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帝國境內,凡爾納恒星係。這是一個位於羅曼帝國內側的偏遠星係,是深入帝國聯盟核心區域的必經之路,也是羅曼帝**事設防最稀疏的地方。因為,如果敵人攻到了這裡,羅曼帝國已經和陷落沒什麼區彆了。凡爾納恒星係內並沒有適宜居住的星球,但是,因為這是羅曼的另一個門戶,所以,這裡設有一座巨大的空間站,負責全麵監控往來的所有航道,也是羅曼帝國承接斯托克聯盟其他成員國外交人員的第一站。當然,也有不少帝國人就居住在這座空間站裡,比如站內工作人員的家人,或是一些討厭活在陸地上的奇怪人士,但是,在這擁擠而又狹小的空間站上,生活永遠不可能以悠閒滋潤作為主旋律。除了,某個原本就不屬於這裡的人。貝弗利·亞力克,亞力克二世的次子,一個對皇位“完全沒有”興趣的人,此時此刻,他正坐在凡爾納空間站那從建站以來就未曾開放過的豪華包廂裡,手上捧著一杯從聖克萊爾進口的紅酒,慵懶的看著舷窗外的星空。在羅曼帝國所有人的眼裡,二皇子和大皇子的性格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個生性粗魯,一個舉止優雅,一個殘暴嗜血,一個憐憫仁慈,一個粗暴無謀,一個賢能智慧,如果要讓羅曼人民來選舉帝國下一任皇帝,二皇子勢必能夠以絕對的優勢戰勝太子奪得皇位。隻是,民眾的意誌有時候其實並不符合一個國家政權的利益,因為人民不可能對自己國家的局勢了如指掌,也不可能每個人都擁有卓絕的眼光和智慧,因此,有時候,過於民主的製度可能會導致一係列可能會阻礙國家發展的問題。這也就是為什麼,斯托克帝國聯盟成員國國內會出現一些利國卻不算利民的決策,但是聖克萊爾共和聯盟卻鮮有這類現象存在。因此,克爾溫這樣溫文爾雅的人能夠征服一個國家的公民從而坐上總統的專屬座椅,而二皇子卻隻能多年以來用無心爭權的借口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是真的無心爭權麼?當然不是,他姓亞力克,他的體內同樣流淌著亞力克先皇對權利的極度渴求,隻是,他的親生父親,卻始終不願意傳授他任何帝王之術。在亞力克二世眼裡,二皇子賢能有餘而血性不足,他沒有一顆真正的帝王應該有的執拗,冷血和城府——他可以和任何人成為知交,卻不會在一邊穩固關係的過程中,一邊壓榨身邊人的血汗;他也沒有一個可以犧牲一切為這個國家謀利的性情;他更沒有連自己的兒子都會冷靜評價無情質疑的冷漠。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至少在亞力克二世的眼裡不可能。所以,二皇子,變成了亞力克二世的三個兒子裡最受人擁戴卻也最無權無勢的存在。隻可惜,二皇子本人卻無法壓抑那種骨子裡透出的對權利的渴望,他渴望能夠坐上屬於他父親的那張座椅,他想要用那無上的權利來實現他預練多年的治世之能,他想要證明,一個無法不擇手段的懷柔之人,同樣可以成為一個英明的君主,同樣可以讓羅曼帝國朝著更美好的方向發展。他要將這一切做給所有人看,或者說,他隻是想做給亞力克二世看看,讓那個無情的父皇深刻地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的短見。於是,他在亞力克二世病倒之後便立刻離開了帝羅星,表麵上是為了避開可能會爆發的內亂,實際上,他是要馬不停蹄地趕到這座空間站,為他這輩子頭一次違反道義——武力奪權而做準備。他沒有太子經營多年的勢力網,也沒有三皇子積累多年的期待指數,他有的是一群願意幫他的朋友。一些甚至沒有羅曼國籍的朋友。“親愛的貝弗利,你可真悠閒。”房間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二皇子扭過頭,看到來人,微微笑了起來,他舉起手中的酒杯,笑道:“啊,澤拉諾,你不去完成你的一百處女連斬的偉大目標,怎麼會有空來我這兒?”