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佑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拯救一下的。所以,想了想,還是笑著說道:“當初是我不懂事兒,得罪了姨太太,還望姨太太不要與我計較才是,如今該是回公館跟爺團聚的時候了,爺過兩日還要宴請江爺呢。”句句不離江家,就是為了提醒東姝。如果東姝敢忤逆,那麼江家隨時都可能完蛋。然而,東姝不是原主。這些人跟她有什麼關係?當初為了利益,把原主送出去的時候,這份情也便斷了。再想拿親情說事兒?原主可能還會顧及,會猶豫,東姝不會。“送了人的姨太太,居然還有再要回來的道理,權先生,你們好不講理啊。”東姝卻是半點不鬆口,甚至還跟權佑扯起了皮。權佑的耐性已經快要沒有了。東姝來回說著當初權重錦將她送人的事情,而且送的還是他。偏偏權佑當初根本無心這個女人,還說了隨時可以滾蛋的話。如今讓他再來應付,真是莫名的頭疼。而且他先禮後兵,禮已經到了。如今東姝不領情,那麼就彆怪權佑不客氣了。“既然姨太太如此不知趣兒,那麼就彆怪權佑魯莽。”權佑一聲令下,馬上出來十來個人,準備直接將東姝捆回權公館。十個人來勢洶洶。可惜的是,不過十分鐘。十個人便被東姝疊了羅漢,給按倒在地。而且一個個疼的叫不出聲音來,還起不了身。留下權佑自己站在風中,瑟瑟發抖。權佑總覺得,眼前這個人,跟從前自己匆匆一瞥的那個江雨濃有些不太一樣。可是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清楚。既然有如此能力,當初又為何撞柱尋死呢?“怎麼樣,權先生,還要跟我動武,而不是講道理嗎?”東姝將人按倒,留下權佑之後,這才拍了拍手,淡定發問。權佑被問得啞口,東姝卻絲毫不在意。眉眼抬了抬,麵上沒什麼笑意,甚至有些刻板還有些說不出的冷意。偏偏語氣輕鬆:“當初江家送我去權公館,可是權三爺不要我,還把我送給了你,權先生說我可以滾蛋,我聽話的滾了,如今還想讓我滾回來?”說到這裡,東姝勾勾唇,可是眸底卻是半點笑意也沒有:“對不起,滾太遠,回不來了,而且這天下哪裡有潑出去的水還想再收回來的道理。權三爺瞧不上我,不好意思,我還有些瞧不上權三爺呢。”權佑被後麵一句話氣得紅了眼,伸出手就想去動東姝。結果被東姝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砰!落地一聲巨響,還帶起一片煙塵。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權佑覺得自己手臂可能是斷了。被東姝抓住的那隻手腕,疼的不像話。感覺骨頭連著筋好像都斷了。可是下一秒,晃動一下,似乎又恢複了過來。好像剛才的痛感都隻是他的錯覺。不過很快,權佑便沒有心思想這些了。因為他有些不太敢相信。他這些年跟著權重錦出生入死,也是一把拚命的好手。就算是這幾年,他的火拚變成了高級的剛槍。可是身手也沒退步啊。如今不過一個照麵,他連身影都沒看清,便被一個過肩摔摔倒了?權佑趴在地上,懷疑了一秒鐘的人生。下一秒,便飛快的爬了起來。結果起來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沒一頭又栽回去。權佑:???我特麼的是被下了降頭了吧?對此,東姝淡定表示,順手掐斷你手腕,再火速用治療術給你治好。玩你不過就是分分鐘的事兒。“權先生,你們好不講理啊,大家明明在講道理,你偏偏對一個小女子動武,這樣多不好看啊,傷著碰著的,回頭權三爺計較起來,你說這是誰的錯?”東姝打了人之後,理直氣也壯,就差直接掐著腰反問。不過為了人設不崩,東姝還是穩住了。權佑還是第一次覺得,跟個娘們打交道,真不是人乾事。從前不覺得,這個江家送來的小娘們有什麼。也可能是他們也確實是沒深接觸。人剛送過來,爺便冷笑著把他叫過去,說是這個娘們送他了。沒深接觸,還不知道,這江家來的女人,嘴皮子這麼利索?不過他們之前是有調查過江雨濃,畢竟是要安排進公館的人。正因為調查過,才知道對方身份卑賤,根本就配不上權重錦。所以,權重錦這才會將原主送人。隻是如今卻覺得,從前調查來的資料,怕是個假人。權佑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偏偏東姝還不打算放過他。“你說,當初明明說好的,我可以選擇滾蛋的,現在卻要接我回去,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思?”東姝不管理直不直,反正氣很壯。相比青州城裡,其它女性看到權佑這種臉上帶疤的男人,都心生畏懼,東姝就像是看不到那道疤一樣。高抬眉眼說話的樣子,真的是格外的氣人。權佑覺得自己牙癢癢,可是想想剛才被一個過肩摔給摔過頭的酸爽,他又不敢亂來。跟著權重錦這麼久,還是稍有城府的。“抱歉,是我唐突。”權佑咬著牙說話,眸底的情緒,過於複雜。見對方終於開口,東姝這才稍減一點氣勢,極為耿直地說道:“早這麼說,是不是咱們也不必動手,傷了和氣。”見權佑又擰著眉不說話,東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聲音不高,但是卻是字字入了權佑的耳:“權公館,當初既然把我趕出來了,我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左右不過就是個送人的姨太太,想來權三爺也不會放在心上,你回去便這樣回了權三爺吧。”東姝說完,便站在門口,意思很明顯。要送客了。地上趴著的十個羅漢兄弟,這會兒也慢慢的站了起來。渾身說不出來的酸爽還有疼痛。這可是他們跟人火拚這麼久,從來沒遇到過的事情。權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帶著人離開。隻是離開之前,卻是深深的看了東姝的小院一眼,然後轉身。東姝站在原地,穩如老僧,半點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