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原青江走上前去的時候,徐鳳先整個人也都緊張了起來。看得出來徐鳳先在被瘋道人擊潰之後,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氣焰,取而代之的則是更加沉穩老辣。他緩緩從脖子上取下如同圍巾一樣的三尺白綾。整個人弓了起來,蓄勢待發。然而就在這時,原青江已經兩腳開立,站在了原地,等待徐鳳先先發製人。豆狀司才。陳玄策的眼光的確老辣得很,他看的沒錯,原青江就是一個冷靜、沉著,而且每一個步驟都經過了千錘百煉的人。他似乎有一點強迫症。不允許自己的每一個環節被絲毫的外物所打亂和影響。在這樣的情況下。徐鳳先反而不敢太過張揚,甚至都不敢搶先出手。他和原青江就那麼麵對麵站著,每一個人都將眼睛瞪得大大的,既是在等待對方出手,又是在尋找對方的破綻。陳小青這種打架狂人顯然無法適應這樣的節奏,他看了看徐鳳先,又看了看原青江,問道:“太爺爺,這倆家夥到底動不動手?要是原青江不想打的話,我可就上了?”陳玄策又瞪了陳小青一眼,說道:“你懂什麼,他們這是高手過招,跟你那種流氓打架的架勢可不一樣,你好好看看,興許能夠學到很多。”陳小青卻有些不信。說道:“我倒真不覺得他們這種故弄玄虛的樣子比我打架的方法更有效。”然而那兩個人還是沒有動作,整個戰場在他們兩個安靜的氣場渲染下,幾乎已經變得如一潭死水。這時候哪怕是一陣風吹過都會影響整個戰場的氛圍,更會決定這兩個人一戰的成敗。然而就在一瞬間,幾乎當我們每個人的精神都已經繃緊了一根弦的時候,原青江出手了!他還是搶在了徐鳳先前麵出手,也許是因為想要先發製人,也許是因為他看到了徐鳳先的破綻!沒人知道原青江動手的原因,連徐鳳先也不知道!所以徐鳳先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驚恐的表情。他似乎是覺得自己一定在某個地方露出了破綻。所以才會讓原青江搶先出手!陳玄策卻看穿了原青江的伎倆,笑著說道:“你們看,原青江最開始看似小心謹慎,等待徐鳳先露出破綻,然而越是這麼謹慎,他現在的行為就越大膽。因為徐鳳先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原青江是個謹慎的人,他現在既然這麼大膽動手,一定是因為自己露出了破綻……然而他其實並沒有。”“所以還沒開始交手,徐鳳先已經慌了。”我恍然大悟。陳玄策笑道:“是這樣的,原青江這家夥真的是不可小覷,實在厲害。”劍已出竅,劍如遊龍。原青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劍斬下,氣勢瞬間如同長江大河般洶湧澎湃。氣勢單輪身手,徐鳳先的能力絕對不在原青江之下,然而因為先輸了一場心理戰,現在的徐鳳先已經再也沒有之前的氣勢了。原青江的劍並不是木劍,而是開了刃的金屬寶劍,這種劍十分鋒利,不僅可以劈死厲鬼,同樣可以殺人。所以徐鳳先不敢輕易用自己的白綾和它碰觸,三尺白綾以退為進,處處都差了原青江一籌。原青江雖然劍上淩厲凶猛,腳下卻章法不亂,一柄劍如同水銀瀉地,殺的徐鳳先節節敗退。徐鳳先畢竟也是一代梟雄,雖然最開始輸了氣勢,但是幾個回合下來之後,他終於明白了自己中了敵人的奸計,他冷笑一聲猛地轉身,之後手中三尺白綾忽然變化萬千,無數白綾朝著原青江圍攻過去!與此同時,原青江的長劍一抖,劍花四射,迎著徐鳳先的白綾攻去。徐鳳先並沒有絲毫退讓,反而一抖腦袋,腦袋上的頭發忽然長出了許多,無數漆黑色的頭發夾雜在三尺白綾之間,朝著原青江圍攻了過去。原青江長劍不亂,一劍一劍斬斷那些三尺白綾。然而雖然可以斬斷白綾,但是徐鳳先的頭發卻是堅韌無比,幾劍下去,根本不為所動。