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羅楊對我的這個問題似乎很不滿意,她警惕地回頭看了我一眼,之後擺手說道:“不,不,李總指揮……”“叫我念君。”“呃……念君。你這個問題問的太倉促了,我先安排你們住在,今天晚上算是給你們接風,明天咱們再討論這些工作上的問題吧……”羅楊笑著說道,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的笑容之中不懷好意。我也多少能夠猜得出來她現在心中的小九九,不願意告訴我們過來的目的,無非就是還不信任我們,她想要查清楚我們的底細之後再將西南區比較機密的問題告訴我們。一旁一直隱忍不發的長慶公公終於被這個刻薄女人給觸怒了,從一開始羅楊就根本沒有把我們當成和他們同級的合作者,而是將我們當成一群剛剛進城的鄉巴佬。盛氣淩人,頤指氣使,這些沒有涵養的問題也就罷了,羅楊竟然公然懷疑我們的真誠,在龍鱗組織。這樣的行為已經很冒犯了。“羅小姐。”長慶公公也不知道從哪學到了“小姐”這麼個詞彙,這麼一個現代的詞彙從公公口中說出來讓我覺得很不搭調。“叫我……羅楊。”羅楊一聽見“羅小姐”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臉色大變,這名字也忒難聽了點,而且含義也不是特彆的健康。我則心中冷笑,果然長慶公公出馬立即扭轉我們被動挨打局麵。“羅小姐。不好意思,咱家歲數大了,就喜歡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直接喊你名字咱家覺得不太禮貌,還是羅小姐聽起來順口一點。”長慶公公冷笑著自顧自的說道。我看到羅楊背後的那幾個分區統領已經露出怒色,可是他們不過都是靛色三品左右的厲鬼,對靛色一品的長慶公公還是頗有忌憚,再說了自家主人羅楊還沒有發話,就算是幾條瘋狗也不敢胡亂咬人。羅楊脾氣看起來並不好,但是關鍵時刻倒也能沉得住氣,她臉色已經漸漸變了,但是卻還是心平氣和。長慶公公也真夠狠辣的,擺著什麼“羅總指揮”、“羅楊”不叫,一張嘴就是羅小姐。喊得還那麼的有風塵味道,看樣子他已經擺明了要和羅楊對著乾了。這位公公的為人我是知道的,遇到強敵的時候的確很慫,但是遇到賤人的時候,長慶公公從不怯戰,永遠都會正麵扛住。“你樂意喊什麼就喊什麼吧。”羅楊無奈說道,雖然還是勉強保持著禮貌,但是卻已經將話中的“您”換成了“你”,很小的細節已經說明了羅楊已經開始不滿。“小姐,咱家說話直,你可得體諒著點。我們大老遠從西北區過來,不是過來旅遊串門的。那可是上邊給了任務的。西南區這幾天的事情我們也都聽明白了,又是地宮作亂,又是不明分子刺殺龍牙成員的……亂的很,咱家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們倒是樂意休息這一晚上,隻是咱家擔心我們休息了一晚上☆後倒黴的反而是你們。”長慶公公侃侃而談,乾脆將“羅”字都去掉了,直接喊羅楊“小姐”。羅楊就算是再有涵養現在也該瘋了,更何況她本身就是個囂張跋扈的女人。“你說什麼呢?你什麼意思?”羅楊轉過頭來冷冷瞪著老太監,她也許覺得自己在紫色五品,自然就比靛色一品的長慶公公高上了一頭。長慶公公卻嘿嘿一笑,說道:“你也彆這麼激動,咱家也沒有彆的意思,就是勸勸你罷了……既然上邊的意思是讓咱們團結友愛,一致對外,咱們可千萬彆自己給自己找事兒。”羅楊冷冷一笑,眸子一勾,扭頭就走,隻不過這次走路的速度變快,好像完全沒有給我們帶路的意思了。“老娘從來不愛搭理不男不女的妖人。”羅楊惡狠狠甩下一句話,都也不會地就朝著遠處走去。長慶公公聽了這話,臉上也變,但還是忍住了。“公公,咱不能受著氣啊?”我低聲問道:“要不然咱們先修理了這個女人,今兒晚上回去得了?”我之所以這麼問,也算是給公公出個口頭上的氣,我當然知道我們不可能這麼做,這樣做不僅是打了羅楊的臉,其實也是打了我們自己胡總的臉。到時候胡總責怪下來,我們的罪責可就大發了。果然,長慶公公還是吃過了憋屈的好漢子,他笑了笑,說道:“這小娘們實在刻薄,不過比起當年我們宮裡那些瘋子,她也就不算什麼了,這種話根本傷不到我,也就是她自己逞逞口舌之快罷了……”末了,公公還補充一句:“你看她走路那德行,恨不得把屁股扭上天。這女人最開始不過也就是個小角色,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還不是靠著站著辦事,躺著巴結?那兩條腿還不知道在床上絞殺了多少她的老上司呢……”張璋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感興趣,聽到了也假裝沒聽到,我則有些尷尬,雖然我不知道公公是從哪裡得知的這些消息,但是看上去公公似乎還很了解這個羅楊。就在這時,早已經走到了遠處的羅楊又回過頭來,耀武揚威地高聲喊道:“告訴你們,你們在西北是什麼總統領也好,總指揮也罷!到了西南,就給老娘規規矩矩的,西南沒有你們西北那麼多的臭毛病,彆一進門就想著打聽我們想要乾什麼,告訴你們,你們還沒這個資格!”看起來剛才長慶公公的反擊算是觸碰到了這頭母老虎的虎須了,這家夥發起飆來還真算是厲害得很。張璋悶頭苦笑,似乎覺得這個羅楊很無厘頭。而長慶公公卻笑著說道:“這種貨色竟然也能爬到總指揮的位置來,看起來傳言倒還真的不錯。”我點點頭,說道:“看樣子西南方麵並沒有什麼和咱們合作的誠意啊?”長慶公公卻搖頭說道:“合作應該是趙總的意思,趙總可能覺得這幾天的事情羅楊一個人應付不來,所以才動用人情關係,讓咱們從西北過來支援。而那個羅楊又偏偏是一個自視甚高的女人,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趙總本來是好心請咱們來幫她,在她自己看來,便成了羞辱她,不信任她,所以她才會這麼生氣,對咱們的態度才會如此刻薄。”我深深點頭,說道:“公公,還是您老洞察人心啊!念君我真的是佩服尊敬的很啊!”長慶公公哼了一聲,傲嬌說道:“少拍咱家馬屁,剛才那娘們冷嘲熱諷說咱家沒鳥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衝上去為咱家拚命!?”“這……好男不跟女鬥,我總不能衝上去暴揍她一頓吧?”我尷尬說道。“哼,你才靛色二品,人家紫色五品,就算你想要衝上去,也未必能打得過她。”長慶公公絲毫沒有給我留麵子。我笑著說道:“公公說得對,不過現在您把這女人給氣走了,誰跟咱們帶路去住宿的地方啊?”長慶公公冷笑一聲:“放心,她雖然跟咱們扯破臉皮,但是也不敢直接將咱們撂在這裡不管。”果然,大約五分鐘之後,其中一個跟在羅楊身後的小鬼便灰溜溜原地返回,很尷尬地說道:“各位,請跟我走……”我們倒也不會因為羅楊的態度而為難她手下的小兵,便聽話地跟著這個小鬼行動了。亞邊聖號。這時候長慶公公忽然湊過來低聲說道:“咱家要是猜得不錯,過一會兒那母老虎可要去你的房間裡頭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