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裡,陳智的生活真的陷入了完全的平靜,組織內再也沒傳來任何消息,似乎與他的一切聯係,都像絲線一樣輕而易舉的被扯斷了。但這段時間卻從胖威那裡聽到一些消息,這些消息都是來自於黑衣人的。說是組織現在全部精力都放在抵禦長白山上,開始建立現代化攻防部署。這是一個被稱為【毀滅地獄】的大型任務。鮑平下令在長白山周圍做了很多高科技的防護牆,這其中包括融化入地質層,設立攻防措施,甚至運進去了大量的炸藥。這些攻防部署會消耗一年甚至兩年的時間,但防禦力量是強大的,科學家做了一個樂觀的推測,這種攻防部署可以抵擋將近原子彈的爆炸威力。如果那一時刻來臨的時候,組織甚會動用全力,遷居那裡所有的人群。然後把整個山體變成一個液體炸藥結構,將內部完全炸毀,這樣那個藏在山內的地府,也就不複存在了……這樣龐大的行動計劃,其實是非常驚人的,西岐所有的人力物力,都在馬不停蹄的忙這件大事。葉青那邊也得到很多上層人物的首肯,其中包括很多國家的首腦,他們會暗中不遺餘力的支持【毀滅地獄】計劃,畢竟這是全人類的事。一旦那一刻來臨,不敢確定這世界上的哪一個板塊可以幸免遇難。但陳智這裡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鮑平之後沒有再找他商量任何事情。鬼刀也被冷置了,隻有阿索那邊傳來的簡單命令,繼續讓鬼刀保護陳智安全,不可以出現意外。就這樣,陳智和鮑平兩個人開始冷戰起來。在這段時間裡,陳智也沒有再積極的做任何事情。也許是因為鮑平最後的命令,又或許是對於整個西岐的感情,他沒有繼續去探索……其實鬼刀後來也私下勸過他,現在的這種情況,所有人都知道一個非常明晰的道理,那就是往日之事不可追。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既然已經過去了,那麼正確與否又有什麼意義呢?而眼前的危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地府馬上要打開,冥後屠滅世界近在眼前。相比於這些來說,去糾結這5000年前的事情,未免是太愚蠢了?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應該放在對付冥後上麵,其他事情都應該暫時放下。這個淺顯的道理,陳智不是不知道。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事情非常不對勁,好像順序出了錯,有一種本末倒置的感覺。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鮑平以及整個西岐似乎都沒有意識到。那就是即便西岐傾儘全力,即便整個人類世界傾儘全力,即便陳智和他的神將們願意付出生命。這都並不代表就能夠戰勝冥後!!!當然,在人類的思想中,總是以為正義能夠戰勝邪惡,所謂地府中的黑暗,最終會被光明占據。但這都隻是一個人類自以為是的美好願望。人類的生命太短暫了,很多事情想得過於理想化。強大就是強大,在強者麵前,一切所謂的正義都沒有任何意義。犽摩說過,冥後的力量是無法抗拒的。陳智不認為犽摩會說謊……而且,現在的冥後也不一樣的!陳智當時見到的那個冥後,雖然已經被黑暗浸透,但那依然是秦月陽。秦月陽所有的感情和善意,依然牽製著那具身體。可現在,留在那具身體上的秦月陽靈魂,已經沒有了感情和善意,隻剩下恨了。而這種恨,徹底的成全了冥後。陳智當時重塑秦月陽身體的那個做法,其實是有私心的。他希望把秦陽救出來,而最後,那個透明的小秦月陽,卻選擇了相同的命運。所以這個計劃等於是失敗了!靈魂被牽走之後,現在的冥後雖然暫時被削弱了,但當她真正衝出地府之時,將無情無義的。毫無人性,且勢不可擋。這是對最終勝敗的評估!!而相對於這些來說,還有一些不對勁的細節……這些細節過去看起來沒有什麼,但現在在陳智的心中,逐漸的露出了端倪。疑點越來越大,已經變成解釋不通的大疑團了。首先就是,組織世世代代誅殺敖狠血脈這件事,太不合邏輯。拋棄所有感情的因素和個人看法來說,這個行動不僅殘忍,而且目的太不明確。針對於一個沒有太大傷害的種族,完全沒有必要下那麼大的狠手,去執行這麼一個殘忍的任務。當然組織自古以來都會誅殺異族,這是組織的使命。但所謂的異族隻是一個說法。現在細想起來,組織真正誅殺不赦的,似乎隻是針對敖狠一族。魔族殘忍荒蠻,是他們天性使然,但即便是那樣殘忍古老的種族,組織都沒有趕儘殺絕。又何必對傲狠這隻四處躲藏求生的種族,這樣的追殺殆儘呢?當然,組織從古至今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說法。說敖狠一族太過執著,生性偏執,從清朝名將吳三桂時候開始,這隻種族就顯露其特彆的性格缺陷,怕他們掌握政權,從此動蕩大局。但是現在細細想來,這個原因實在是太過牽強了。一個人能夠獲得政權,有很多綜合因素,即便是吳三貴最終也沒有獲得皇權。就因為偏執的性格缺陷,非要世世代代誅殺一個種族,實在是太牽強了,牽強有些說不過去~~其次,還有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就是……鮑平的反應,也太過於偏激了。即便是陳智違背了他的命令,即便是陳智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以鮑平行事的風格,完全沒有必要暴怒到那個程度。陳智這幾年對鮑平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的內心更像是一個老人。他從不輕易下最後通牒,但言出必中。他總是喜歡把喜怒藏在心裡,讓彆人去猜不透他,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而這一次他卻表現的如此急躁,陳智總感覺,那是一種惱羞成怒的樣子。人在什麼時候會惱羞成怒呢?當然是戳中他痛處的時候。所以陳智還是覺得……,作為西岐首領的鮑平,似乎知道些什麼。也一直在害怕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