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緊走了過去,青衣仙看了一眼,說道:“不錯,並沒有什麼後遺症。”張朵爸緊張的抱著朵朵,不停問青衣仙:“我娃怎麼樣。沒出什麼事情吧?”青衣仙輕描淡寫的笑道:“這你放心,你家閨女的體質很好,完全沒有任何受傷的可能。而且她的心裡承受能力也絕對比同齡人厲害得多,哎呀,我真是很喜歡這個女娃。”停頓一下,青衣仙忽然開口說道:“要不然乾脆讓你家女娃拜我為師好了,看她的命格,應該是經常招惹厲鬼,如果能讓她拜我為師,以後尋常厲鬼絕對不敢近身。”張朵爸沒想到青衣仙忽然說了這麼一句,當即又驚又喜,臉上的表情十分激動。青衣仙說道:“反正你家離我不遠,這女娃大學是沒辦法繼續念了,正好跟著我做個神棍,日後還能混口飯吃。”張朵爸剛剛經曆了一場大驚。現在又立即變成了大喜,這青衣仙乃是當世高人,而且驅鬼一次賺取的費用相當高昂,如果朵朵跟了青衣仙,日後成了一代高手,肯定也是日進鬥金的水準,絕對比大學畢業來得劃算的多。張朵爸激動之下,言語都有些無措了。不停說道:“感謝老神仙,感謝老神仙……”說著還趕緊讓張朵給青衣仙磕頭。張朵剛剛蘇醒,連情況都沒有搞明白,哪裡會忽然對一個穿著像神經病一樣的老東西磕頭。張朵兩眼放空,怔怔問道:“林楊,夢筠。你們在哪?”我沒想到朵朵竟然先來找我,我趕緊過去說道:“朵朵,我在這,夢筠就在你身後。”張朵回頭看見暈厥的夢筠。皺眉問道:“夢筠怎麼了?怎麼暈了?”我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都被鬼拉線了,但是放心,你們都沒什麼大礙,多虧了這位青衣仙前輩,對了,他還要收你為徒。”張朵這才看到了青衣仙,她顯然也是被青衣仙這一身長袍給嚇壞了,她反應了半天,這才淡淡的說道:“哦。”青衣仙一聽,立即就炸了毛了,當即說道:“你這個小娃娃,哦什麼哦,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名震巴蜀,天下數一數二的一代大拿,當年京城裡頭修建地鐵,還請我過來蒞臨指導,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知道我驅一次鬼多少錢嗎?最少也有五位數!老子好心好意收你為徒,你竟然說哦!?”張朵被青衣仙說的更糊塗了,我聽見她低聲問她爸:“爸,他是不是個瘋子啊?”張朵爸趕緊給青衣仙賠禮道歉,一邊還說朵朵有眼不識泰山。好在青衣仙不是個小心眼的人,看起來沒有跟朵朵繼續計較的意思,隻是仍然感覺有點自尊心受挫,躲在一邊不停的唉聲歎氣。張朵爸看了眼表,說道:“咱們可能得抓緊一點了,再晚隻怕是要趕不上飛機了。”而朵朵則仍然在擔心夢筠,堅持夢筠醒來之前絕不想走。好在夢筠半個小時之後就醒過來了,她顯然沒有張朵心理承受能力過硬,醒來之後默默地啜泣,我連忙過去安慰,過了一會,終於算是恢複了正常。朵朵又跟夢筠竊竊私語了一會,終於算是安撫下了夢筠的心情,畢竟又是要跟朋友離彆,又是發生了這些恐怖的事情,夢筠的心裡頭五味雜陳。一折騰就到了半夜十二點多,張朵爸終於下了最後通牒,一定要趕緊趕往機場。朵朵和夢筠,和我,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但是卻也不得不趕緊離開了,青衣仙抖了抖長袍,特地對大黃擺了擺手,說道:“黃庭軒,日後看見了你那瘋子師父,繼續告訴他一句,老子才是三道之首!”大黃撇了撇嘴,說道:“去你的吧,老東西,我看你們倆半斤八兩,誰都是半瓶子水。”青衣仙嘿嘿一笑,說道:“罷了,這些浮名,老子我從來不在乎,好在這一趟還收了不錯的女娃做徒弟,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日後我看我們家朵朵一定比你這個斬鬼劍厲害的多。”說完,青衣仙扭頭就走,但是他卻故意走到了我的身邊,低聲問道:“林楊?”我有點不知所措,連忙點頭。青衣仙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留心點,我記得黃庭軒這小子十多年前出了意外,死了。”我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傻了,身上的冷汗不自主的流了下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黃庭軒死了?大黃死了?不可能啊,老貓是職業的趟陰人,如果大黃是鬼的話,那麼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更何況大黃和我們相處這麼久,人品是沒得說的,就連性格都是特彆招人喜歡的暖男性格,就算說他是鬼,那我也絕對不會相信啊,會不會是青衣仙故意挑撥我們的關係?可是又不像是,畢竟青衣仙乃是八大高人之一,又跟大黃的師父有老交情,甚至在大黃小的時候,青衣仙還抱過他,這樣的關係,他又為什麼會挑撥離間呢?我剛想再問,青衣仙已經輕飄飄地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十分困惑,十分不解。大黃和老貓顯然也都看到了青衣仙臨走的時候在我身邊竊竊私語,老貓趕緊走了過來,低聲問道:“林楊,剛才那老家夥跟你說什麼?”我一愣,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先不說為好,畢竟我對大黃基本上是百分之百信任,我當即說道:“沒說啥,就是讓咱們小心四大家族。”老貓點了點頭,顯然是相信了我的話。我們陪著張朵他們走出了地下車庫,到了外麵,張朵爸打了輛車,就風塵仆仆地朝著機場趕過去了,今天晚上這一戰,白家元氣大傷,肯定不會再阻撓張朵的離開。望著出租車漸漸遠去,夢筠的眼角已經開始泛起了淚花,我也很難受,這一次跟張朵分彆,下次相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但是好在張朵的後麵有了著落,跟著青衣仙拜師學藝,想必下次再見到張朵的時候,她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驅魔人或者是道姑了……夢筠還是情緒淩亂,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我拍了拍她,說道:“彆擔心,現在交通這麼發達,往後重逢的日子多著呢。”大黃看了我一眼,低聲對老貓說道:“師父,我看咱們還是回家睡大覺去吧,兩個電燈泡實在是太亮了。”老貓點了點頭,跟我打了個招呼,帶著大黃就離開了。我和夢筠在馬路上站了很久,一直等到朵朵的出租車徹底消失不見。這一次送彆,也算是徹底結束了。我們兩個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公寓,現在整個公寓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我也終於不用睡在客廳了。然而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我和夢筠現在其實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樣的情況還是挺尷尬的。係共上巴。夢筠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進了公寓,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忽然問道:“林楊,還有酒麼?”我點了點頭,從冰箱裡麵拿出來幾聽啤酒,送了過去,夢筠拉開一罐,緩緩地喝著。我倒也見怪不怪,因為這段時間靈異事件實在太多,我們都養成了靠酒精輔助睡眠的不好習慣,可是不是這種方法,我們又顯然沒有彆的途徑來保證睡眠,所以也實屬無奈。我和夢筠靠在一起,默默的喝著酒。過了一會,夢筠臉頰通紅,低聲問道:“林楊,你說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呢?雨寒死了,小梅瘋了,現在朵朵也走了,我們一個宿舍,就剩下我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