原青江吃到了苦頭,連忙後退,後退之中卻也依然保持沉穩,沒有讓徐鳳先的頭發占到任何便宜。徐鳳先冷笑一聲,讚歎道:“還真有兩下子。”話音未落,他忽然身子一抖,已經朝著原青江撲了過去。鋪天蓋地的頭發威壓之下,原青江竟然忽然從最開始的優勢變成了劣勢。而長頭發漸漸將原青江包圍了起來,轉眼那位瀟灑淩厲的年輕劍客就已經被深埋在無窮的頭發之中。“陳老爺子,要不要動手幫幫?”浩然有點沉不住氣,連忙問道。陳玄策搖了搖頭,說道:“彆急,現在好戲才剛剛開始。”話音未落,徐鳳先已經衝到了原青江身前,他手中一抖,猛地又多出了一條三尺白綾,三尺白綾抖動之下,整個大地都為之一動。似乎頭發之中的原青江再也沒有還手的餘地,徐鳳先將要發動一擊斃命的招式。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一聲脆響,一柄青鋒長劍從頭發之中貫穿而出,最開始堅韌無比的頭發猛地四散開來,聲如裂帛!徐鳳先瞳孔收縮,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情景,連忙在空中旋身,想要躲過這千鈞一劍!但是畢竟距離太近,徐鳳先雖然躲開了要害,但是卻沒能避開整個身體,隻見寒光一閃,徐鳳先的頭發斷裂,之後胳膊還被青鋒劍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原青江從那一堆頭發之中騰空而起,雙手持劍,朝著徐鳳先猛地劈了過去。這一招我曾經在很多地方都見過,是極為霸道的一招,名字叫做“斧劈華山”,取得是劈山救母的典故。原青江顯然將這一招發揮的淋漓極致。眼看著徐鳳先就要不行,危機關頭,他倒也是急中生智,猛地將三尺白綾繞到了一旁的一棵枯樹上,之後手上用力,身子一動,朝著那邊枯樹迅速退去。終於躲開了這一劍,終於撿回了一條命。徐鳳先緩緩站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藏青色襯衫的極品趟陰人,臉上的冷汗如同瀑布一樣。而看著原青江,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穿著杏黃色長衫的人。同樣的恐怖實力,同樣的橫空出世。一個穿著杏黃色長衫、一個穿著藏青色襯衫。一個黃、一個青。他們兩個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我猜不出來,也想象不出,但是我隱約覺得這兩個家夥有點關聯,肯定不會是毫無瓜葛的兩個人。而原青江對徐家厲鬼毫無留情的殺伐,也讓我覺得這兩個人之間隱約有著某種說不清楚的聯係。不過這時候原青江卻忽然露出了仁慈的一麵,他用長劍指著遠處汗流浹背的徐鳳先,問道:“認輸?”這兩個字在徐鳳先聽來,無異於比死還難受的蔑視,他冷冷地瞪著原青江,冷笑說道:“就憑你這兩下子?難道真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話音未落,徐鳳先再次啟動,這一次徐鳳先整個身體裡忽然冒出了一股黑氣,這些黑氣如同是從他的毛孔中憑空出現的一樣,看上去殺氣騰騰,尤為可怖。陳玄策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這家夥把看家本事都弄出來了,你們小心,千萬彆被他的黑氣沾到。”我連忙點頭,同時有點擔心原青江的安危。原青江倒沒有太過緊張,身子一抖,一個劍花挽過,竟然憑借著長劍的氣勢將那股黑氣壓製住了不少。然而現在的局勢卻並沒有剛才那麼一邊倒了,徐鳳先竟然憑借著這股黑氣,已經開始奪回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