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學生,怎麼還能留在東華?如此不尊師重道,如此叛逆,將來若是步入社會,勢必會危害一方,為東華,為聯邦臉上抹黑!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賽貝雷斯的家中,聽著白發教授氣憤的話語,校長隻覺得一陣陣頭大。他眼神毒辣,怎能看不理解這教授的本性?心胸狹窄,思維僵硬,要不然,憑他在東華的資曆,怎麼可能還隻是個普通的教授?“艾伯特教授,你先消消氣,這孩子我見過,脾氣是有些衝…但是事情或許沒你說的那麼嚴重。”身為校長,賽貝雷斯不可能像奕源一樣直截了當,也不能明擺著護著誰,更不想讓矛盾激化:“這樣吧,奕源他也在這兒,當麵給你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結束了,你看如何?”“道歉?他當著上百學生的麵侮辱了我,又張狂無比地奪門而去,且不論他如何侮辱我的人格,他的做法,會給學生造成多麼惡劣的影響,給東華學府這樣一個重規矩講傳統的學校造成多少聲譽上的損害?僅僅私下裡道歉,就能解決這些問題?校長先生,不是我倚老賣老,這樣的學生,是在不適合留在東華深造,我建議,趁早清退。”“……”賽貝雷斯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教授,這個孩子固然有錯,但是你身為一個教授,一個長輩,不也有做的不合適的地方?”“是,我承認我錯怪了他,但是那又如何?他隻是個學生,難不成還要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向他賠禮道歉?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批評他,難道是為了我自己?”賽貝雷斯再次沉默。“奕源,你從來這裡就沒說過話,你說說你的想法。”校長看向了奕源。奕源撇了撇嘴,雙手一攤:“艾伯特教授如若覺得他的臉麵比我的值錢,那我沒什麼好說的。”艾伯特聞言一怒,瞪著奕源問道:“你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你覺得當眾詆毀我我應該忍著,而我不尊重你確實對你聲望的損害,這難道不就是你覺得你的那張臉比我的值錢,你的自尊比我的要重要?”“我是教授,你是學生!”“學生也是人!”奕源輕哼一聲:“如果您覺得學生的尊嚴你就可以隨意踐踏,那我真的無話可說。”“你……”艾伯特怒急:“校長先生,你看到了吧,他有多囂張,有多猖狂,他還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沒有任何資曆,他以為他是聯邦總統?”賽貝雷斯沒有說話,他看向奕源,沉聲道:“奕源,你的做法有些過了,無論如何,艾伯特教授都是你的老師,是教授你知識的人。”“我知道,我很尊敬艾伯特教授的學識,也感謝他對我的教導,但是,一碼歸一碼,我有我的底線,艾伯特教授讓我在全班同學麵前難堪,這已經超越了我忍耐的底線……”很顯然,奕源的話也超越了艾伯特忍耐的極限,他直接打斷了奕源的話,說道:“你還有底線,校長,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我建議,清退這個學生,否則明天,我就上繳辭職報告!”此話一出,房間中再一次陷入了沉寂。賽貝雷斯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陰沉:“奕源,鋼過硬則易折,你現在處於弱勢,應該學會審視識度;至於艾伯特教授,你確定,你要因為這一件事放棄自己的工作?”局勢的變化,讓賽貝雷斯從一個試圖緩解矛盾的調解者變成了手握決定權的仲裁者,他的話無論怎麼聽,似乎都稍稍偏向奕源一方。一個是教導,一個是警告,截然不同的意思,明確表達了賽貝雷斯的意向。艾伯特眉頭一皺:“校長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我隻是希望你考慮清楚。”這句話等於徹底攤牌:你要麼辭職,要麼將這件事忘掉。艾伯特很是詫異,他怎麼也想不到,賽貝雷斯會因為一個普通學生,而拋棄他這個在東華執教數十年的老教授。在他看來,他的價值要遠高於那個叫奕源的小子。他不知道,奕源現在在整個東華,都是極其特殊的一個存在,是賽貝雷斯決不能輕易趕走的存在。一,是因為他和他妹妹的意義。一個是老朋友卡倫的托付,一個是聯邦總統的押寶,注定讓他們兄妹倆的分量遠超一個普通學生。克爾溫親自推薦,甚至還自掏腰包解決兄妹倆學費的學生,就算是賽貝雷斯有權利清退,也需要掂量掂量這樣做的後果。二,是因為兄妹倆的天分。一個是機械設計方麵天賦超然地天才,一個是連測試儀都無法檢測屬性的準金鷹飛行員,這樣的學生,在整個東華曆史上都鮮有存在。尤其是奕紫,這個丫頭最近在各個領域的非凡表現,已經讓賽貝雷斯徹底相信了她有著媲美內娜總統的天分。三,是因為艾伯特的性格。如果艾伯特僅僅是頑固僵硬,這倒不足以成為讓賽貝雷斯徹底拉下臉的原因,可是這個艾伯特偏偏還自視過高,甚至想用辭職來威脅他,如此狹隘的心胸,怎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老師?東華培養精英,但真正的尖端人才畢竟是少數,賽貝雷斯寧願送出去十個德行過硬的庸才,也不願意送出去半個尖酸刻薄的精銳。因此,權衡再三,在奕源和艾伯特之中選擇一個留在東華,就顯得並不是那麼難以決定了。“好了,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退讓,這件事情就由我決定,奕源身為學生頂撞老師,擅離課堂,在學校裡造成了惡劣影響,為了杜絕此類情況再次發生,我將會對他進行全校通報批評,學籍暫留,以觀後效。至於你,艾伯特教授,如果你願意辭職,你就直接離開吧,辭職報告就不用了。”此話一出,艾伯特頓時愣在了那裡。通報批評?僅僅是通報批評?連個處分都沒有?“校長,你這樣做,會寒了我們教職工的心!”艾伯特還是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你為什麼如此照顧他?難道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賽貝勒斯徹底服了這個老頑固,懶得多說一句廢話:“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艾伯特教授你就先回去吧。奕源,你留一下。”艾伯特還準備說話,校長卻已經轉身朝著實驗室走去,完全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你們都很好……很好,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簡單過去!”艾伯特死死咬著牙,重重哼了一聲,瞪了奕源一眼,憤然離去。奕源撇了撇嘴,朝著賽貝雷斯的實驗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