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瑩一聽將士這樣說,開始的時候,還是搖著頭掙紮,明顯的不敢相信。掙紮了半天,自己虛脫了,緊接著就直接暈倒了。而東姝則是笑著看了看南楚的城牆,然後歪著頭跟沈堯說道:“行吧,留六皇子一條狗命,日後再拿,咱們可以向前進軍了。”南楚來信能這樣說,肯定不是楚天齊真正的意思。這會兒的楚天齊估計已經發現,彈藥庫失火,全部庫存清零。城中又沒有多少大軍,他不撤,就隻能成為俘虜。楚天齊又不傻,怎麼會老實被抓。他想棄城逃跑,隻是謀士和老臣們,肯定是已經放棄了趙月瑩。為了斷了楚天齊的心思,所以才會安排人這樣說。一方麵讓趙月瑩死心,再無回南楚的可能。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給楚天齊撤退,留足時間。東姝才不管楚天齊能不能逃呢,身邊人那麼多,總有辦法讓楚天齊狼狽回去。隻是回去之後,手裡的軍權大損,也不知道,南楚的老皇帝會不會失望呢?而且沒了趙月瑩這個行走的錢袋子……嘖嘖。東姝說可以開攻了,沈堯自然是相信的。他被壓在邊關城這麼久,將士們心裡也憋氣的不行。此時終於可以放開手腳,誰也不會主動退縮。“衝啊!”“進擊!”……沈家軍勢如破竹,帶著一股子殺氣直接闖進了南楚的邊關城。城中除了正準備逃走的百姓,再就是一些留下來抵抗,給楚天齊逃跑留足時間的將士。都是棄子而已。“沈將軍,降者不殺,咱們一早說好了的啊。”東姝生怕沈家軍殺上頭了,忙側過頭提醒一句。彆人在馬上都坐得特彆挺直,可是東姝卻是坐得漫不經心,帶著幾分調皮的意味。當然,東姝並不想這樣。沒辦法。再不保持人設。她怕驚喜跑了。沈堯最是看不得彆人在馬背上,坐又坐不好,站又站不直。可是看東姝這樣,他居然一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安排著人去收編願意投降的南楚將士,同時也安撫了城中僅有的幾戶百姓。南楚本就沒有留足多少兵力,為了護送楚天齊回郢州,自然是帶走了三分之二還要多的兵力。如今城中老弱不多,若是投降能活命,誰還願意給這樣的君主賣命呢?所以,沈堯安排底下人去勸,很快就成功收服了第一座城。之後的幾座城,如法炮製,全部成功收下。當然,第一座城拿下之後,沈堯便已經安排人拿著這些重武器,直接攻向了西嶽十城。這些武器,隻是恐嚇而已。畢竟沒有真正的彈藥。“彈藥總得補充,沐軍師,這就要看你的嘴皮子功夫厲不厲害了哦。”東姝才不會去主動勸說趙月瑩。現在趙月瑩受得刺激不輕,楚天齊明顯就是放棄了她。成為棄子的異常數據,不值得東姝去探究她。所以,沐水澤過去正好。對此,沐水澤沒有疑議。待到西嶽十城也成功收複之後,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最近這半個月,沈家軍個個都很忙。東姝忙前忙後的張羅著過冬糧草的事情。從南楚這裡收編的,還要及時安排人去西嶽談判,準備再坑回點糧食。同時還要負責那些已經投降的南楚軍。西嶽十城的南楚軍有九成已經投降。還有一成隻是搖擺,假裝反抗,最後還是老實投降了。畢竟十個裡,九個已經叛變,剩下的那一個,彆說是敵軍不會放過你。九個叛變的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就能把他單獨給拎出來,讓他反抗都不能。半個月時間,修整,收編,還需要重新打亂,安排,重新編號。東姝忙得腳不沾地。沈堯也忙,帶著沐水澤四處遊說,考察。如果可以用的知府,自然還保留著。隻要是看不過眼的,就扔進地牢裡,然後從其它地方提升乾得不錯的縣令上來。西嶽十州,南楚五州,還有大商附近的五個州,二十個州儘在沈堯的掌握。趙月瑩還是正常被關起來。最開始的時候沐水澤是勸說了一番。但是趙月瑩不肯妥協。之後沐水澤也不管她了。不妥協哦?那就老實待著吧。恢複了從前沒有聲響的生活。能習慣,就慢慢過著吧。沐水澤從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甚至比起心狠,東姝還不如他。想對付一個女人簡直不要太容易。東姝將南楚近十五萬大軍收編重整、重編,又給了相對的安撫。這些花了東姝近一個月的時間。時間進入十二月下旬的時候,這一切才算是忙完。收編之後的南楚軍,統並為沈家軍。將領也不一定會是從原來的沈家軍裡出,還有一些是東姝瞧著不錯,從南楚軍本來的將士裡提拔出來的。這讓南楚軍心裡好受了幾分。不然總覺得自己隻是被壓榨的小可憐。東姝把人心玩得特彆透。恩威並行,讓這些南楚將士,徹底投誠,再不想回南楚之事。他們之中,有很多人的家人,其實是被之前楚天齊安排著遷到了西嶽十城。有些路上遇上天災意外,還橫死了的,再也沒有了消息。還有一些,哪怕還在南楚其它地界,也許久沒有過消息了。戰亂年代,就算是南楚國力強盛,也不是沒有饑民。隻是外界看不到罷了。如今能安頓下來,而且東姝還承諾,若是他們的家人能來南楚五州,或是雲州等地方生活,東姝還會負責替他們安家,讓他們免於流離之苦。這讓眾將士十分動心。原本他們投降之後,最掛念的就是家人。若是能逃過南楚的魔爪,他們為何不投?給誰打仗不是打呢?十二月底的時候,邊關城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三場雪。這場雪下得有點大。但是因為收編了南楚的軍需糧草,所以軍中糧草充足,並不需要擔心將士們沒飯吃。而且南楚的城池拿下之後,總得琢磨一下西嶽的糧草了。這天,東姝和沈堯還有沐水澤三個人坐在偏殿喝茶。“西嶽的事情,是不是可以開始搞了?”沐水澤最近說話也越來越糙。因為他發現,他跟將士們說話一樣糙的時候,將士們的眼睛特彆亮,對他的依賴度也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