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哢咯~~~~~”,白客的喉嚨咕咚了一聲,那聲音就如同生鏽的樂器在重重的敲擊,沙啞凝重,完全不是人類的聲帶,聽起來讓人心驚膽戰。他此時的頭顱已經完全被黑色鱗片布滿,漆黑的頭發猶如緞子一般閃亮,他緩緩的抬起頭來,那雙血紅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陳智,那種危險的感覺強大的無法形容,讓陳智的每個神經都抖動起來。但是此時的白客,沒有做任何回答,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人類的語音!而這時陳智也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眼前這位所謂的白客,已經不能稱之為白客了,他此時已經更多的填充了其它的東西,變成一隻真正的外族生物,一種本能超過於理智的生物。這種生物,陳智從沒接觸過,但是能從他身上聞到野獸那種野蠻冷狠,且殘忍的味道,而那種殘忍,是沒有任何道德約束的。這也許就是白客所說的真正純種者,沒有任何約束,沒有遲疑,沒有寬容,更沒有半點憐憫!白客此時的臉上,已經被黑色的鱗片一層層的完全覆蓋了,厚厚的像一層盔甲一樣,完全看不到一點白色的皮膚。那些黑色鱗片像黑色的琉璃板一樣閃亮,那雙血紅的眼睛,在漆黑閃亮的麵孔上赫然醒目,而那雙眼睛中沒有絲毫人性,沒有感情,沒有是非和執著,他已經……,完全放棄人類了!咯咯咯~白客的喉嚨繼續嘎吱嘎吱的咕嚕著,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在劇烈的呼吸。他的雙爪以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緊緊的抓著陳智的肩膀,將陳智漸漸的,挪到自己尖銳的牙齒前。“咯咯咯~~~咯咯咯~~~”白客的喉嚨依然在動,不停的發出聲音,看著陳智的脖子,口水竟然從齒縫中流了出來,那種感覺讓人驚悚到了極點。“白客!你想乾什麼?”,陳智大吼了一聲,想從身體中運出氣流,掙脫鐵爪。但他立刻發現,他的身體就像是乾澀的棉花一樣,什麼都擠不出來了。但是他這一聲大吼,卻忽然震驚了白客。白客忽然一聲大吼,“嗷————————”,就像是被激怒的獅子一樣,爪子一用力,“嘎巴~~~”一聲,陳智的右肩膀,就碎裂了!啊——————,陳智忍住疼痛沒有喊出聲,但是汗水開始劈裡啪啦的落了下來。眼前的力量實在相差的太懸殊了,他腦中的那個聲音已經不再想起,身體中的每個細胞都放棄了抵抗,他知道,真正的死亡,就要來臨了。在抵抗已經毫無意義的時候,他最後選擇用雙眼緊緊的盯著白客那雙血紅的眼睛,儘管在那雙眼睛裡已經看不到白客的影子,但陳智依然在看著,“白客,你已經完全被吞噬了嗎,我並不相信!”“我們人類中也經常有這種情況。很多人聲稱自己已經完全喪失了意思,被**所主宰,所以犯了錯誤!但我其實知道,那些都是借口,他們隻是軟弱而已。其實你的意誌依然存在吧?你能看見我,但是你不想說話!你不想麵對我對吧!不想麵對自己違背承諾……還記得你曾經答我的事嗎?無論任何情況下,你都要站在我這一邊!不準備守承諾了嗎?”陳智說完之後,用手去捏白客的手腕,想去看看他的虛實。他立刻感覺到,白客的確是有脈絡的,而且聽見他的話後,開始心跳加速,但是他的身體卻冰冷無比,像是一塊沒有感情的鋼鐵一樣,那覆蓋在皮膚上的黑色鱗片絕非反響,那東西摸上去,讓人有一種刺骨的疼痛感。陳智現在就可以斷言,這種黑色鱗片十分的堅固,彆不管是子彈還是神刀利刃,任何能想象的東西,都很難將之擊碎,這才是一具真正的無敵盔甲!“咯咯咯~~~~~”,白客的喉嚨又開始咕嚕起來,陳智本以為他是發出的低吼聲,但最後才發現,原來他是在嘗試說話。白客橙紅色的雙眼仁,慢慢的滾動了一下,將陳智靠到自己的臉上,臉貼著臉,眼睛對著眼睛,開始散發出無邊無際的黑暗氣場。這種氣場十分的陰冷,讓人想漸漸的昏厥過去,然後就在這種昏厥中死去,就在陳智覺得自己的全部氣場,都要被這個家夥的氣場所覆蓋的時候。卻看見白客咧開滿是尖牙的嘴,忽然笑了,吐出了一句人語:“站在你一邊?為什麼?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白客隨後再次尖銳的笑了起來,那聲音滿是金屬摩擦的感覺,十分刺耳,但是他的吐字卻很清晰,正像陳智所猜測的那樣,白客的意誌並沒有完全喪失,他知道自己在乾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守承諾?我又不是人類——————————,咯咯咯咯~~~~~~”,白客說完話後,片刻的理智時候立刻消散了。他隨後便開始大聲咆哮起來,脖子和腦袋不停的甩動,渾身的黑色鱗片嘎嘎作響,他此時的狀態極其的暴躁,就像發了瘋的狼人一般。陳智的雙耳在他的吼叫聲中,幾乎要震破了,鮮血順著鼻孔流了下來。然而白客在瘋狂的咆哮中,瞬間停止了下來,他好像想起了什麼,隨後用那雙血紅的眼睛,極其恐怖的盯上了陳智的臉,橙黃色的雙眼仁不停的滾動。“薑氏的孽子!我來告訴你!我到底是什麼!我們是……”,白客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聲音,把陳智的頭湊到自己麵前,將嘴壓在陳智的耳朵,用尖銳的牙齒,陰沉沉地說道:“我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