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如君的路上,我特地給大黃打了個電話,對於老貓的事情,我覺得大黃有知情權,他必須要知道。另一方麵。我也想問問大黃到底知不知道老貓最近的行動,他們兩個住在一起,老貓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理應瞞不過大黃。然而事實證明我錯了,大黃正在糾結那個亙古不變的曆史最難問題,那就是中午吃什麼。他甚至都沒發現老貓已經離開房間很久了。等我說出了這件事情,他才反應過來。斬鬼劍……我真懷疑就憑大黃那個反射弧,到底是怎麼變成威名赫赫的斬鬼劍的。大黃得知老貓和徐長歌以及對門的三爺爺都有聯係之後,反應比我還大,一邊義憤填膺地說老貓欺騙了他,背著他跟彆的男人幽會,一邊他又開始做出一些漫無邊際一聽就明顯知道是不太可能的猜測。我也沒和他說太多,畢竟馬上就到和如君約會的地點,我推脫說等晚上老貓回來之後再一起審問他,之後便掛了電話,去赴如君的約。一進門,便看到如君和若水兩個人坐在一處雅座等著我,我連忙走了過去,坐下之後和兩位美女打了招呼。如君淡淡一笑。說道:“怎麼,剛才聽你好像是在車上?今天有什麼事情麼?”我連忙將剛才看到的事情告訴了如君,如君見多識廣,腦子又好使,肯定會做出一些很有價值的判斷。果然,當如君聽到老貓和徐長歌以及對門的三爺爺有聯係之後,立即便說道:“老貓和徐長歌竟然會認識,這我倒是沒有想到,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之前雇傭老貓和大黃來這裡的大客戶究竟是誰?”莊諷央扛。我一聽,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老貓和大黃算是很出色的趟陰人,之前在廣東兩個人就已經小有名氣,而且他們兩個可謂是價值不菲,能夠雇用得起他們的,肯定不是什麼簡單角色。而徐長歌偏偏是個土豪,如果說誰能雇得起老貓和大黃這對組合的話,徐長歌肯定是一個人選。但是老貓自己卻曾經判斷過。說這個客戶極有可能是陳家的老鬼陳玄策,現在看來,難不成是老貓自己放出去的煙霧彈?我連忙問道:“如君,那徐長歌真的不會是徐家的人物麼?”如君搖頭說道:“不會是,徐家的陽間一脈我基本上全都認識,他們在大概三十年前就開始迅速衰敗,現在碩果僅存的幾個人也都是工薪階層的普通人,徐長歌的命數太硬,絕不會是徐家在陽間的人物。”我看如君說的肯定,忽然又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三爺爺,我說道:“如君,我對門那個三爺爺說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被徐家的厲鬼害過,所以現在才對徐家的厲鬼恨之入骨,那天晚上我們擊殺徐鳳先的時候,也是三爺爺出手幫助才得以成功,你說……三爺爺會不會跟徐家有什麼關係?”如君點了點頭,說道:“三爺爺這個人物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多少能夠感覺得出來他身份不一般,也肯定是個高人,能夠憑借一己之力瞬間擊殺徐婕的角色,說明他至少能力不在瘋道人之下了……不過沒有見過他,我還是無法推測他的身份。”我忽然想到了三爺爺一直都不敢和如君碰麵,便將這個問題說了出來,還作出判斷,說三爺爺很有可能認識如君。如君倒是挺相信我的想法,說道:“也許他是老一輩的能人之一,畢竟北京藏龍臥虎,趟陰人更是層出不窮,並不是隻有八大高人的。”不過既然如此,卻又引出來了一個不得不重視的問題,那就是北京既然有這麼多厲害的本土趟陰人,為什麼老貓和大黃的那個客戶還要千裡迢迢從廣東把這兩位請過來呢?豈不是有點多此一舉了?難道說這個任務就隻有老貓和大黃可以做,或者說,那個客戶將老貓和大黃兩個人引過來是有其他目的?那麼這個目的是什麼呢?解決問題的關鍵,可能就是這個任務本身,那就是,雍和宮隧道之中,鬼抬轎子的事情。我看了看如君,忽然問道:“如君,有一個問題其實我也問過幾次,可是你始終都沒有回答過我,現在這個問題很有可能是解決所有問題的關鍵,所以能不能請你告訴我,雍和宮裡那個被人看到的鬼抬轎子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抬轎子的是誰?轎子裡坐著的又是誰?”如君聽了這個問題,臉色不自覺地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一旁若水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不對,連忙起身說道:“你們先聊,我出去透透氣。”說罷若水起身離開,看得出來,這個問題的確很敏感,甚至敏感到連若水都不敢去聽了。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其實已經很緊張了,手心的汗水滲了出來。等到若水走出了茶館,如君才輕輕的啜了一口茶,說道:“這個問題我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的,其實彆說是你,就算是我們王家或者是四九城地下的自己人,我都不應該告訴的……”這麼說來,這個問題一定相當敏感,所以如君才會如此守口如瓶,聽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更加緊張了。如君繼續說道:“這個秘密,牽扯到我們四大家族的來源和根本利益,更牽扯到之前的很多事情,包括整個北京城的建設和陰間的大格局,其實從最開始到現在,陽間的活人知道這件事情的並不多,或者說僅僅隻有鳳毛麟角,至少據我所知,隻有當年窺天的那位高人知曉了這整件事情的經過。”我心頭一震,幾乎緊張到了極點。如君繼續說道:“雍和宮是一個出入口,或者說其實是一個通道,他勾連的其實並不僅僅是陰陽兩界,還有某些更深邃的東西,至於這具體的東西是什麼,說句實話,我也並沒有完全清楚,但是至少我可以告訴你那個轎子的來曆。”我點了點頭,認真的聽著,感覺周圍的整個空氣都已經凝固了。如君繼續說:“那轎子裡的人,並不屬於我們四大家族,而是幽冥之中的其他人物,他的身份我不能說,也不敢說,但是抬轎子的人,卻分彆有著四個姓氏。”我聽到這句話,瞳孔收縮,整個人都傻了,我感覺頭皮發麻,幾乎已經坐不住了,我局促不安的端起茶杯,可是因為緊張,劇烈的抖動讓杯中的茶水傾灑出來,我看著如君,輕聲問道:“抬轎子的四個人,是不是分彆姓徐、白、王、陳?”如君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時間仿佛停止了,空氣也隨之凝固了,我和如君四目相對,良久良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我知道如君說到這裡其實已經透露給我很多信息了,有的話她也無法繼續多說。過了很久,我才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問道:“這麼說來,陰間的真正統治者,是轎子中的那一位了?”如君不置可否,沒有回答我。我又問道:“那當年四大家族和八大高人之所以握手言和,也和這位轎中人有關?”這一次如君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話已至此,這個話題咱們不必再繼續下去了,總之你要知道的是,轎中之人不會影響陽間的任何活動,而你們,最好也彆去招惹他,否則的話,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我點了點頭,心中卻更加奇怪,請老貓和大黃過來的那個客戶,究竟想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