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蕭臨直不會同意。這位帝王的心思太多。莊妃和太後是想努力的擴大自己方的勢力。可是這樣的勢力,是蕭臨直不願意看到的。西商有太多前車之鑒了。外戚專權,皇權被架空。皇帝隻是一個傀儡。蕭臨直不想這樣。所以,他上台穩了自己的位置之後,便開始對中宮背景十分雄厚的皇後動手。同時,四妃哪怕身份尊貴,可是卻不會再增加她們身上的籌碼。太後畢竟不是大家出身,縱使當年險勝出頭,可是心思還是不夠用。她以為,讓莊妃出麵提這件事情,皇帝肯定是會同意的。結果,卻被反駁了回去。皇帝的心思,太後不會不明白。隻是她還是想試一把。不過就算是莊妃有心拉攏,徐太尉這個老狐狸,也不見得就願意上勾。原主的記憶裡,對於梁都城眾官員雖然了解不算是太多。但是現知道的這些消息裡,還是有關於徐太尉的。老奸巨滑。四字概括。他斷不會將自己送到危險的地方。他肯定穩的很。便是想擴張自己的勢力,也是不動聲色,不引帝王懷疑的。消息的匱乏,讓東姝稍稍有些無力。“最近幾日,外麵一點風吹草動,全部報回來。”東姝想了想之後,這才出聲吩咐了一句。原主畢竟是大家出身,便是遷居淺棠居,可是手裡的勢力還是有的。外麵的眼線,各宮的婢女,能收買的自然都有。冬青她們隻需要正常的把消息帶回來就行。原主雖然腦子不夠用,但是家裡給安排的特彆明白。東姝正好接盤,也省了不少力氣。冬青一聽這話,馬上老實的應下。隻是這暗地裡的眼睛……見冬青猶豫著不說話,東姝隻是淡定的倚回軟榻上,姿態略帶幾分慵懶地說道:“不必理會,有人心思難安,想多看看,由著他去。”蕭臨直疑心重。昨天東姝如此表現,他肯定會多加懷疑。生怕東姝這裡跟背後家族有什麼密謀,再算計了他。所以,他肯定是遣了暗衛過來盯著看。東姝不怕他盯著看。而且還需要他的這個眼睛呢。畢竟後宮的女人啊……不會太安分了。便是蕭臨直不讓這些人來自己的淺棠居。但是總有人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試探。東姝並不在意。畢竟之前已經摞下話了。脾氣不好,如果動手了,可彆怪東姝不講情麵。連著三日,冬青都能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在看。這讓冬青有些不自在。但是看著自家主子,悠然自得,不見半分不適應,她又不敢多說什麼。雖然東姝不能出淺棠居,不過並不妨礙其它人進宮見她。原主的母親,在東姝遞出消息的時候,已經遞了折子進來,說是要探望皇後娘娘。不過這折子被蕭臨直壓了。他不想讓東姝和娘家之間有太多聯係。生怕他們密謀了什麼,自己不知道,江山再被算計了去。所以,不是靠自己實力拿到的江山,心裡總是不太安穩,時刻得提防著江山不能再被彆人給搶回去。壓了三天,已經是極限了。估計就是最近這兩日,蕭臨直也得把折子下放,準了原主母親的請求。蕭臨直如今根基不穩,實力不夠,所以不敢正麵跟整個藺府撕破了臉。原主的母親,背後還有一個南城王府。真的撕破,對於蕭臨直來說沒有好處。這也是他遲遲不敢廢後的根本原因。這日,天氣極好,東姝正坐在院中看著淺棠居門口的幾棵樹在冒嫩芽,畢竟是天氣正好的春日嘛。結果,冬青走進來,麵色不太好看地說道:“娘娘,淑妃娘娘求見。”冬青麵色不好看,自然是因為原主跟淑妃一向不對付。兩個人皆出身世族大家,雖然淑妃身後的勢力,說是大家,其實是有些誇張了。畢竟他的父親也是寒門出身,一路向上爬到了如今的位置。說是世家是誇張了些,不過也是有些門路和勢力的。再加上,她生得漂亮,又很會討蕭臨直歡心。原主一直認為這樣的禍害,隻會變成禍水,是會誤了蕭臨直的江山。原主也是傻,看不清蕭臨直骨子裡的屬性。無權之時,風流不起。有權之時,夜夜風流。這是他的本性,隻是從前壓抑的厲害。再者,誰不喜歡好顏色呢?所以,偏愛淑妃也是正常。其實原主長得也不差,隻是相比淑妃少了幾分撩人的媚色。知道自家主子跟淑妃不對付,所以看到她來,冬青麵色當然不太好看。“嗯,請進來吧。”東姝之前就已經給蕭臨直放過狠話了,彆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我脾氣不好。都這樣說了,當時淑妃還在場呢。可是她如今還是來了。那就不要怪東姝下手無情。而且她今天過來是因為什麼,東姝差不多是可以猜到的。畢竟冬青這兩日,也有正常的帶消息回來。太後因為憐姬之事,遷怒於東姝,意欲廢後。東姝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感歎一聲:“太後看的還是不清楚啊,也難為她能在後宮生存下來了。”淑妃如今來這邊,估計也是因為得了這個消息,想來刺激東姝一番,為從前鬥不過原主出出氣吧。東姝並不在意。敢來,就敢打。能動手的,儘量不要吵吵。沒意思。冬青不明白東姝的意思,不過還是老實的把人給請了進來。“難為皇後娘娘貴體,屈居於此番落魄之地了。”淑妃一進來,看著淺棠居的環境,便嗤嗤一笑,帶著幾分嘲諷的開口。“風景在心不在景,心中有山河大川,眼中便是錦繡繁花,心中若是斷壁殘垣,眼前便是落魄風景,淑妃覺得自己是哪一種啊?”東姝坐在小廳的軟榻上,淡定飲茶,開口的聲音,明明很輕,卻透著森冷之意。淑妃被頂了一句,麵色十分不好看。最後咬了咬牙,嗤笑一聲道:“難為皇後娘娘還會如此安慰自己,不過想想也是,往後啊,你許是連這般落魄的風景也看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