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來,看起來這老太監海棠已經勃然大怒了,我剛準備好要反擊,但是卻發覺自己剛才和鐵柵欄撞的那一下還真的是很疼。緊張之中,我隻能勉強保持一個防禦的姿勢,防止這個老太監突施殺手。沒想到這時候老太監忽然噗嗤一笑,回頭看了劉川一眼,罵道:“麻辣隔壁的,你他娘不會真的想要老子給你下跪吧?”劉川冷笑一聲,先是大步朝著我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小兄弟,你剛才身體裡的那火焰難道是因為吞噬了冥火玄珠?”我點了點頭,說道:“前輩好見識。”“不用叫我前輩,直接喊我名字,劉川就行。”劉川咧著嘴笑道,這家夥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個狡猾圓潤的生意人。尤其笑的時候,那一雙眼睛裡流出出來的全都是算計和城府,他沒有回答海棠的問話,反倒是先跑到我這裡跟我套近乎來了。“好,劉川。”我也不客氣,直接稱呼他的名字。他微微點頭,說道:“我變成厲鬼的時候這冥火玄珠已經大有名氣了,聽說吞噬了冥火玄珠的人能夠有冥火護體,沒想到還真是,看你剛才的樣子,威武的很啊!”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站在一旁的老太監海棠已經暴跳如雷:“劉川!你他娘裝什麼蒜?沒聽見公公和跟你說話嗎?!”劉川還是置若罔聞,先低聲對我說道:“這一次可真是承蒙小兄弟給我出一口惡氣了,你是叫林楊對吧?”宏低妖圾。我點頭說道:“是。”劉川微微一笑,說道:“你這個朋友。我劉川交定了。”說完之後,他這才緩緩轉身,朝著海棠作了個揖,說道:“不好意思,公公。不是我老劉故意怠慢您,隻是因為您下手太重,差點把這位新朋友給打傷打殘,要是這樣的話,這新朋友寒了心不說,外麵的看守也不太可能饒得了您,您說是不是?”海棠冷笑一聲,一把從旁邊抓起了那隻死貓。捏在手中不停的摩挲,說道:“借口,你這根本就是借口……”“嘿嘿,公公,我對您的敬仰那可是日月可昭的,怎麼可能忽視了您的存在呢?”劉川瞬間又換上了一副謙卑的表情,我竟然有些無法分辨到底這劉川是真的和公公關係不錯,還是隻是笑裡藏刀。按照劉川的說法,在他剛剛進到天牢之中的時候,正是海棠公公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還逼著他跪下。現在找到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劉川正好可以借助著他和海棠的賭約,狠狠的出一口惡意。果然,劉川忽然陰冷一笑,指著我問海棠道:“公公,十個數我已經數完了,咱們這個新朋友表現的還不錯,並沒有給您跪下。就連單膝下跪都沒有……您看您說的話,還做得數麼?”劉川果然陰險,他問的時候不是說這賭約算不算數,而是直接問老太監說話算不算數,這老太監如果否定的話,那豈不是直接在這天牢之中失去了威望?不過老太監果然不凡,他看著劉川逼問的臉,忽然陰測測一笑,說道:“劉川,怎麼著?你這還是想要逼我就範了?就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賭約,你就想要逼著公公我給你下跪?是不是?”劉川連忙露出笑臉,笑著說道:“這我可不敢,但是若您不按照賭約來執行的話,我倒是害怕公公以後在這天字五牢之中,講話便會跟放屁一樣了……”“放肆!”海棠公公猛地一聲厲喝,手中捏的那貓皮皺了起來,他惡狠狠瞪著劉川,一字一字說道:“公公我他娘的說話,你們誰敢不聽?誰敢當做是放屁?劉川,你敢麼?”看著海棠公公明目張膽的耍賴,劉川的臉色也不好看。看起來他從最開始進來便被公公戲弄,一直到現在,心裡始終憋了一口惡氣,就等著撒出來。今天好不容易讓他有了一個機會,可惜卻又被公公耍賴想要給搪塞過去,劉川心裡,肯定是不樂意的。我本以為劉川這樣的笑麵虎肯定會暫且壓抑住心中的憤怒,這一次先讓公公蒙混過關,沒想到劉川的臉上忽然露出了陰狠表情,看樣子竟然要和這公公死磕到底。“海棠公公,您在這天牢之中,可向來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啊,之前兄弟們對您說一不二,那可多少都是跟您的人品信譽有關。今天咱們之前已經說得清清楚楚,要是您賭輸了,彆的我也不要,磕個頭,喊聲爹,這也都還算是可以的籌碼吧?願賭服輸不論什麼時候都是江湖的規矩,您今天要真是賴了,那我劉川可豁出去被看守抓走斃掉的危險,也要跟您在這鬨上一場!”說完這話,劉川整個人忽然挺直了腰板,在這牢房之中站了起來,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個劉川的身材並不矮,而且竟然還挺魁梧。老太監海棠可能也是沒想到劉川竟然會當著我這個新人的麵讓他下不來台,憤怒之中,老太監厲聲說道:“放屁!放屁!什麼公公我是靠人品靠信譽,公公我橫行這天牢這麼多年,靠的隻有一個東西,那就是公公我的本事!好你個劉川,平日裡點頭哈腰的,現在來了新人,你倒讓公公我下不來台了?看來今日公公不給你點苦頭,日後這天牢你就住不舒坦!”說到這裡,海棠猛地再次將手中的貓仍在一旁,之後兩手緩緩抬起,隻見他雙手之間藍色波紋愈發璀璨,手掌之中竟然隱隱有驚雷之聲……“老劉,公公,我勸你們一句,彆自己人跟自己人過不去了,這新人頭一天過來,你們沒多關照關照他,反倒是窩裡反了,丟不丟人?”說這話的是海棠身後的另一個黑影,這人說話的聲音慢條斯理,有點像是個慢性子,話音未落,一個瘦削的身影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我這才看清楚這說話的人。這人長得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麵黃肌瘦,睡眼惺忪,是個三十歲不到的男人,他穿著一件純白色的汗衫,兩條胳膊露在外麵,胳膊上傷痕累累,但是卻又不像是利器所傷,搞不清白這家夥到底是乾什麼的。這瘦子看了看海棠,又看了看劉川,說道:“要讓我看,這事乾脆就先算了吧。”“子恩,你倒是多管閒事起來了?這可不是你平時的性格啊?”劉川扭頭看了這人一眼。這個叫子恩的搖頭說道:“不是我想要多管閒事,隻不過你們兩個要是真的掐起來了,到時候倒黴的反倒是我們這些不相乾的人。”這時候李廣義連忙湊過來低聲說道:“這家夥姓茹,茹毛飲血的茹,叫茹子恩,據說活著的時候還是大戶人家,後來年輕輕地自己死了,變成了孤魂野鬼……”我看這茹子恩不過也隻是靛色級彆罷了,看起來比劉川還要弱一些,但是沒想到竟然也能混進這天字一號的牢獄之中。海棠瞪了一眼茹子恩,似乎頗有些不客氣:“這裡沒你的事兒,彆給我多嘴!”茹子恩剛想反駁,忽然一聲咳嗽聲從海棠背後傳來,海棠背後的最後一個人此時開口:“按我說啊,海棠,劉川,你們這個賭約就算了吧,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什麼跪不跪,喊不喊親爹,反正都是不痛不癢的事情嘛……”“老姚,你這話說得可就太輕巧了啊?既然是不痛不癢的事情,你何不給我跪下來,喊我一聲親爹?”劉川有點不耐煩,話裡麵全都是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