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秋收,年根很快就到。這個時候,乾果其實就很暢銷了。家家戶戶過年的時候,條件再差,多少也得買點。親戚來了,還能不擺點上來?供銷社是有,但是要票啊,而且還是限量供應。所以,黑市裡如果能倒騰點出來,那簡直是皆大歡喜。東姝靠智腦分析,留了一批種給呂桃送了去。也沒明說,就說這些種下去可能會長,問呂桃要不要,東姝想試著在家裡種點。呂桃一聽這個就懂了,忙乖巧的收下了。呂桃在經曆了水果的打擊之後,很快就振作起來。因為秋收之後不忙了,她和薑兵已經研究著開始蓋房子。呂桃的意思是她再添點錢,家裡蓋上五間大瓦房,把周小草娘三個也接進來住。以後兩個妹妹嫁出去,老娘沒人管的話,她來養。薑兵就是個純樸的鄉下漢子,對呂桃又上心,所以對這個沒意見。就是他天天都在木匠鋪,蓋房子這事兒,全是呂桃在張羅,他半點忙也幫不上。不過倒是可以把家裡的家具提前打了。東姝在山上采了野核桃,野榛子,還有一些瓜子。根據記憶裡看過那些書裡的方法,加了各種調料和香料翻炒,每樣料都加的特彆足。不僅炒出來的乾果特彆香,炒的時候,那香味都飄了半裡地。東姝的乾果炒得特彆香,所以拿到黑市上也好賣。當然,家屬大院,最近東姝也走熟了,再加上徐哥在中間還幫著倒一手。這一批山上的野乾果,倒是讓東姝收入了三百多塊。跟韓昭五五分賬之後,自己還有一百多。給韓昭家裡準備的禮物也都寄了回去。除了給韓爸爸的香煙,還有炒好的乾果,特製的肉乾。滿滿一大包全部寄了過去。趕在下第一場雪之前,薑兵跟呂桃的房子總算是蓋起來了。五間大瓦房,看著就喜慶,而且大氣。呂老太在蓋房子的時候就來鬨了兩回,結果都讓呂桃不輕不重的頂了兩回。呂老太占不了便宜,就去折騰呂二根。呂二根原來還敢窩裡橫,現在周小草敢對著她懟菜刀,呂桃根本也不怕他。呂二根想橫也沒勇氣。趕在天冷之前,薑兵和呂桃就把婚事辦了。這年頭結婚也簡單,擺了酒,新人打扮一下,一個村的連過程都省了。大隊長開了介紹信,呂桃和薑兵去了一趟縣城,拍了一張照片,把證也扯上。婚就算是結成了。兩個人為了結婚,特意做了一身新衣服。都是時下流行的軍綠色,看著就特彆精神。呂桃結婚的時候,剛入冬,天不太冷,韓昭在家裡幫著忙前忙後。晚飯的時候,就剩下家裡人,韓昭這才小聲問了東姝一句:“咱倆啥時候結婚啊。”明明差不多時候處的對象,呂桃跟薑兵又是訂婚,又是結婚,韓昭羨慕的眼睛都紅了。“你著急了,那就明天吧。”東姝對這個不在意,所以想了想,如此回了韓昭一句。韓昭聽完,心裡又酸又甜。他其實心裡明白,東姝還是沒有喜歡他。不過她也沒喜歡彆人。說明天結婚太趕了,不過韓昭還是跟東姝把婚禮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天冷之後,地裡沒什麼活。韓昭卻因為薑兵的木家具開發了一項新技能。給櫃子畫麵。村裡人結婚的櫃子,基本上都是從老木匠那裡做的。但是隻是一個櫃子啊,表麵上貼的那些圖畫,根本沒有。縣城裡倒是有賣現成的,但是都不太好看,價高不說,而且畫的質量還不咋地。韓昭是高中生,從前在家裡,條件不錯,也學過一年多的繪畫。特意讓家裡給寄了顏料來,韓昭自薦給薑兵家的家具畫的花麵。當然,親兄弟明算賬,他還要娶媳婦呢。因為蓋的房子多,再加上薑兵自己就學的木工,所以櫃子也沒少打。呂桃和薑兵婚房裡的立櫃,平櫃,炕櫃全部都打了一個全。周小草她們娘三屋裡也得打了櫃。堂屋的碗櫃,飯桌等等。韓昭看過家具之後,給了一個預估價格。8塊錢,給全部畫好。考慮到早晚都是自家人,薑兵也沒講價,雖然他現在沒啥收入。但是年底工分換糧的時候,他沒全換糧,還換了些錢。當然,支付完這一筆,薑兵又恢複一窮二白的慘狀。韓昭卻因為薑兵,開發了新技能。跟薑兵的師傅搭上話,韓昭腦子轉得快,很快就把這個畫櫃麵的活給攬下來了。不管是老木匠有活,還是手底下的徒弟有活,都能給韓昭攬過來。韓昭因為這筆收益,再加上家裡幫忙。很快就給東姝買了一塊女式手表。如今的手表價位大約在120塊左右,還得有票。東姝繼海魂衫之後,又成功成為村裡第一個戴上新手表的本土姑娘。一時之間,韓昭身價更高了。結果,冬天來臨之前,東姝跟韓昭結婚了……結婚了!!!結婚前一天,村裡多少姑娘氣得哭了半宿,最後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兩道軍綠色的身影,去了縣城照相領證。東姝身上穿著軍用大衣,特彆保暖。是韓昭的家裡人寄來的。“我弟弟在部隊,他沒舍得穿,省來的,給你穿,甜甜,我想把所有都給你。”韓昭最近迷上了說情話。從前他其實最不屑於這些的。特彆是看不慣張鐵軍說情話時,那酸不拉嘰的樣子。如今他卻因為東姝,酸得比張鐵軍還厲害。大哥薑國的婚事訂在明年開春之前。兩家年前見過麵,雖然老薑家窮,對方不太滿意,但是看在薑國本身不錯,就沒揪著這點不放。而且老薑家兩個兒子娶媳婦標準一樣,都給36塊錢彩禮,雖然其它的啥也沒有。但是能拿出這麼多,已經是這個窮得叮當響的人家儘的最大努力。姑娘家也沒要求太多。韓昭因為沒有新房,所以跟東姝住在老薑家。就住東姝的那個把大山的西裡間。西一間其實也空著,但是沒地方。裡麵除了東姝的各種筐,迷你磨盤,還有各種木製工具、家具。堆得滿滿的,就留下一個走道的地方,連炕上也堆的特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