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桃迷糊的又睡了過去。周小草帶著兩個小女兒睡在東屋，呂桃自己睡西屋。半夜起來，也沒人注意到她。放下窗簾，又迷糊過去。一直到，有人來推她。“嗯？”呂桃有些蒙，抬眼看了一眼，天應該是沒亮。家裡的破布遮光性並不好，不過想到淩晨下雨了，今天可能陰天，再加上跟東姝約好要去縣城的。呂桃嚇得一個激靈，以為自己遲了，忙爬了起來。爬起來之後，這才看到，來人是東姝。“甜甜，對不起，我起晚了。”呂桃起來之後找了衣服，便開始收拾東西。水果之類的，想著一會兒再拿出來。空間比自己在外麵保存的好，天又這麼熱，呂桃才不敢提前拿出來呢。“恩，我在堂屋等你，嬸沒起，你輕點。”東姝說完就直接去了外麵。呂桃穿好衣服，又在自己屋裡的筐裡放了一筐桃子，然後才背了出去。隻是走到門口，這才反應過來。東姝剛才說她媽還沒起來，那東姝是咋進來的啊？呂桃嚇得又是一個激靈。然後就看到她大妹呂果，老實的站在她屋門口，看到她出來，這才小聲說道：“大姐，讓我跟你一起吧，我力氣可大了，能幫你乾活。”呂桃昨天晚上說自己今天要提前去縣城，大約4點多就得起來。周小草太累了，沒起來，倒是呂果記得這件事情，早上3點多醒了，一直沒敢睡。她也不知道是幾點，就老實的穿了衣服，搬著小板凳坐在堂屋等著。一直到東姝來敲門。呂桃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自己昨天晚上說話的時候，呂果眉眼特彆認真記著的模樣。眼睛一酸，呂果今年才14歲，就特彆聽話懂事。從前在家裡，也是被欺負的不敢吱聲，如今膽量也慢慢變著大了起來。呂桃原本不想折騰自己的兩個妹妹，到底還小。可是看著呂果期待的目光，呂桃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最後隻能拿了一個新筐回屋，從空間裡再拿出一些李子和杏，分彆裝進布兜裡，然後才放進筐裡。“果，你背這個。”掂量了一下兩個筐的重量，呂桃把相對輕的一個放到了呂果身上。“好。”呂果老實的背上，她一直乾農活，哪怕14歲，力氣也大得很。三個人出了門，外麵雨已經停了，隻是天還沒亮，村裡又沒路燈，呂桃其實看不太清楚，但也知道，自家門前站了一個人。韓昭背著一個筐，手裡還拎著兩個，每一個都沉甸甸的，隻是饒是如此，他也是特彆精神。“走吧，跟著我的腳印，彆去嘗試其它的路。”東姝知道其它人夜視能力不行，自己得引路。其它三個人沒說話，呂桃跟在東姝身後，呂果跟在呂桃身後，韓昭走在最後，算是護著三個姑娘的安全。四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縣城走。不過，讓呂桃詫異的是，雨後的山路不好走，可是東姝似乎特彆有經驗，或者說是她的夜視能力太強了。居然沒帶她們走過偏路，雖然有些步子不太好走，但是沒有歪路，也沒有泥坑。這對於呂桃來說，簡直是太好了。其實她也怕自己摔倒了，因為筐裡的水果不禁摔啊。萬一摔壞了，品相不好看了，進了城，根本就賣不出去。這年頭，水果本就是精貴東西，一般人吃的少。偶爾有人買，也會挑品相好的。摔壞了誰要啊。呂桃心裡沒個底，跟著東姝小步走著。因為雨後的山路不好走，四個人倒是用了比平時多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才到了縣城。呂桃不知道時間，手表是奢侈品，村裡就幾個知青的手上有。而且還不是新的。韓昭手上有一塊，原本是想直接給東姝的。結果東姝沒要。韓昭想了想，自己這塊是男款，東姝戴著是不太好看，心裡合計著，自己回頭手裡攢了錢，再讓家裡幫著想想辦法，弄個票，自己給東姝買個新的。隻是韓昭不知道，東姝拒絕他的手表，完全是因為……她有智腦啊。四個人到達縣城的時候，已經快到7點了。呂桃起的晚了，再加上雨天，東姝也沒敢走太早。這個時間，黑市的早集已經開了。四個人先去了黑市。東姝和韓昭手裡的，幾乎全部是村民需要代賣的糧食蔬菜之類的東西。韓昭身上一共三個筐，個個都特彆壓重量，少說也得有一百斤。東姝行走之間特彆輕快，呂桃不好預估東姝身上的重量。四個人一路走來，其實有些狼狽，雖然並沒有再下雨，不過褲子上全是泥點子。臉上也全是汗水，這下也不需要怎麼樣偽裝了，四個人都沒個正經模樣了。早集上，蔬菜是最受歡迎的。畢竟都是附近村民自己種的拿過來，新鮮還便宜。東姝對於自己的代購有著嚴格的審核流程，也不是什麼東西都代賣的。像是豆角、茄子之類的，易存放的蔬菜還可以代賣。像是綠葉蔬菜，一上午就全蔫了的，直接就是拒絕的。如今夏收結束，家家戶戶豆類產品多了起來。東姝篩選了一番。手裡握著不少糧。縣城裡的工人，雖然每個月有供應糧，但是家裡人口多，走動多，偶爾的還得貼補一下老人之類的。所以，糧食也好賣。東姝和韓昭一共帶來各種糧食，大約在200斤。蔬菜不太多，隻有幾十斤，其中主力是豆角，茄子和新鮮的辣椒。價位合適，又是早集，東姝手裡的菜很快就賣光了。呂桃手裡的水果就麻煩了一些。這年頭舍得吃水果的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呂桃的水果，品相太好了。來問的人不少，呂桃的定價也不算高。之前跟東姝也摸過水果的價格了。隻是呂桃這次沒打季節差，跟林子裡的水果差不多同期上來了，這便沒了季節優勢。呂桃不傻，很快就想明白了。空間易存放，這些水果再晚一些拿出來，甚至在冬天拿出來，肯定能賣個好價錢。這次就當是探底，下次就有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