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幾個人,中間那個也是胖子,那個瘋子好像很怕這個人,跑到門口的時候兩隻手擋住臉。“好好在家呆著。”那個人往裡走了一步,瘋子跑了出去。“鎮長,你真得想想辦法了,生意沒有,還有個瘋子天天來搗亂,我這個小店眼看著就要黃了。”那個胖子咳嗽一聲,應該是有我們在的緣故,“這不是有客人上門了嗎!”“有什麼用,以前一天至少能有好幾桌客人,現在半個月見不到一個人影。”那個人把棒子放到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塊布擦那把菜刀上的血。這個人才是這家飯館的主人,剛才的那個人隻是一個偷偷溜進來的瘋子而已。“我是這裡的鎮長,你們是?”“旅遊的,聽說這邊環境好,所以帶人過來看看。”胖鎮長嗬嗬一樂,“一看你們就是從大城市來的,去弄幾個菜。”“知道了。”那個人拎著菜刀往後麵走,很快從裡麵傳出罵聲,應該是發現台子上那隻被殺的雞。“坐。”我們幾個坐回位置,胖鎮長很健談,先是和我們介紹了一下鎮子的曆史,這裡確實有名堂,這裡是明代一位將軍的故居,曾經還是王爺的封地。我對曆史了解的不多,封地應該就是住的地方,應該也沒什麼,如果能把遺址都保留下來應該還算有點看頭。很快,一鍋熱氣騰騰的雞肉端了上來,還有幾個小菜,可能是因為剛才那個人的緣故,我基本上一口沒動,胖子和大牙不管這些,不停的往嘴裡塞。胖鎮長嗬嗬一樂,“今天這頓算鎮裡的,你們回去以後一定要給我們多宣傳宣傳,咱們這個地方水清空氣好,吃的都是綠色食品,這些可是你們城裡沒有的。”“好吃,這個雞的味道就跟小時候我媽養的那種一模一樣,好幾年沒吃過這麼好吃的了。”胖子手裡抓著一塊骨頭,弄了滿手的油花。“對了,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是什麼人?”“彆提了。”那個老板說完不由得歎口氣,“他叫程成,原本是和我一起長大的發小,當初我開了這個店,生意還算不錯就讓他過來幫忙。”我點頭,這就解釋得通,為什麼那個人對店裡這麼熟悉,“那他是怎麼瘋的?”“還不是被嚇瘋的!”“嚇得?”老板也跟著坐下,“都怪他貪心,有一次收了客人的錢,帶著那些人進山,回來就瘋了,整天說有東西跟著他要雞吃,所以天天來我這殺雞,看都看不住。”“帶客人進山,什麼時候的事?”“大約一年前,我們這裡山多,很容易迷路,經常有人會雇我們這裡的人帶路,不過就是上去玩玩,誰想到了他這就出了事。”“一年前!是不是從這裡上山的人都要從這裡過去?”“那是當然,彆看我這就是一家小店,那可是蠍子粑粑獨一份,隻要是想上山的,都得在我這吃幾頓。”咳咳咳,那個胖鎮長咳嗽了幾聲,那個店家連忙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裡,這時那個胖鎮長嗬嗬一笑,“幾位,是來轉轉,還是入山?”“有區彆?”“當然有,要是四處轉轉,那也容易,這裡山清水秀,轉上幾天沒問題,如果是要入山,最好找個當地人給你們引路,不然很容易迷路,大山裡不比你們城市,野獸多。”“其實我們是來找人。”“找人,找什麼人?”我把手機拿出來,調出在照相館的那張合照,先是給胖鎮長看了一眼,“你們要找沐教授?”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胖鎮長居然一下子認出沐若華的父親,而且好像還很熟的樣子。“你認識我父親。”“你是?”“我叫沐若華,這個人是我父親,這次從美國回來就是為了找我的父親。”“沐教授失蹤了?”我咳嗽一聲,一不小心把一小塊辣椒弄到嗓子眼裡,頓時咳嗽得凶起來,“現在還….還不清楚,不過一路上發生了很….很多奇….奇怪的事。”我說完這些從包裡拿出水喝了幾大口,總算是減輕了一些,我突然發現那個胖鎮長一直在看著我。胖鎮長點頭,“我第一次見到沐教授差不多是二十年前的事,當時帶了很多人進來,說是要進行考古發掘,當時我也不懂得啥是考古,隻是看到他們拿了很多的設備進了山。”“那一次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差不多過了有半年。”“當時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沒有?”胖鎮長搖頭,“當時恰好我也在,沐教授說這一次沒有發現,後來就帶著人走了。”“他們一共來了來過幾次?”“這我就不清楚了。”“我知道。”店老板從我手裡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這張照片是在街上的照相館照的,那個時候我才十一二歲,我們這一年到頭也很少來人,當時他們穿著很奇怪的衣服,所以我一直跟在他們後麵,看著他們去了照相館。”“能不能幫我找到那家照相館的人?”“這個不能,那個怪人一年前死了,照相館就那麼放著沒人管。”我點點頭,又是一年前,加上那個瘋子,這些很有可能都和沐若華的父親有關,我湊過去,這個店老板知道的不少,“這個人一年前是不是來過這裡?”“來過,我的那個兄弟就是領著他們進山,回來之後就瘋了。”“隻有他一個人出來?”“就他一個,出來的時候弄的不成人樣,開始的時候隻是滿街的喊死人了,死人了,後來越瘋越厲害,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樣子。”我看了一眼沐若華,她同樣看著我,雖然隻是一個眼神的交流,基本上弄懂彼此的意思,想要找到沐若華的父親,一定要進山,這次遭遇的危險可能要比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個石墓要更加危險。就算是這樣,為了找到失蹤的父親的下落,沐若華一定會去。“死人了,死人了。”一個人邊喊邊衝進來,那個人的手拉著一個袋子,手往裡麵抓然後朝著我們的方向丟過來,那兩個女學生嚇得尖叫一聲跑過來。飄在空中的是黃色的紙錢,就是給死人用的那種,中間帶著一個圓圈,“出去瘋,出去瘋。”胖鎮長麵帶怒色,那個人突然不瘋了,拖著袋子湊過來,“你會死,你也會死,還有你。”“滾。”那個瘋子第一個指的就是胖鎮長,這種話沒有人願意聽,我看到胖鎮長旁邊的那個人照著瘋子就是一腳踢過去。這個瘋子是我們進入鎮子第一個遇到的那個人,手裡拖著的還是那個破舊的郵包,隻是這一次裡麵不是我的信件,變成紙錢。瘋子一下子做到地上,“行了,一個瘋子而已,打他也沒用。”旁邊那個人站起來,胖鎮長連忙攔住,很大可能是因為我們在場,否則,這個瘋子肯定要吃點苦頭。那個瘋子突然從地上跳起來,然後開始笑,“上山的人都會死,都會死。”那個瘋子說完這些拖著袋子跑出去,外麵的街道充斥著瘋子的笑聲。胖鎮長嗬嗬一樂,“讓你們見笑了,這樣的人就應該送到精神病院,可惜,我們這條件不好,上麵的撥款有限,一年的指標也就一個,現在一下子瘋了兩個,送誰都不好。”我點點頭,哪還有心思吃飯,胖鎮長邀請我們去他家住一晚,我們拒絕了,索性就在這家店裡湊合一晚上,而且總是感覺這個老板有很多事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