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筠看我穩定下來,這才放心,但是之前我們倆的氣氛就這麼被破壞了。我還是有點擔憂,便拿起電話給老貓打了個電話,對他說明了剛才的情況。老貓這家夥還是很淡定。隻是笑了笑,說這是正常情況,不要太擔心小楓。白尊義應該消化起來比較困難,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太可能完成的。我也不知道老貓這種淡定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經曆了太多事情磨練出來的,反正我是做不到。說完了這事,老貓忽然換了種語氣,很嚴肅的低聲問道:“林楊,你現在說話方便麼?”我看了看客廳遠處的夢筠,確定她聽不到我們說話之後,這才說道:“方便,什麼事情?”老貓的語氣讓我有點不自在,因為這種語氣往往說明有什麼重要事情要發生。果然,隻聽老貓說道:“青衣仙臨走的時候,究竟對你說了些什麼?”我一愣,沒想到老貓竟然意識到我騙了他。我之前告訴他青衣仙隻是讓我小心四大家族,但是老貓顯然沒有相信我的說法。這家夥果然是個人精,騙都騙不了。我有點尷尬,但是還是不好瞞住他,便說道:“那個……青衣仙說,據他所知,大黃在十年前已經……已經死了。”說完這句話,我明顯聽到電話那邊的老貓深吸了一口氣。顯然這個事實連老貓這麼淡定都無法接受,畢竟大黃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簡直跟活人沒有任何區彆,而且大白天的也可以出來,不怕陽光,不怕紅繩,而且還能拿著桃木劍和斬鬼劍對厲鬼砍砍殺殺。這樣的特征。絕對不可能是一隻鬼,哪怕是千年厲鬼隻怕也做不到吧?老貓沉默了很久,這才問道:“你怎麼看?”“我怎麼看?”我有點歇斯底裡,“我哪裡知道啊。大黃很正常啊,明顯是個活人啊,老貓,你是職業趟陰人,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該不會連大黃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吧?”老貓顯然也亂了陣腳,我聽到他歎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我根本就沒想過大黃是鬼!因為他根本一點都不像是鬼,你見過鬼還敢接觸童子尿的麼?”我也是這個想法,當即便說道:“那你覺得會不會是青衣仙故意挑撥咱們的關係,又或者是他的消息有誤?他隻是說聽說,他並沒有親眼看到大黃十年前死了的事情,不過……不過既然那個斬鬼劍十年前無故失蹤,會不會真的是死了?畢竟大黃的年紀跟斬鬼劍實在對不上……”老貓沉吟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一個人停止衰老有很多原因,並不一定就是死了。還有,大黃的那柄斬鬼劍,算得上是陽氣最重的東西,如果他真的是鬼的話,按道理來講,是無法駕馭那柄斬鬼劍的。”我再次表示同意,如果大黃是鬼,那麼首先他就會被自己的斬鬼劍傷到,這個道理我是明白的。我想了想,又說道:“老貓,你有沒有注意到大黃脖子上的那塊玉,你見過麼?”老貓否認了,說:“我沒見過,大黃對那塊玉好像很在乎,我輕易看不到,當時在北土城的時候我也沒有注意,你覺得那塊玉有問題?”係共亞弟。我說道:“沒錯,你忘了,上次就是因為大黃摘下了玉,才忽然變了個樣子,變得凶神惡煞了起來……”老貓又沉默了一會,說道:“這樣吧,我這幾天旁敲側擊的看看大黃那塊玉到底是什麼來曆,再去找各方麵的人查查黃庭軒的消息,大黃如果真的是斬鬼劍的話,那麼當年他也是叱吒風雲的一代人物,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的。”我說道:“好,這樣最好,但是千萬彆讓大黃知道咱們懷疑他,畢竟咱們都是好朋友,我不希望……”我還沒說完,老貓立即斬釘截鐵說道:“這你放心,大黃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絕對不會讓他受傷害。”說這句話的時候,老貓的語氣有點像個老媽子,我也是沒意識到老貓心裡竟然這麼在乎大黃,看起來這家夥平時高冷無情,但是心裡頭其實熱乎的很。討論完了大黃,我忽然又想起來小楓的事情,趕緊說道:“對了,之前那個王家的王承乾承諾過我,隻要我答應跟他們結盟,就會告訴我救小楓的方法,現在小楓的情況並不樂觀,我想去找一趟他,問問有沒有什麼好主意可以幫助小楓穩定下來。”老貓沉默了幾秒,說道:“那你注意安全,我這邊查大黃的事情,就不跟你去了。”說完,老貓掛斷了電話。我放下電話,腦海裡麵也是混亂了起來。青衣仙到底可不可靠,黃庭軒也就是大黃又到底死還是沒死?小楓究竟該怎麼辦?這些都是問題,都是當務之急的事情。一番憂慮,但是卻並沒有什麼辦法,我還是準備先休息一會,第二天再去找找王家的老鬼詢問一番吧。夢筠看我愁眉不展,也過來陪我聊天解悶,我們兩個今天折騰了太久,都累了,聊著聊著,竟然靠在一起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朵朵在淩晨五點多發來了登上飛機的短消息,看到了這個消息,我們心裡麵都踏實了,按理說朵朵中午就可以到家了,她離開了北京,也就意味著再也不會受到四大家族人物的糾纏。夢筠十點鐘有課,梳洗了一下就離開了。我成天翹課上癮,找個同學幫我簽到,就收拾了一下,往浩然家裡趕去。想要聯係王家的老鬼,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去找浩然他爹,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王家陰間的勢力我無法接觸到,但是陽間的人物卻永遠跑不了。我對浩然他爹的印象越來越差,對那個老和尚靈照的印象就更差了,一想到他們竟然合謀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我心裡頭就頓生涼意。但是沒辦法,既然決定了跟王家合作,那麼我就必須要放下成見,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小楓的安危,我一定不能不管不顧。中午一點多,我趕到了浩然家的彆墅,敲了敲門,一個阿姨開了門,她看見我似乎很意外,吃驚的問道:“請問你找誰呀?”我淡淡的說道:“王亞民。”王亞民是浩然他爹的名諱,我也不再扭捏,直呼其名。阿姨見我一個後生小輩竟然敢直呼王亞民的名諱,顯然是有點驚慌,她連忙搓了搓手,說道:“請進請進,王先生在呢。”幾分鐘之後,王亞民從二樓下來,他看見我之後,明顯渾身震動了一下,他低聲問道:“林楊?你來乾什麼?”我也不跟他客氣,喝了一口茶幾上阿姨剛沏好的金駿眉,微笑說道:“我要見王承乾。”王亞民聽見“王承乾”三個字,顯然更慌了,王承乾顯然是王家地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一開口就是要見他,明顯是不把王亞民放在眼裡。我很享受看王亞民驚慌的樣子,於是乎又啜了一口茶,補了個刀:“見王如君也可以,你看著辦。”王亞民顯然被我的口氣嚇壞了,他臉都綠了,尷尬問道:“我能不能問問你,見他們到底是想要乾什麼?什麼事情不能跟我說麼?”王亞民顯然是覺得自己在我麵前失去了威信,臉色漸漸有點不善。我卻偏不吃他這一套,當即翹起了二郎腿,淡淡地說:“對不起,王承乾當時跟我約法三章,已經說好了,有什麼事情直接找他,對於你,哼哼,無可奉告!”王亞民臉色更差,兩眼一瞪,說道:“見他可以,不過,要等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