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這梅姑娘要自己上啊?饒是鎮定如沐水澤麵上都慌了一下。雖然知道,東姝才智謀略皆為上乘,可是軍中無女子,她過去了,會有諸多不方便。而且沈堯最是討厭女子進入軍營。用他的話說,太漂亮的禍亂人心。不漂亮的話,又容易被當成漢子使,回頭傷著了戳著了,也不太好。沈堯反應更大。讓個娘們進軍營,他沈堯第一個就不同意。猛的起身拍著桌子。對上東姝含笑的雙眼,沈堯莫名慫了一下。大魔王氣場太強大,這讓沈堯也不由心下一驚。反對的話,並沒有隨著猛的被拍起的桌子一起出來,最後生生被噎了回去。沈堯臉憋得通紅,最後悶聲說道:“不好吧。”不是堅決的反對,而是帶著一點猶豫的商量。東姝不在意,反倒是去看了看沐水澤。沐水澤這會兒已經恢複過來了。他在思考利弊得失。用一個副將之位,而且是一個聰明的副將之位,換來他們的籌碼,其實一點也不虧。而且進入軍營,這個副將要怎麼樣安排,便不在東姝的掌控之內了。算來算去,他們不虧。雖然對於掌控東姝,沐水澤心裡其實是虛得一批。但是,穩住!“可以。”沐水澤最後看了一眼沈堯,見他並沒有過分反對,也便點頭應下了。“還是沐軍師眼光高。”東姝麵無愧色的自誇一句。差點沒把沈堯氣得再次起身去拍石桌子。總覺得這個石桌子,沒辦法承受沈堯的暴擊三連。再有兩下,非得被拍成渣渣。“梅姑娘過謙了。”沐水澤這句話,是咬著後牙槽說出來的。他其實還真沒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姑娘。偏偏人家手裡握著扳指,他還不能說什麼。因為東姝說得對,把楚卓然換回去,手裡留著一個六皇子妃,對他們是有利的。畢竟六皇子妃腦子裡的東西,可是比幾座城池值錢多了。如果他們能套出來,那麼沈堯幾個月的糧草,似乎就解決了呢。沐水澤心裡也篤定了,南楚的六皇子哪怕再舍不得六皇子妃這個財富,也不會將她換回。而是會選擇九皇子。男權社會,女子的身份本就低下。再加上兩個人質之間,換回九皇子,還可以顯得六皇子兄弟情深。可是如果放棄了九皇子,換回一個皇子妃……就算是這皇子妃回去了,也會被冠上禍國妖妃的稱號,六皇子雞飛蛋打,可是並不怎麼劃算。這也是為什麼,沐水澤和沈堯在猜到,楚卓然的扳指有可能是在東姝手裡之後,便直接趕過來的原因。他們想求利益最大化,用九皇子可以換來更多的東西。而不是用一個女人,讓對方壓低自己的底線。“咱們這樣商業互吹也沒什麼意思,我跟阿婆告一下彆,便帶你們去拿扳指。”東姝見初步事項已經談完了,衝著兩個人點點頭,便去找縣令老娘。知道東姝要去軍營,縣令老娘其實並不同意,而且十分不舍。“都是臭汗噠噠的糙漢子,你個嬌嬌閨女去了可咋辦啊。”縣令老娘拉著東姝的手不放,怎麼樣也不肯放人走。“阿婆放心,我厲害著呢,怎麼會讓其它人傷到我呢?我心裡有成算,也有想法,咱們得把南楚那些狗東西趕回去,讓咱邊關城的百姓,過上安穩的生活。”東姝拉著縣令老娘的手,一再保證。縣令老娘雖然不舍得人,最後還是含著眼淚,把東姝送出家門。東姝換了一身衣服,並沒有讓沈堯和沐水澤跟著,而是自己去了鄉下。把藏著的扳指拿了出來,然後才回的四海客棧去找兩個人彙合。同時把自己的房間退了。“真要走啊。”夥計看著還不太舍得,小聲問了一句。“嗯,我也沒想到,家裡的那個遠房親戚居然是沈將軍,如今相認了,自然是要跟著他的,你多保重。”東姝一抱拳,跟對方示意了一下,便跟著沈堯和沐水澤一起去軍營。隻是路上,沈堯帶著一點彆扭的冷聲問道:“老子咋不知道,還多了一房親戚呢?”“現在知道也不遲啊。”東姝眨眨眼,一臉的無辜。沈堯差點沒把一口老血給氣出來。之前還覺得這娘們長得真俊,還怪勾人的。現在沈堯恨不得一拳回去,把那個時候,腦子壞掉的自己,先打一通再說。腦子不清醒是病,打一頓就好了。居然還會覺得這個小娘們好看。他之前怕是眼睛被啥東西糊住了。這明明就是個壞坯子!倒是沐水澤,很是佩服,東姝這種跟誰都能打上招呼的本事。他們走在路上,跟邊關城這些人根本說不上什麼話。便是沈堯亮出身份,這些村民對他是敬重,是愛戴,但是卻沒辦法打成一片。可是東姝可以。東家鋪子,西家路過的都認識,都能說一句話。甚至最後經過劉屠戶那裡,對方還特意將準備好的一扇排骨給他們帶上了。“你們在軍營裡苦著呢,這天冷,大夥怎麼能沒有肉吃呢,怪我沒啥本事,就留下這一扇,改天給你們送頭豬。”劉屠戶一邊說一邊搓手,明顯的拘束。因為自己兄弟在軍營,所以劉屠戶是認得沈堯的。此時見到真人,他有些敬畏,還有些說不出的畏懼。沐水澤原本是想掏錢給對方的。他們怎麼可能憑白占了人家的東西?就算是他們守衛邊關城,可是也不能啃百姓的骨頭喝百姓的血啊。隻是沐水澤反應慢了一步,倒是東姝順手抄出一塊碎銀子。瞧著最多有5兩的樣子。但是已經不少了。至少劉屠戶就嚇了一跳:“哎呀,小梅,這要不得啊,你自己留著用啊。”“軍營裡又沒地方花錢,我就算是饞了想吃肉,來你這裡就行了啊。”東姝不甚在意的擺擺手的,拒絕了對方想要把銀子遞過來的意思。反正這銀子也是從山賊那裡順來的。順便濟個貧吧。沐水澤在一邊看得額頭一跳一跳的。此時的沐水澤心裡不由暗歎:得虧東姝是個女子,這若是個男人,便是這隨手灑錢的模樣,一看就是個風流公子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