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姝當然餓啊,又是治療術,又是精神力的,一通消耗,早餓了。所以,也沒客氣,張嘴就吃了。彆說,姬慕遲雖然是個冷血暴君,但是燒肉技術還不錯。至少……熟了。東姝雖然是貓,但是還是拒絕血淋淋的生肉。不吃!“秦陽,委屈你了。”看著東姝大口吃著肉,似乎是不想自己這個老父親擔心,姬慕遲的聲音都哽咽了。東姝吃肉的動作一頓,總覺得鏟屎官兒砸可能是腦補太多。不過一隻貓真吃不了太多,而且東姝補充了體力就行。所以,剩下的一隻野兔是姬慕遲吃掉的。吃飽了,也喝足了,姬慕遲自然是要起身往外走的。他的手臂上包著一塊布料,是包著之前被暗箭傷的地方。先祖將他照料的很好啊。姬慕遲心下暗歎一聲,然後用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抱著東姝,準備離開了。東姝甚至在心裡腦補著,這如果是男女主在一起,孤男寡女的,說不定還能共處一夜,然後……為愛鼓掌,啪啪啪啪。野外,想想似乎還挺刺激的呢。可惜,一個人跟一隻貓。而且是兩個互相想當對方爸爸的人和貓,注定了不會有這樣一個奇妙的夜晚。姬慕遲生怕委屈自己的小公舉,隻想早早回去,提刀剁人。東姝的想法就更簡單了。這荒山野嶺的,確實沒龍床舒服,還是早點回吧。姬慕遲對於圍場十分熟悉。所以,趕在天黑之前就繞回了前門,還跟自己的一小隊暗衛彙合了。暗衛見到姬慕遲,帶頭一號,老實的彙報了情況,然後一小隊人悄悄消失不見。隱匿身形於人群之中。而圍場上這會兒還有些亂。姬慕遲突然不見,下落不明,大家這會兒都在商量著這件事情要怎麼辦。人還沒找到,自然不可能說要立新君的事情。姬未遼還有些急,但是還是穩住了。反正,姬慕遲是活不了了,這帝位早晚是他的。他可是王爺,而且還是先帝之子。怎麼就坐不得那個位置了。隻是如今還得穩住了。大家在商議著怎麼樣去營救。“不行,而且南邊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所以咱們還是需要再多調人過來,豐將軍……”左丞相覺得南邊太危險,他們這些人過去也不行,所以想跟豐上衝要人。豐上衝這會兒已經派了幾隊人過去尋,但是一直沒找到。聽到左丞相喚自己,不由緊了緊眉頭:“元大人說的是,是應該調集人過來尋找了,陛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剩下的,倒是沒什麼。”豐上衝說完,便準備出了帳篷去調人了。都城的人手,他不是調不得,但是如果無特殊情況,是不能輕易調的,不然回頭,他沒辦法跟姬慕遲解釋。其它人還在七嘴八舌的說著。結果眾人猛的一轉頭,就看到站在門口處的姬慕遲。此時,他還是白天入圍場那一身。一身明黃色的常服,外麵披著一件長長的明黃色的鬥篷。身上似乎還有些血跡,因為已經乾涸了,所以透著幾分說不清的詭異的黑色。雖然有些狼狽,但是卻難掩帝王之氣。此時,他站在那裡,一身強大的氣場猛的釋放出來,把帳篷中原本還在商議的朝臣嚇了一跳。“陛,陛下。”右丞相最先反應過來,然後猛的撲了過來,直接跪倒在地。他是保皇派,自然是擁護著帝位上的人。聽著那些人商議,其實他的心裡也急著呢。如今看到姬慕遲,又怎麼可能不激動呢?其它人就麵色各異了。特彆是這一次暗地裡用了手段之人,如今看到姬慕遲全須全尾的回來,不由暗自心驚。怎麼可能呢?姬慕遲可是還中了暗箭,那上麵還有毒,怎麼可能會活著回來呢?眾人不明,但是姬慕遲回來,他們不敢不老實啊。所以,老實的跪下來,問了一通安。結果,姬慕遲隻是冷笑兩聲,然後轉身離開了。車行一見姬慕遲回來,也是暗自鬆了口氣。又是叫水又是讓人過來幫著收拾了一番。姬慕遲收拾出來已經是接近傍晚的時候了。宸妃代表後妃過來問了問情況,當然她也沒見到人,就是問了問車行。然後便折回去了。姬慕遲把東姝也擦了一遍。當然沒給洗澡,就是用濕布巾給擦了一下。把毛發上的一些草啊葉啊之類的,給擦乾淨了。然後,父女(子)二人一起吃了晚飯。姬慕遲在林間吃了一隻野兔,再加上心裡還有事情呢,所以吃的不多。隻是喝了一碗粥。結果,東姝不滿意了,喵喵叫了兩聲,還拿肉墊把姬慕遲一頓打。姬慕遲覺得東姝真的是貼心極了。比真正的人類還要貼心。因為這個,姬慕遲又多吃了兩塊點心和半盤子醬肉。一直到吃飽喝足了,姬慕遲這才見了朝臣。大家心思各異,麵色自然也是不同。姬慕遲沒多說什麼,隻說自己意外墜崖,因為熟悉圍場的路線,所以便直接回來了,倒是沒遇上什麼大的危險。個中驚險,姬慕遲不多提,其它人也不太好問。之前的情況,跟著姬慕遲出去的護衛們已經說過了。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如今聽姬慕遲如此輕描淡寫的帶過,還以為真的沒事情。但是,姬慕遲不多說,甚至連怎麼樣處置,也沒多提。朝臣自然不好多問。這個時候,有動作的,心裡虛著呢,自然不好多提。沒動作的,因為怕觸了姬慕遲的眉頭,再惹得陛下提刀,到時候血流成河,那就麻煩了。所以,這些人也沒多提。帝王與臣子之間,鬥了一圈法之後,姬慕遲這才揮手讓他們散去。待到人都離開了,姬慕遲這才抱著東姝,一邊擼著背上的毛,一邊小聲說道:“你說,第三撥的人,會是誰的人呢?”這個是姬慕遲想不明白的地方。對方下手快準狠,而且目標就是自己的命。其它人或多或少還有一些顧忌,明顯是忌憚著自己的殘暴。可是那一小隊人,卻是絲毫不怕。會是誰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