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福壽嶺,已經是淩晨時分,也許是因為感受到馬上就要和如君再度重逢,現在的我心情非常激動,就連走路的時候身子都一晃一晃,腳下虛浮不穩。長樂總監因為現在已經榮升為“代理”西南區總統領。所以沒有跟我過來,反倒是長慶公公和張璋這兩個人形影不離的跟著我。本來在之前老貓他們撤出大院的時候,我已經絕望,我覺得我今天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見到如君了,沒想到曲線救國在現在發揮了重要作用,我居然還是能夠和如君見上一麵。淩晨兩點半接近三點,大雪已經停了,之前徐鷹揚弄出了大霧也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但是京城西南角落裡還是遍布著濃煙,濃鬱的令人有些困乏。能見度也很低,差不多隻能看到二三十米之外的景象。因為今天晚上的一場大戰,整個福壽嶺都已經出現了人手緊俏的情況,可是雖然人手不夠,剩下的這些守備衛兵卻都表現的格外賣力,反倒是讓這個福壽嶺呈現出一種戒備森嚴的感覺。我成為石景山帶領總指揮的事情也已經下達給了他們每一個人。所以我和我這張虞姬臉譜麵具在這裡基本上可以稱得上是暢通無阻。不過這當然還是歸功於在我前麵帶路的那個小鬼。這靛色小鬼叫做宋釗,也是個新死沒多的家夥,為人倒是精明的很,知道現在他需要將我伺候舒服了,所以一路上對我相當關照。走到了福壽嶺,靛色厲鬼宋釗並沒有著急下去,而是低聲問道:“總指揮,這下麵就是關押女囚的地方,因為時間緊迫,所以可能下麵還沒有準備太好……對了,那女鬼是紫色五品,五行屬木,有一定的攻擊性,所以……”“所以你建議我小心點?”我笑了笑說道。沒想到如君現在也已經到達了紫色五品,看起來鬼婆娑的出現對她的能力也有不小的幫助,而我現在的級彆和如君一模一樣。彆人又不知道我有三個屬性。所以肯定會以為我不是如君的對手。果然,宋釗有點麵露難色的說道:“的確,總指揮,這女囚有點棘手,要不然……您隔著門在外麵問話?”我冷笑一聲:“你放心,那女鬼應該沒有傻到直接在牢房裡擊殺我,她應該明白她現在的利害關係,殺了我對她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我根本不擔心她和我動手。”宋釗一聽,連忙點頭哈腰說道:“您說得對,您說得對……還是您考慮的周全,還是您有膽識。”我微微一笑。也懶得聽他給我拍馬屁,說道;“走吧,趁著天還沒亮,趕緊下去。”長慶公公和張璋則臉上帶著飽含深意的笑容,跟隨著宋釗的指引,一路朝著地鐵入口進去。雖然我早已經猜到如君白天的時候就會被關押在福壽嶺,隻有晚上的時候才會派到那個容易被人窺探到的大院裡頭做誘餌,但是我一進入到福壽嶺的地鐵站裡的時候,還是渾身不自覺的湧現出一股涼意。雖然現在對於厲鬼來說,這種陰森的地方反而是適合我們居住的聖地,可是一想到如君這麼久的時間都被一個人關押在這裡,還是讓我有些……難以接受。我知道如君受苦了,一想到她受苦了。我的心裡頭就像是被刀子攪一樣的劇痛。我本以為如君可能被關在地下一層的房間之中,後來想到並不是,之前我和老貓他們來到這裡看過一次,並沒有看到如君在這裡。所以我猜想,如君應該被關在了更遠的地方,也許實在地下的站台內部。果然如此,宋釗低聲說道:“總指揮,這女囚因為身份實在特殊,所以就被關在了隧道裡的特殊房間裡,一般人都不能接近,隻要少部分人員才能靠近她。”我點了點頭,說道:“我聽邱總說過,這女囚似乎是預言之中的女子,似乎會影響整個陰間的格局……”說到這裡的時候,宋釗連忙捂住耳朵,說道:“哎呀!總指揮,不好意思,這不該小人聽的事情,小人可是一句都不敢聽。”我笑了笑,點頭說道:“好的,我明白,我以為以你的能力,少說也是西南區的心腹成員……”宋釗聽了這話,瞬間露出期盼神情,一雙眼睛盯著我,問道:“總指揮,您真的這麼想?”我笑了笑:“可是我現在隻是代理總指揮,我若是這石景山真正的指揮,這副手的位置肯定會留給你的,宋釗。”說罷,我還伸出手來拍了拍宋釗的肩膀。果然,宋釗身子一顫,差點沒當場給我跪下。“總指揮,以您的能力和閱曆,我覺得這石景山的總指揮給你做都是屈才,倒不如直接讓您走馬上任,成為這西南區域的總統領……”我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不該聽的沒聽,不該說的可也不能亂說啊!”宋釗連忙點頭:“我懂得……我懂得……”背後長慶公公和張璋看我將那小鬼耍的團團轉,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終於,在一番跋涉之後,我們進入了福壽嶺的隧道之中,這隧道幽深,看上去不見儘頭。宋釗領頭走進了隧道,一直往裡,走了大約十分鐘,忽然看到前麵人影晃動,差不多有兩排是個靛色厲鬼規矩站好,謹慎站崗。這些人都是五行屬水的厲鬼,和大院裡的那些厲鬼應該是同一批,看到我們靠近,連忙緊張起來,為首一個上前問道:“什麼人?!”然而我卻並沒有著急回答他們的問題,我的目光全都留意在他們身後的一個臨時搭建的小房子之中。這小房子看上去不過三四十平,非常狹小,一部分和隧道連接,另一部分則嵌入到了隧道旁邊的岩壁之中。房子很結實,並沒有窗子,隻有一個簡陋的活動門,我知道如君現在就在這房子之中。沒想到這麼久以來,我的女神就被關押在這樣一個房子之中,可憐的如君竟然一直承受著這樣殘忍的折磨。以女何弟。我心痛苦,表情微變,又將臉上麵具緊了緊。這時候宋釗早已經上前和那些衛兵將我的身份解釋清楚,並且還幫我出示了相關證件。衛兵頭子知曉了我的身份之後,態度變得好了很多,但是卻還是沒有像宋釗那麼卑躬屈膝,我隱約意識到這些人似乎並不直屬於西南龍鱗的統領,很有可能是姚燁的下屬。我的判斷果然沒錯,宋釗趁著他們不注意,壓低聲音說道:“總指揮,這些人是上麵直接派下來協助咱們一起看守這名重犯的,所以身份很特殊,咱們也不能太驅使他們。”我點頭說道:“這個我曉得。”環視了一周之後,我發現這些人距離關押如君的房子實在是太近了,我們說話的內容都很有可能被他們聽到。我想了想,朗聲說道:“好了,我又一些敏感的問題要詢問這位女囚,因為內容很重要,不適合你們聽到,請你們自動退到五十步以外去!”宋釗當然沒有任何意見,但是那群衛兵的頭子似乎有些猶豫,低聲說道:“總指揮,這女囚級彆和您一樣,而且能力還是罕見的木屬性,隻怕……有危險啊……”我冷笑一聲,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為了咱們九五至尊辦事,難道我還怕死嗎?放心,她是個聰明人,不敢傷害我。”那衛兵頭子聽我這麼說,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欽佩表情,低聲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自當從命。不過您千萬小心,若有任何意外,我們第一時間趕來救駕。”我擺手笑了笑,說道:“救駕是不用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