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韓芳草這一句裡,還真沒有多少幸災樂禍的意味。畢竟這好事兒就算是不落在老大家,也落不到他們家。畢竟王永年還小,還是個念書的小崽子。所以,最多就是調笑一句,最多笑話一下趙小雙,沒彆的意思。東姝點點頭,不再多問。這件事情,後續會是怎麼樣的神展開,誰知道呢。不過王菊蘭這麼剛,倒是很讓東姝意外。隻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年代,想反抗一件事情,太難了。一家人收拾好之後,美美的吃了晚飯。王誌民在吃到肉的時候,心情總算是轉好了一些。東姝跟下線約好的時間是隔一天去一趟,所以第二天也不急著。而且第二天陰天,說不好要下雨。所以,更不急著上山了。早上起來,正常的煮了粥,一家人喝了之後,看著天下雨了,便知道,今天上不了工了。“今天包餃子吃。”韓芳草看了看王誌民臉上的傷,其實不深,都已經結痂了,不過還是心疼自家男人。正好趁著下雨,貓在家裡,人多包餃子也快。昨天醃的肉,還沒有這麼快入味,而且就算是入味了,之後調餡兒的時候,少放鹽就行了。東姝和韓芳草一起忙,王誌民也沒閒著,去廂房裡拿柴火。王永年在一邊急的轉亂,可惜一點忙也幫不上。最後隻能癟著嘴說道:“看來,我隻能等著吃了。”王誌民一聽這話,順手擼了一把王永年的腦袋:“你個混小子。”一家人風風火火的包了餃子。原本韓芳草還準備送一碗給王老太他們,隻是最後王誌民不讓送了。“下次吧,省得他們還以為,咱們這是在笑話他們,順便慶祝一下呢。”王誌民如此解釋了一句。其實說白了就是王誌民心情不爽,不想送。昨天晚上被趙小雙撓了一下,他媽居然假裝沒看到,還在那裡想抽打一番王菊蘭呢。從前王誌民覺得他媽是胡鬨,可是胡鬨成這樣……算了,不想了,想了還添堵。王誌民說不送,韓芳草自然不會上趕子的再去送。外麵的雨不太大,綿綿小雨。一家人坐在炕上吃了餃子之後,便坐在炕上看雨。東姝倒是早早睡下,多睡點,明天如果天好了還要早起呢。不過這一次,不打算帶韓芳草了。自己來回腳程快,行動也方便。真遇上什麼事情了,還可以跑。韓芳草聽到東姝這樣說,也沒反對。主要是枕邊還有人呢,她總出去,萬一被發現了,再生出其它心思來就不好了。小雨下了一天,到傍晚的時候,這才慢慢停了下來。因為距離老房子遠了,所以東姝也不知道,王菊蘭如今怎麼樣了。不過老房子那邊估計是亂成一團,她就不刻意打聽了。第二天,雨後的晴天。太陽足足的。東姝一早不到4點就起來,然後上山,順手弄了三隻野兔和三隻野雞,然後便腳程飛快的進了縣城。4點上山,一個小時,把獵物搞到手,東姝隻用了40分鐘便腳步飛快的進了城。趕在6點之前,已經成功的跟下線接上頭。然後交易。這一次,下線看東姝帶的東西足,也表達了自己十足的誠意。給東姝帶了半斤糖票,一張肥皂票,還有幾尺布票。糧票自然還是有的,肉票東姝沒再要。倒是有些工業票,不過東姝不急著用,也便沒要。“下次,給你帶點大東西。”東姝看著對方手裡的票,十分眼熱,所以悄悄跟乾瘦的小哥說了一下。小哥知道東姝家裡估計有點本事,所以也點點頭。肉類在城裡其實好銷售。畢竟縣城裡有些廠子,工人很多,想改善夥食的人不在少數。再不行,這些是活物,自己想辦法帶到市裡,那價叫的就更高了。兩個人交易成功,東姝等到供銷社開門之後,買了一點日用品。當然,答應王永年的糖肯定是要買的。小縣城的供銷社裡,賣的多數是一些水果硬糖,看著很一般的那種。如今是夏天,糖的種類就更少了。所以,選擇性幾乎沒有。不過好在這年頭的孩子也不挑,有個甜味就行。東姝買了一點,又把布票消耗了一下。其實也沒換多少布,最多就能給自己做個上衣,而且還是短袖的。這個回家再研究,到底是給誰做,並不著急。又買了點日常家用,東姝便背著東西腳程飛快的回家了。東姝回來的時候,村裡人都上工了。畢竟是等著供銷社開門之後,自己才回來的。不過好在,原主有偷懶不上工的前科。也無所謂上沒上工。雖然最近表現的勤快,但是懶病犯了,誰又說的準呢。再者,有韓芳草打掩護,東姝倒也不怕。悄悄的回了家裡,把東西整理了一番。然後東姝便在心裡琢磨著,自己是搞一頭麅子,還是一頭野豬?野豬目標太大,真的不太容易弄。而且如今又是夏天,肉類是真的不太容易放的住。自己不可能一早上起來去殺頭豬,捉它殺它,那麼多肉還要背到縣城,不太好操作。可是一頭麅子真沒多少肉。有點麻煩啊。要不,帶動全家……如今家裡,知道內情的就韓芳草,王誌民多少會品出一點味兒來,但是不見得就知道。王永年雖然是個機靈鬼,但是天天睡的多,也看不到,所以不知道。東姝在心裡轉了幾圈之後,決定等中午的時候,先跟韓芳草研究一下。到底是帶著她去搞一波大的,還是帶著王誌民。王誌民再懶,那也是個男人,肯定是要比韓芳草力氣大。找這麼個人去背貨的話,東姝也能省點力氣。兩個人分攤一下,應該都可以正常的背到縣城去。想明白這些,東姝便把家裡收拾了一番,然後去炕上先補了一覺。先睡一會兒,補充一下體力,然後中午起來做飯。王老太今天沒下地,經曆了昨天的事情之後,她是沒這個老臉下地了。所以,稱病請了一天的假。王誌民今天下地之後,也跟家裡那幾個兄弟隔的遠遠的。昨天那一爪子,真是撓在他心上了,讓他覺得心涼涼的。隻是如今老王家真是亂成一鍋粥了,所以誰也沒注意王誌民的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