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短信的事我沒有和胖子、大牙說,免得他們擔心,當時就想著明天去完暗市賺一筆之後就回天橋鎮看看,沒想到被接下來連續發生的事耽誤了半年,等我半年後回去才發現天橋鎮的秘密,而我同樣遭遇人生的第一次凶險。因為暗市要開,這是難得的發財機會,好不容易熬到了後半夜,我們三個穿戴整齊從小區裡出去。“沒想到暗市這麼近。”從小區裡出來走不到十分鐘就到了,確實很近,這兩小子是第一次來,什麼都覺得好奇,我不忘回頭叮囑幾句,到這種地方不能亂說話。胖子和大牙點頭答應,我們幾個進入市場一邊看一邊往裡走。“金爺。”金爺坐在那手裡搖著蒲扇,現在的天氣算不得熱,尤其是到了晚上,金爺應該是因為胖的緣故,很容易出汗,我直接走過去和他打招呼。“威爺,夠守時。”金爺見我過來,放下手裡的蒲扇。“金爺發話,哪敢不來。”這些都是客套話,金爺在這一行是老爺級的,入行早,又是祖傳的買賣,認識的人多,門路也廣,以後還指著金爺多弄些好東西發財。“這二位是?”“我的兩個朋友,過來見識一下,胖子、大牙叫金爺。”“金爺好。”這兩小子嘴比我甜,一口金爺的叫著,金爺點頭,看了看胖子,“眉頭點水,年輕人怕是要走桃花運。”“金爺,這是真的?”胖子一聽頓時美得合不攏嘴。“金爺說的那還有錯,這次有什麼寶貝?”金爺眼力很好,畢竟是乾這一行的,什麼都要懂一些,相比胖子的桃花運,我更在乎這次有什麼寶貝出手。“不是古物,不過也是個好東西,遇到喜歡的保證能賺錢。”算是老主顧,金爺也不賣關子,轉身從身後拿出一個布包。那是一個黃綠色的布包,就是小時候上學時背的那種黃綠色的帆布包,上麵還有兩個帶,70和80的人對這些東西印象很深,我當時的書包是外婆給我的,已經是很久的那種,但是很結實。“威爺過過眼。”東西很沉,我放在手裡掂了兩下,“鐵器!”金爺點頭,我已經猜到裡麵放著的什麼東西,這樣的形狀不是刀就是劍,劍多是古物,金爺說過不是,一定是刀,在這一行有收藏價值的隻有那種軍刀。“金爺,這種東西拿出去賣,可是容易出事。”金爺明白我的意思,“現在是什麼時候,隻要不是贓物都能自由買賣,多少人眼巴巴盯著就想弄一把真品鎮宅,這可是把真貨,有個工地挖坑,挖出來一個二戰時的屍坑,弄了這麼一個東西出來,因為認識,所以放在我那。”“那不就是鬼子的玩意。”一旁的大牙聽出一些門道,我連忙衝大牙使了一個眼色,大牙也知道自己多嘴連忙用手捂住嘴。金爺說的沒錯,市麵上賣這種日本軍刀的不少,大多是後來的仿製品,而且是沒有開過刃,多是用來裝飾。隻有這種戰場上留下的指揮刀才搶手,因為開過刃,上麵有殺氣,很多人買來用來鎮宅,有這個東西在,那些遊魂野鬼就不敢進來,當然也有出事的。我也是聽人說的,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聽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所以沒事的時候多出去轉轉,看看哪人多就往哪湊。一個商人很有錢,於是托人買了一把開過刃的軍刀回來鎮宅,原本是好事,沒想到那把刀不乾淨,第二天打開門的時候,那個富商的腦袋擺在桌子上,那把刀刃上都是血,因為現場沒有發現人進來的痕跡,最終隻能歸為那把刀。當時那個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就跟親眼看到一樣,我當時忍不住問了一句,“那把刀後來怎麼樣了?”他看了我一眼,“那個男人出殯以後那把刀就失蹤了。”隻是一個傳聞而已,我猶豫了一下,湊近了看了一眼刀柄,上麵帶著一些鏽跡,肯定是在地下埋了有些時日。刀柄上有日期,刻的是日本字,我就認得一個昭字後麵應該是多少年,至於後麵的那一串很有可能是這把刀主人的名字。這是日本指揮刀的特點,上麵都刻有日期和擁有者的名字,這把刀對擁有者自身也是一種榮耀。“金爺開個價。”“三千收的,威爺隨便給。”我從兜裡掏出一遝錢遞給金爺,應該有五千,威爺也不數,就他這種老狐狸,摸一下都知道有多少。“裡麵不乾淨,威爺弄的時候自己小心點。”金爺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我點點頭,就在我手指觸碰刀柄的一刹那已經有所察覺,這把刀肯定不尋常。拿了東西,我們三個沿著暗市轉了一圈,沒弄到什麼好東西,在這種地方很多時候都是小打小鬨,畢竟古玩這種東西能挖出來的越來越少,而且價格也越來越高,何況,好一點的東西都去走拍賣會或者其他途徑,根本到不了這種地方。一直走到暗市的邊上,一陣熟悉的味道飄過來,直接往鼻子裡鑽,根本不用看,是我之前總去的那家羊湯店,從上一次到這裡快過去一個月。胖子和大牙嘴饞,沒等我說話這兩小子直接鑽進去。“羊湯三碗,二十個燒麥再加三屜包子。”胖子說完坐在那伸手拿了一頭蒜,然後開始扒蒜皮,這時我才從外麵進來,手裡拎著從金爺那買來的東西。我站在外麵猶豫了一下,不是不想,就是覺得不好意思。老板站在那往外出神的看著什麼,後來我才知道,這家店已經賣出去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在這裡喝羊湯。“是你。”女人發現了我衝著我笑,我點頭沒有說什麼,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想進來的原因,羊湯還是和原來一樣,很濃很香,胖子不停的往裡放著辣椒油。男人也過來,“上次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其實也沒做什麼。”“不能這麼說,對我們很重要,儘管吃,今天算我的。”“那可不行,你們賺的也是辛苦錢。”“給錢就是看不起哥,給他們多弄點乾貨。”女人弄了一大勺羊雜過來,確實夠實惠,胖子樂得合不攏嘴,端起大碗幾大口見了底,弄了一碗的羊雜在那吧嗒、吧嗒嚼著。我給錢,男人死活都不要,店裡的人多了起來,隻好拿了東西出去,天就要亮了,到時候拿著這種東西在外麵走可不好,我們幾個一溜小跑回去。“威爺,這東西怎麼弄?”回到住處,胖子和大牙湊過來,都想開開眼,我讓胖子把符拿過來,蹲在地上小心把布包打開,裡麵還有一層,都是用黃紙包著,金爺做事是夠小心,應該是感覺到裡麵的東西很凶,所以才用了這招。我小心撤去上麵的黃紙,隨著黃紙撤去露出裡麵的刀柄,不愧是凶物,黃紙揭開的一瞬間,刀刃上傳出一陣寒意。我從胖子手裡拿過寫好的符貼在上麵,因為擔心我一連貼了三個上去,然後拿了一個盒子放在窗台上,最後才把凶刀放在上麵。這樣,隻要太陽出來就能照在上麵,還是覺得不保險,我索性把八卦鏡放在一邊對準刀身。弄完這些我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就算再凶也得給老子乖乖聽話。“都睡覺去吧。”“威爺,要不我留下來陪你。”胖子看了一眼放在窗台上的凶刀,應該是有些不放心,“沒事,威爺搞不定的事,你小子留在這也是白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