱隊長歎口氣，“如果你看到的都是真實存在的，很有可能和這件案子有關，你先留在這，我去找醫院的領導了解一下情況。”“好。”就這樣，我一直在裡麵呆到下午五點多，當時有點口渴，於是推了門出去想找點水喝，門外當時沒有人，我從走廊裡過去，走到頭轉了一下，一直走到我住的病房前。病房裡有水，胖子買了好幾箱的礦泉水，奇怪，怎麼一直沒見到這兩小子，我推門進去，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失去知覺倒在地上。我恢複一些知覺，習慣性的用手往前摸，很涼，沒有什麼東西，應該是躺在地上，我睜開眼睛，再一次看到那個怪人，就蹲在我前麵瞪著大眼睛看著我。“你到底是誰？”我一下子坐起來，脖子後麵有點疼，當時我推門進去的時候，有東西在我的脖子後麵打了一下，肯定是這個人乾的。“噓，彆吵。”他把手指放在嘴邊，這時我才看清他的手指，兩根手指連在一起，就像是鴨子的蹼一樣，加上怪人凸出的眼睛，真覺得像一隻青蛙。“你想怎麼樣？”怪人看著我，“我不會害你，隻想你幫我一個忙。”“幫忙，幫什麼忙？”“不是幫我，是蔣悠然，她是個人心地很好的姑娘，以前幫過我，現在遇到了麻煩，隻有你能幫她。”“你知道那個東西？”怪人點頭，“我可以感覺得到，隻有你能看到，那個東西的怨氣很深，雖然殺了一個人，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你擔心傷害到她？”“算是，就算那個東西肯放過她，那些警察呢，如果找不出證據，最終還是要把她給抓起來，所以，隻有你能幫她。”怪人一臉真誠的看著我。“你是人？”怪人嗬嗬一笑，“不是，按照你們區分，我屬於物靈。”“物靈？”這是我第一次聽說物靈，以前遇到的多是陰靈，就是人的怨氣聚集而成的鬼魂。“天地萬物皆有靈性，人、獸、物，甚至是草木、石頭都可以，我原本隻是一隻生在水底的娃靈，曾受過她的恩惠，這次原本是想來報恩，沒想到會有彆的靈出現。”怪人說完看著我。“那個靈在什麼地方？”怪人搖頭，“隻有那個東西接近到一定範圍我才能感應得到，而且它很凶，我不敢距離太近。”“它今晚會出現？”怪人點頭，“就在剛才，我隱約感覺到，當時很急，恰好看到你推門進來，所以才會把你打昏帶到這裡。”“現在幾點了？”我手機沒在身邊，我出來的時候是五點多，昏過去幾個小時完全不清楚。怪人對我要晃晃腦袋，我眼前的是一隻娃靈，至於現在的身體使用了人的形態。這隻娃靈不知道是想了什麼辦法搞出來的，反正就是怪怪的。“來了，很近。”怪人的身子突然向下，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從我這樣的角度看，確實像極了一隻大號的青蛙。“在哪？”我連忙問道，雖然我能看到，但是如果不出現在我的視野範圍內，還是沒有辦法。“從左往右，距離這裡越來越近。”當時我什麼也沒想就衝了出去，一道白色的影子在我眼前晃了一下，靈的移動速度要比我快，“站住。”我喊了一嗓子追了過去。這裡是醫院的走廊，我轉過去，前麵那個靈已經不見了，沒有辦法隻能接著往前追，很快看到聞聲趕來的朱隊，身後跟著兩個重案組的人。“小李，你怎麼出來了？”“那東西來了。”我現在身上除了那個裂開的八卦鏡，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這時，前麵傳出喊聲，我們幾個蹬蹬蹬跑過去。等我們跑過去，看到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把刀，整個人靠在角落裡，刀尖對準的是自己。“把刀放下，有事好商量。”朱隊衝著那人喊了一嗓子，他抬頭，拿著刀的那個人臉上的表情幾乎僵硬，“沒有商量，隻有死。”他的聲音很怪，我站在那，雖然燈光有些暗，還是看到，他說話的時候嘴唇根本沒有動一下，所以那些聲音根本不是從他的嘴裡發出。今天這個人來過，是這裡的什麼主任，聽說出了事和醫院的領導過來，當時他的表情就很怪，當時隻是想應該是見到同事死的緣故。“先把刀放下。”朱隊示意，一個年輕的重案組警察試圖從一側接近搶走他手裡的刀。“她不會放過我，不會放過我。”還沒等那個警察衝過去，那個男人抓在手裡的刀用力對著自己的脖子劃了下去，刀很鋒利，是那種手術用的刀，血一下子從脖子位置湧出來。“為什麼要害人？”就在那個人倒下的同時，他的前麵顯出那個靈，頭發很長，當時是側對著我，那個靈站在那冷冷的看著眼前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因為他們該死。”“就算做了錯事，也不應該由你來懲罰，人有人道，鬼有鬼途，陽間的事你們不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