“哦,彆提了,真該死!”男人的臉上露出一抹惱怒:“你不是說你們國家的女子都很保守麼?為什麼我搭上的第一個女人就不是處?天呐,我還差最後的十七個就可以完成目標了,現在好了,又地從頭開始了,貝弗利,你要賠償我的損失。”“……”二皇子臉上露出一抹無奈:“我隻是說,她們的思想很保守,嫁了人之後就很難會變心,我又沒有說她們會在嫁人前始終留著處女身子啊!這都是什麼年代了。”“不管怎麼樣,你都要賠償我的損失。”男子搖了搖頭:“我今年都已經快25歲了,再過個幾年,就算有一百個處女擺在我麵前讓我斬,我也斬不動了啊!”“好吧好吧,等這件事完了,我從羅曼皇城裡,給你挑二個真正的處,這行了吧?”“才兩個!?”男子的眼睛頓時瞪得像燈泡一樣渾圓:“兩個!?我那八十三個都沒了,你才給我找兩個!?”“兩個,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是你的朋友,我無權對你的習慣指手畫腳,但是,我卻要為我未來的子民考慮。”“……”男子做了個嘔吐的姿勢,滿頭黑線地說道:“好吧,好吧,你是大善人,行了吧?真是的,連我現在都覺得你這事兒成不了了,還我的子民……真是……”“怎麼?”一聽這話,二皇子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說,為什麼成不了呢?在你的協調下,我們的軍隊不是已經打出了很高的聲望麼?你不是說了,隻要我到時候站出來宣布這支軍隊由我領導,並且表明我要接管帝國皇宮,隻要有民眾的支持,我的哥哥他一定會頭像的麼?”“你還真是對權術一竅不通啊!”聽著好朋友的話,男子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濃濃的無奈:“說實話,你真的不適合當這個皇帝,你太善良了,也太天真了。”“是麼?”二皇子的眉頭輕輕挑了挑,說道:“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姓亞力克,我體內流淌的便是帝王之血,你說我對權術一竅不通,我隻是暫時不想學而已。等到我真正坐上了那個位置,一切問題都將不是問題。”“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了。”男子擺了擺手,也不願意繼續聽他這一大段囉嗦,直接說道:“剛才,我接到部隊傳來的消息,聽說,你的老爸還活著,而且,他還調動了帝羅星上的帝國正規軍,要加入你的部隊。”“什麼?”一聽這話,二皇子始終很是溫雅的表情也終於變得有些扭曲起來:“這怎麼可能,我的父皇明明已經沒辦法自由活動了,怎麼可能還有人能調集他的軍隊?”男子聽了他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朋友,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哦,你問吧。”“如果你老爸死了,或是沒辦法親自調動軍隊,誰將會合法的獲得帝**權?”“這……”二皇子想了想,說道:“這要看我父皇將他的身份卡給了誰。”“誰拿著身份卡,誰就有權利調動軍隊?”“不,必須是皇室直屬成員才能通過身份卡驗證,獲得帝**事網絡的最高控製權。”“……”男子沉默了下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忽然,他扭過頭,盯著二皇子的眼睛,沉聲道:“你不是還有個弟弟麼?”“啊,艾維斯,他是個聰明的小家夥。”提起自己的弟弟,二皇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奇怪的神色,像是欣賞,又像是嫉妒,更多的確實憐愛。