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清波在老謀深算的姚燁麵前都遠沒有在舒怡麵前那麼謙卑,可見舒怡的排行或者能力一定有讓扈清波不敢小覷的地方。對於這些凶惡的厲鬼,我已經十分了解了,他們從來都是隻認實力,不認其他。在厲鬼的世界,實力就是王道。隻有實力超過彆人一頭,才能活的趾高氣昂。扈清波明顯還是對舒怡有所忌憚,他看著舒怡,笑著說道:“二姐,您一路辛苦,又要和邱凡聯係,又要騙林楊這小子……哎呀,您看,您怎麼附身在這麼一個大美人身上了,胸前這麼多肉……墜不墜得慌?三弟給您揉揉?”聽著扈清波說出這麼無良的言語,我都有點替他臉紅,不過比起後麵半句。舒怡的關注點明顯在前麵,她鳳眼倒豎,厲聲喝道:“不許喊我二姐,我有那麼老麼?這麼多年你還沒記住?隻許喊我妹妹!”“是……妹妹,妹妹。”扈清波低眉順眼,不敢有絲毫違逆。二姐。我心中卻恍然大悟。舒怡應該是七煞之中排行老二的人物,比扈清波還高了一頭,難怪飛揚跋扈,走路都牛逼閃閃放銀光的扈老三會對舒怡這麼溫良恭儉讓。舒怡看扈清波挺上道,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笑著說道:“這小姑娘相貌不錯,身材也好,我附身在她身上,還挺滿意的。”扈清波連忙點頭:“那是。那是,妹妹你說什麼都對。”一旁姚燁捂著老臉,一副無奈的表情。這三個活寶沒完沒了,旁邊那位西裝男卻有點坐不住了,他咳嗽一聲,看了看周圍越來越多的客人,說道:“這裡似乎不是個說話的好場所吧,咱們要不然換個地方?”扈清波聞言冷笑,斜眼看了看外麵,說道:“後麵的那條小胡同裡倒是人煙稀少。你要是覺得合適,咱們不妨去那邊談談?”“唉?胡同裡人再少,也畢竟是公共場所,既然咱們來都來了,何不讓林楊儘一儘地主之誼?”西裝男笑著說道。“去我公寓?”我心裡頭一萬頭草泥馬洶湧奔過,昨天晚上大黃被日遊差點扔出去撞壞了玻璃,現在我還沒修好,一道晚上陰風呼呼地吹,今天晚上這些不懷好意的家夥還要再去?那豈不是要拆了我家?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扈清波連忙點頭:“可以,那地方雖然小了點,不太方便動手,但是卻也不擔心你會跑了。”西裝男微微一笑,看了扈清波一眼,說道:“我會跑?嗬嗬,但願到時候不是你跑了就阿彌陀佛了。”這位西裝男處處都透著一種高逼格,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身份,不過他五行屬土,扈清波五行屬水,同屬於銀色級彆,兩人交手,肯定還是西裝男勝算大一點。但是這裡偏偏還有一個穩如泰山的舒怡,舒怡既然排行比扈清波高上一名,不知道能力到底怎麼樣?會不會比扈清波厲害很多?至於五行屬相,又會是什麼呢?我疑惑重重,但卻不好問明白了,他們幾個邁步要走,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這忘川河水?”舒怡冷笑一聲:“罷了,我還有不少存貨,這一杯便留給有緣人吧。”說罷,舒怡竟然略帶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似乎真的很在意我沒有喝下她給我辛苦買來的飲料。我攤了攤手,有點搞不明白這些人的意圖,連忙帶著他們往公寓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就看到老貓和大黃風風火火趕了過來,前麵是張朵引路,火急火燎。一看見我們浩浩蕩蕩走過去,大黃和老貓原地傻眼,我趕緊跑過去,三言兩語解釋了之前發生的一切。之後我連忙將朵朵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此地不宜就留,這些人都是凶神惡煞的怪物,朵朵,聽話,你趕緊回去找你師父,這件事情無論誰問你都不要說出來。”張朵倒還聽話,先是點頭,之後緊張看了我一眼,問道:“那你……”我笑著說道:“你放心,他們現在舍不得殺我……不,至少有一方舍不得殺我,所以我還算是安全。”張朵連忙點頭,轉身離開,一步三回頭。我連忙揮手讓她快走,現在的留戀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幫助,反倒會徒生煩惱。打發走了朵朵,我們幾個繼續朝著公寓前行,我和老貓大黃走在前麵,後麵扈清波他們倒還挺規矩,沒有和這個奇怪的西裝男打起來。老貓壓低聲音問道:“你真的準備帶他們回公寓?”我無奈點頭,看了看表,說道:“現在才七點不到,街上全都是人,你該不會想讓他們在大街上拚命吧?”老貓點頭,悄悄指了指身後的西裝男,問道:“這家夥是地宮的?”我點頭說道:“銀色級彆,土屬性,看起來是地宮裡比較厲害的高階層人士。”老貓眉頭緊鎖:“要是今晚上地宮隻派出了這一個人,那麼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反正扈清波他們不會讓我輕易死掉,我覺得應該還算安全,不過你彆忘了,他們已經將忘川河水找到了,剛才還差點騙我喝了。”我低聲說道。“見機行事,有那個西裝男在,今天晚上他們肯定不會有空閒讓你喝下忘川河水。”老貓信誓旦旦。轉眼變到了公寓,我不情願地開了門,將這些一身本事足夠將我的公寓拆了十遍八遍的厲鬼進門。一進門,空氣對流,昨天晚上撞壞的窗戶便吹來了一股寒風,讓我渾身難受。“好了,咱們到了。”扈清波冷笑一聲,走過來直接站在那個西裝男的麵前,沉聲說道:“你這老家夥到底有什麼打算,是想要單挑還是群毆,你挑一個吧?”關門打狗,這就是扈清波的想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我的想法。畢竟這西裝男代表地宮,今天晚上就一定要殺了我,而扈清波他們就算非要逼著我喝下忘川河水,也不一定就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上農狀弟。所以,我暫時還必須支持扈清波,如果今天晚上這個西裝男勝利了,那麼今晚就是我的死期,一分一秒也不會多。西裝男望著囂張跋扈的扈清波,還是一臉淡定的笑容,問道:“怎麼個單挑?又是怎麼個群毆?”扈清波嘿嘿一笑:“單挑就是你一個人單挑我們所有人,群毆就是我們所有人群毆你。”“有區彆麼?”西裝男將電腦手提包輕輕放在茶幾上,又將長柄雨傘放下,還是麵帶笑容的望著扈清波,好像這家夥根本就不害怕我們,或者說他有必勝的把握。扈清波依然麵帶冷笑:“沒有區彆,你都會死。”西裝男依然麵帶微笑,抖了抖身子,將外麵的風衣脫下來,慢條斯理說道:“既然沒有區彆,那我也不選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忽然虎軀一震,身上一抹銀色的光華如同煙花一般綻放,讓這本來不算明亮的客廳裡一陣絢爛。這算是……下馬威?這一招出手,扈清波和姚燁都是緊張起來,屏息待敵,隻有舒怡依然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仔細欣賞自己美妙的身段,沒有任何反應。不過西裝男似乎還是沒有出手的意思,他笑了笑,將腳下深褐色的波紋散開,低聲說道:“動手可以,但是動手之前,我先得做個自我介紹吧?”說完這句話,西裝男將自己的風衣輕輕放在了沙發上,竟然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