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那一晚一直沒有回來,我和大牙在客廳裡看電視,其實就是為了等胖子,這幾天胖子的行蹤越來越詭異,真的開始有點為胖子擔心。我跟胖子說見一下那個女大學生,胖子不同意,說剛開始,還沒到那個份上,胖子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現在一晚上不回來,看明天這小子還怎麼在老子麵前裝純情。當時電視裡演的是一個靈異電影,講的是一個村子,好像叫什麼封門村,就是挺邪的那種,整個村子沒有一個人,一群閒得蛋疼的人進村子探險最後基本上都死在裡麵。大牙當時嚇得不行,就差沒喊出來,我沒有任何感覺,那種東西見得多了,何況是這種用氣氛烘托出來的場景。現在的中國電影市場確實景氣,隨便拍一個出來就有幾億的票房,完全是在欺騙觀眾,就算來的時候的路被山擋住了,完全可以爬上去,而且那個山也不高,何必在村子裡一驚一乍的自己嚇唬自己。“大牙,給胖子打個電話問問。”“不打。”大牙一口回絕,我知道大牙是怎麼想的,萬一這個時候胖子正在辦事被我們給攪了,回來之後還不得殺了我們兩個。“大牙,我給胖子的錢寄回去了嗎?”大牙搖頭,“沒有,當時我去銀行的時候還特意叫了他,那小子沒搭理我,說留著錢有用,肯定是拿去泡妞了。”大牙家裡條件不好,對自己摳,這種人在女人身上肯定也不舍得花錢,這種男人注定在女人的眼裡不吃香,胖子不一樣,這小子認準的事把命交出去都行。如果隻是為了錢倒也沒什麼,哪個女人不想買點好衣服,過上好日子,這是人的本性,不算壞。一直看到半夜三點,胖子還是沒回來,電影已經換成另外一個,大牙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就算胖子生猛,這個時間應該不能在乾那種事,我困得不行,還是打著哈氣把電話打了過去,胖子的電話關機了。“關機!你小子夠狠。”我當時認定了胖子是和那個女大學生出去開房,虧得我和大牙在這擔心,這小子也是的,自己出去逍遙快活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大牙躺在那一動不動,我回到房間也很快睡著。你咋不接電話啊,因為我有病啊,你有什麼病啊?我有精神病啊。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我從被窩裡伸出手一把抓過來,當時天已經亮了。“胖子,死了沒有?”電話上顯示的是胖子的號,這小子還算是有點良心,突然電話裡響起完全陌生的聲音,“你的朋友在重症監護室,希望你們能儘快過來一下。”“等會,胖子的電話怎麼在你那?”我一下子精神了,那個聲音根本不是胖子,電話拿下來看了一眼是胖子的電話號沒有錯。“這裡是xx醫院,希望你們儘快來一下。”電話那邊直接掛了,我草,胖子出事了,我推開門,大牙正在那鼓弄那些傳單,“大牙,彆弄了,跟我走,胖子出事了。”“出啥事了?胖子不是出去嫖被抓了吧!”這段時間新聞上報的都是這種事,也不怪大牙往這方麵想。“在醫院,快點走。”等我們打車過去才發現,這裡很熟悉,就是前些日子我住院的那一家,我去前台問了一下,“有沒有一個受傷的胖子進重症監護室?”“叫什麼名?”“大牙,胖子叫啥?”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平時忽略了依稀東西,一起幾年的生死兄弟,我居然連胖子叫啥都不知道,因為我應聘當保安的時候胖子已經在那,當時彆的人都叫他胖子,時間長了也就習慣。“王保國。”大牙一下子說出胖子的名字。“沒有。”前台的護士在電腦上查了一下,沒有這個名字。“威爺,會不會來錯地方了?”“不會,就是這。”雖然我當時睡得迷迷糊糊,還是聽清楚電話裡說的是這家醫院。“他是一個人來的,應該沒有登記名字。”我當時一下子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不是胖子,也就是說胖子因為一些原因根本沒有辦法打電話,既然住進重症監護室肯定不輕。“有一個,在神經科,孫醫生的病人,今天早上送進來的,一直昏迷不醒。”“哪邊?”“從這上二樓然後右拐,我和大牙蹬蹬蹬跑上去,我們兩個順著走廊往裡跑,突然,從門裡麵推出一個車,上麵放了不少藥瓶子。“小心。”當時差點撞上,從裡麵走出一個人,看了我一眼,“是你,你怎麼又來了。”從裡麵出來的時候是蔣悠然,“胖子出了事,孫醫生在哪?”“往前一直走,倒數第二個辦公室。”“好,謝謝你。”我和大牙接著往裡走,身後傳出蔣悠然的喊聲,“李威,有什麼事記得喊我。”“知道了。”我當時心思都在胖子身上,來到蔣悠然說的那個辦公室前,門口站著不少人,有人在哭,有人在偷偷抹著眼淚,反正來這種地方的絕對沒什麼好事。門口有人發牌,我看了一眼,前麵至少還有五六個人,蔣悠然推著車從後麵過來,我快步走過去拉著蔣悠然的胳膊轉到沒人的地方。“自己人,幫個忙。”我想快點知道胖子的情形,從門裡出去一下子把蔣悠然推到走廊的牆上,第一次乾這種事,心裡有點虛,當時擔心被彆人聽到,所以離得很近,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行,我過來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幫上忙。”“謝謝你。”我長出一口氣,幸好認識人,蔣悠然從裡麵出去,很快回來,“跟著我進去吧。”全社會提倡不走關係,可惜,社會就是這樣,不管到了哪,想把事情辦得又快又順利,隻能走這一條路,有關係的找,沒關係的想著法子找,就在我跟著蔣悠然進去的時候,外麵有個人在打電話,大概意思就是找人好快點進去。“孫醫生。”“小蔣,你怎麼來了?”“這兩個人是我的朋友,上一次劉醫生的那件事幫過我,這次有點事,恰好是在孫哥這,我就帶著他們過來了。”“行。”那人很客氣,年紀也就三十五、六歲,“你們的病人在哪?”我和大牙站在那,孫醫生看了我們一眼,來這的基本上是看病然後辦理住院的,所以才會心急,“孫醫生,是這麼回事。”我把電話的事說了一遍。“你是李威,對,早上的電話是我的打的,當初你那個朋友送進來的時候腦袋上都是血,而且神誌不清,經過搶救之後,現在病情已經基本穩定,重症監護室留一晚,如果沒事,明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謝謝你,實在是太感謝了。”“沒事,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去外麵看看,因為是醫院的規矩,重症監護室不能隨便進去。”“知道,知道。”我和大牙從裡麵出來,聽說胖子沒什麼大事總算是放了心,這小子怎麼會被人打了,而且打的這麼嚴重,胖子身體好,打架也是好手,這件事隻能等胖子醒了之後再問。我和大牙去了一趟重症監護室,當時外麵已經有人,翹著腳往裡看著,這裡的玻璃都是很厚然後模糊的那種,所以在外麵基本上看不到裡麵的情形,擔心有聲音影響到病人,所以來這的人隻能停留一會,時間長了就會有人出來提醒。我和胖子在外麵,當時的心情和那些人一樣,就算什麼都看不到,還是想站在這,哪怕隻是站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