不得不說,二皇子的確是個做不來半件惡事的賢者,但是,亞力克二世多年對他的質疑,激起了他埋藏極深的好勝心,讓本來能夠流芳千古的他不得不走向了一條畸形的道路,而且,這條道路還根本與他毫不兼容。“你的弟弟最近有傳來任何消息麼?”男子可不在意二皇子臉上那有些莫名的表情,隻是繼續嚴肅地問道。“好像沒有。”二皇子搖了搖頭:“艾維斯和我很親,如果皇宮內已經安定下來,他一定會給我發消息讓我回去的……”“好吧。”男子的臉上露出一抹嚴峻:“看樣子,你的老爸已經歸西了,而且,他把軍權傳給了你弟弟,並不是你哥哥。要不然,憑你哥那個暴脾氣,恐怕早就用軍隊把你手上那點兒部隊碾碎了。”“……”二皇子的臉色終於嚴肅起來,他想了想,說道:“這麼說,我接下來最大的敵人,很是我的親生弟弟?”“做好這個心理準備,如果你真的想當羅曼皇帝的話。當然,如果你現在放棄,倒是也來得及。”男子露出一絲戲謔的表情,開口道。“……”二皇子沉著臉,咬牙半晌才吐出三個字:“不可能。”“我就知道。”男子輕輕搖了搖頭,滿是無奈地說道:“也不知道是誰讓你對皇位有這麼大的執念,說實話,哪怕你亞力克家族滅亡,隻要你和我回國去,憑我的關係,你能過上的日子恐怕不必在那個簡陋的皇宮裡差。”“這不一樣的。”二皇子搖搖頭:“不說這個,這羅曼皇位,我是一定要掙到手的,你告訴我,現在怎麼做?”“現在?現在,當然就是把你那個弟弟找出來,把他手上的金卡搶到手咯。隻是,你的弟弟到底會藏在哪兒呢?皇宮不可能,其他地方呢?你能想到麼?”“艾維斯不可能呆在彆的地方的……”三皇子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他雖然很聰明,非常聰明,但他卻從來沒有接觸過皇宮外麵的世界,父皇還沒有來得及教他這些。現在,如果你猜的沒錯,父皇真的已經過世的話,艾維斯也隻可能呆在皇宮裡。離開皇宮,他無處可去。”“那會不會有什麼人帶他離開?臨死托孤給信任的大臣,這是每個皇帝在突然病危時都可能會做的事情。”“這樣說的話……”二皇子思索起來,很快,他卻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一周前,或許父皇還有信任的人能夠托付,但是現在嘛……他已經將他唯一信任的人擺上了帝國通緝榜。”“是麼?你說的是,你的那個男爵叔叔——斯賓塞?”“是他。”男子輕嗯了一聲,撫摸著下巴,飛快地思索著所有可能的情況。“好吧,看來,現在隻有一種情況最有可能發生了。”男子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頗為艱難地說道:“你的弟弟連帶著你父皇的身份卡,一起被某個人截獲。這個人已經控製了你弟弟和金卡,準備參與到你與你哥哥的遊戲裡了……”“啊!?”二皇子大吃一驚,忙道:“這麼說,我弟弟有危險?”“你還在想著你弟弟有危險!?”男子哭笑不得,沒好氣地說:“你應該考慮的是身份卡!你父皇的身份卡!人家掌控者整個羅曼帝國的軍權,你拿什麼跟人家拚?”“……”二皇子無話可說。男子皺著眉頭,突然沉聲道:“算了算了,這件事很重要,你們三兄弟窩裡鬥倒沒什麼問題,彆人可不能參與進來。我得回國一趟,馬上把這個消息報上去。”“什麼!?”二皇子頓時有些急眼:“這個節骨眼上,你要走?那部隊怎麼辦?誰來指揮?”“你先隨便指揮著,等我一周時間。如果事情順利,我可能會給你帶來一批外援,包你穩穩坐上皇位,到時候,羅曼軍隊也隻能承認你的統治。”“哦,那就好。”二皇子終於鬆了口氣,對著朋友笑了笑,舉起了手中捏了許久的酒杯:“為了我們偉大的友誼,我敬你一杯。”“快算了吧。”男子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你要真的看重我們的友誼,你就多給我找兩個處,早日完成我那個心願的好!”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