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姐。”陳陽已經看出了徐紹宸的不對勁。趕在蔣詩涵伸手之前,就已經不動聲色的攔到了徐紹宸身前,特彆客氣的跟蔣詩涵打著招呼。蔣詩涵眸底劃過一絲惱意,下一秒,卻又是優雅端莊的笑:“陳特助。”提醒陳陽的身份呢。“蔣小姐,徐總有些乏,我正要帶他先去休息一會兒,失陪了。”陳陽的話說得滴水不露。這種時候,蔣詩涵如果還想做什麼的話,這可是宴會,還有其它人呢。鬨的難看了,蔣詩涵一個女孩子,臉麵上肯定是過不去了。蔣詩涵抿抿唇,心裡特彆氣,甚至在心裡已經把寫著陳陽名字的小人,輪了一百遍。不過最後,卻還是溫柔的說道:“正好我剛才在樓上開了一間房,準備讓我哥過去休息,結果他提前走了,你給徐少用吧。”蔣詩涵說完,就將手裡的房卡遞了過去。在這種場合遞房卡,沒近距離聽到他們的對話,容易引發太多的遐想和非議。陳陽又不傻,而且徐紹宸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呢。“陳陽。”徐紹宸聲音冷冷的喚了一聲。“在呢,徐總。”陳陽也顧不上跟蔣詩涵寒喧,忙轉過身,特彆恭敬的回了一句。“跟我來一下。”徐紹宸壓著身體的本能,嗓音略微帶著幾分啞。兩個人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消失在宴會廳裡。留下蔣詩涵特彆尷尬的,手裡舉著房卡,麵上透著惱怒。身邊人已經開始竅竅私語,蔣詩涵為了維持形象,隻能假裝無事的將房卡收了起來,然後才優雅轉身。隻是天知道,她轉身之後,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包,新做的兩支指甲都被自己攥斷了。該死的陳陽,自己怎麼沒防著這一手呢。敢壞了自己的好事,等她成為徐太太的!蔣詩涵如是想著。不遠處,東姝站在牆角,頗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池清風就站在她身邊。東姝全程站姿筆直,脊背挺得又直又好看。池清風相對慵懶很多,一條腿向後勾起,另外一條輕輕的支著,漫不經心的靠在牆邊上。角落裡人少,也沒人注意池少這種風流不羈的站姿。遠遠地,他自然也看到這一幕。不過他相信徐紹宸,這種被下藥的事情,碰的多了,怕是連身體都跟著免疫了吧?池清風更感興趣的還是,東姝一直站得這麼筆直,不累嗎?“背不酸,腿不疼?”池清風可是記得,徐紹宸說過,那位寧家來的妹妹,右腿骨折,要養半年才能好。醫生不讓久站,不讓劇烈運動。甚至連休學也辦了半年。馮朗那個男人,什麼事兒都不走心,剛才被人用還要上學的借口拒絕了都不知道。池清風可是記得這事兒呢。“為什麼酸,為什麼疼呢?該站著的時候站著,該坐的時候坐著,這是人類有腿的自由。”東姝絲毫不在意池清風的打量和好奇,特彆冷靜的回了一句。微冷的音色,倒是讓酒氣有些上頭的池清風稍稍冷靜了幾分。這個寧嬌,太冷靜了。跟他聽徐紹宸提過的繼妹,一點也不一樣。特彆是剛才,他們兩個人雖然距離遠,但是都能看出來,徐紹宸那邊很不對勁。池清風沒上前去幫忙,一個是那個蔣詩涵也是個沒腦子的,什麼地方也敢下手。另外一個則是因為,徐紹宸身邊還有陳陽。陳特助解圍能力還是可以的,如果這點能力沒有,也不會成為徐紹宸的特助。在知道,徐紹宸不會被蔣詩涵設計的時候,池清風便不準備插手。可是東姝就站在身邊,饒有興趣的看完了全程,根本沒有半點擔心自己繼兄,想過去看看的意思。這種感覺怎麼說呢?池清風一時之間有些說不清楚。徐紹宸雖然不能說對這個繼妹很好,但是至少表麵上還是客氣的。對方乍一進入豪門徐家,為了更好的生活,難道不更應該討好徐紹宸嗎?就像是二叔家的那些私生子們,都拚了命的討好家生的大哥一樣。不管真心假意,至少表麵文章還是要做的。結果,這個寧嬌連表麵也不願意。此時又被這麼一反駁,池清風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抱歉,失陪一會兒。”東姝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跟池清風說了再見之後,便端著酒杯去了其它地方。池清風開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商圈裡的貴女們,不管碰上他們白城四少的哪一個,都會主動流連,根本不會放過任何獨處的機會。東姝怎麼就像是對他們絲毫沒有興趣,跟自己獨處這樣好的機會,居然半點不珍惜?池清風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大概是被人捧慣了,乍一遇上個冷的,還覺得新鮮。這種落差,讓他對東姝,興趣十足。東姝對徐紹宸在意嗎?當然是在意。徐家好,她在樹底下也好乘涼。在她自己沒成為豪門之前,隻能依附徐家的光環生活。所以,徐紹宸最好還是彆出事兒。正因為如此,東姝才決定去休息間看看。徐紹宸是宴會主人,自然不可能比客人早走。這會兒要麼就是去樓上客房,想辦法清醒一下,要麼就是在休息室。同層的那幾間休息間……就是不知道,徐紹宸如果去的是之前梁頌他們辦事的那一間。這酸爽,這感覺,想想還覺得很有意思。東姝唇角勾著笑,悄悄的走了過去。徐紹宸這會兒並不太舒服。陳陽陪著他並沒有走遠,最後折中去了休息室。好巧不巧,正是之前梁頌和顧萌萌辦事的那一間。雖然梁頌完事之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可是小休息間裡沒有窗,空氣之中那股荷爾蒙氣息,讓徐紹宸聞到之後,更不太舒服。好不容易用理智壓下的熱火,這會兒又隱隱有上頭的意思。“哥這是怎麼了?”就在徐紹宸忍到極限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音色微冷,可是說話的語調,卻軟綿綿的。軟軟的劃過他本就燒得火熱的內心。徐紹宸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對方有意為之。可是,他知道一點,他不能被藥物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