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又過半月,經過近月時間閉關,馮睿體內的丹毒,基本已經全部清除乾淨。郭靖白天在江南六怪的教導下習武,夜裡則去崖頂隨馮睿練功,隨著不斷修習九陰真經,郭靖的內力漸漸越加精深,內力對武功的增益之處曰漸顯露。平曰間練武之時,漸漸身輕足健,本來勁力使不到的地方,現在伸手就自然而然的用上了巧勁,原來拚了命也來不及做的招術,忽然做得又快又準。江南六怪自是大喜過望,隻當郭靖年紀漸長,勤修苦練後終於開竅了。“靖兒,使出越女劍法,讓你七師傅考察一下。”“是,大師傅。”今日江南六怪又叫郭靖去練功,因距離十八年之約時日將近,近年來江南六怪已不再教郭靖新功夫,而是與他對拆練招,磨練他的實戰能力。郭靖和韓小瑩各自施展越女劍法,但一套劍法兩人施展出來卻截然不同。韓小瑩施展越女劍法時,劍影綽綽,寒光四濺,一柄劍彷如化作千萬,劍網密不透風。郭靖施展越女劍法時,劍風呼嘯,氣勢淩厲,加上郭靖內力漸漸深厚,劍法力大勢沉,威力較之韓小瑩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韓小瑩畢竟修習越女劍法多年,在越女劍法上的造詣不是郭靖可比,瞧出郭靖劍法一個破綻,一劍蕩開了郭靖的長劍,劍尖順勢刺向郭靖的胸口。郭靖情急之下,下意識施展出螺旋九影,右手成爪,九陰神爪自然而然使出,瞬間奪下了韓小瑩手中的長劍。“九陰白骨爪!”除卻柯鎮惡眼瞎了外,江南六怪其餘五人,頓時各個驚呼出聲。九陰白骨爪他們又怎能不熟悉,要知道江南七怪中老五張阿生,就是死在黑風雙煞九陰白骨爪之下。“孽徒,你怎會九陰白骨爪?”“大哥且慢。”柯鎮惡脾氣暴躁,揮杖就要怒劈郭靖,幸好旁邊的朱聰攔住了他。郭靖這時也嚇傻了,呆呆站在原地不動。“孽徒,九陰白骨爪你從哪裡學來的?是不是梅超風教你的?”“我……”麵對柯鎮惡的再次逼問,郭靖一時不知該怎麼說,他曾經答應過馮睿,不把馮睿教他武功的事說出去。韓小瑩見此,不由出聲勸說道。“靖兒,你就說吧,你看你大師傅氣成什麼樣了。”“我……我修習的不是九陰白骨爪,是九陰神爪……”在六位師傅的逼問下,郭靖最終還是說出實情,隨後郭靖就把一年前遇到王處一,一個月前遇到馮睿,馮睿傳授他九陰真經的事,原原本本和江南六怪講了一遍。江南六怪聽完後,一個個茫然若失,九陰真經的大名,他自然都聽說過。畢竟當年五絕華山論劍,就是為了爭奪九陰真經,在江湖上沒聽過九陰真經大名的,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江湖中人。然而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江湖上人人爭搶的九陰真經,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好巧不巧還砸中了郭靖,江南六怪感覺一切像是做夢一樣。“玉陽子道長傳授靖兒武功,倒也說得過去,另外一位道長傳授靖兒九陰真經,這事……”“不管如何,人家傳授靖兒九陰真經,那便是對靖兒有恩。”“不錯!按理說,我們應該要去拜訪一下,表以感謝。”江南六怪商談了片刻,最後決定今晚隨郭靖一起攀上懸崖,好生感謝對方一番。夕陽漸落,夜幕降臨。夜晚江南六怪隨同郭靖,一起攀上了懸崖頂。“道長,郭靖求見。”原來在登上懸崖後,郭靖並沒有看到馮睿,隻好對著四周喊道。“唉!”隨著郭靖話剛落下,懸崖邊傳來一聲歎息。江南六怪和郭靖尋聲望去,此時天色雖晚,但卻有明月在空,借著月光七人隱約看到,高崖之上似乎有個人影。待得走近後,江南六怪發現懸崖邊上,負手站立著一名道人。道人身穿白色道袍,迎風而立,除卻柯鎮惡因為眼瞎外,其餘人無不感到一股脫凡出塵的氣息撲麵而來,雖然僅僅隻是一個背影,但卻讓他們產生一種仰視的感覺。“江南七怪見過道長。”柯鎮惡拱手行了個江湖禮節,雖然張阿生已死,但對外江南六怪向來自稱江南七怪。“無需多禮。郭靖,你我緣分已儘,今日就此彆過吧。”前一句話是對柯鎮惡所說,後一句話自然是對郭靖說的,馮睿沒興趣見江南六怪,加上體內丹毒已清除,也是時候返回臨安了。“道長……”可惜不等郭靖開口,便見馮睿張嘴吐出一柄飛劍,飛劍迎風漸漲,又見馮睿輕輕一躍,腳踏飛劍,瞬息間消失在虛空。“禦劍飛行!”朱聰等人驚呼出聲,一個個目瞪口呆,傻傻仰望馮睿遠去的背影。禦劍飛行屬於傳說,傳說中劍仙便能禦劍飛行,瞬息千裡,朱聰等人沒想到今日他們竟能有幸見到。此番情景,可謂叫人永生難忘。突然間,朱聰福至心靈,揚聲呐喊道。“還望道長告知名諱……”“禦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顛,一飲儘江河,再飲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太玄仙……”或許是聽到了朱聰的喊話,天際隱約傳來一段詩句。“太玄仙……太玄仙……當真是神仙中人。”朱聰嘴中喃喃自語道。“道長他……道長他……”郭靖結結巴巴,一段話說不完整,這時候他已經驚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教導自己一個月,傳授自己武功的道長,竟然是一位神仙中人。“唉,或許我們不該來拜訪的……”柯鎮惡突然歎息了一聲,郭靖能得那位道長教導,可謂是三世修來的福分,或許他們不出現,那位道長就不會離開了。其實不僅是柯鎮惡,江南六怪中其餘五人,內心也充滿悔意。不過事已至此,已無法挽回,好在那位道長傳授給了郭靖九陰真經,隻要郭靖日後勤加修習,必可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