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忙走過去，幫著活動了一下，嘴裡還念叨著：“讓你仔細著些，怎麼還把脖子給弄僵了呢，得讓李大夫來瞧瞧，不然過兩天怎麼參加宴會啊？”“就是啊，娘快讓李大夫來，我脖子動不了了。”秦念雅是真沒想到，自己就是轉動了一下，怎麼就動不了了。郭氏也是嚇得夠嗆。畢竟在身邊守著的，就這一個貼心的女兒了，她如今家宅安穩，後宅便是有妾，也是躍不過她去。所以，也便沒了爭鬥的心，所以也有了時間和心思，來疼著這個小女兒。此時一聽秦念雅說脖子動不了了，忙差人去請李大夫過來。“這天怎麼黑成這樣了？”郭氏看了一下外麵的天，還念叨了一句。說完之後，便往房間裡走。結果，走了兩步，突然問了一下孫嬤嬤：“侯爺還沒回來？”孫嬤嬤搖了搖頭：“還沒有，按往常來說，如果無事的話，侯爺這個時間該回來的，不過如果有應酬的話，就不一定了。”聽孫嬤嬤這麼說，郭氏嗤笑一聲：“說是應酬，誰知道是不是呢，不過左右我也管不了了，反正隻要他不往府裡抬人，那我就不跟他鬨這些有的沒的。”“夫人且放心，侯爺知道分寸的。”孫嬤嬤小聲說了一句，同時跟著笑了笑。郭氏手段厲害，這麼多年，就算是後院有些妾室，就算是這兩年，欽肅侯因為有了錢，飄了起來，外麵有了些風流債。但是，除了秦念雲這一個庶女，他們這一房，沒一個庶子。這便是她郭氏的手段。欽肅侯可以風流無度，但是也隻到這一步了。這欽肅侯府的兒女，隻能是她郭氏來生。其它人，都靠邊站著去。至於秦念雲這個意外……想到雲姨娘那個狐媚子，郭氏便恨得咬牙。可惜，卻又沒什麼辦法。雲姨娘是個有手段的，這麼多年鬥法，除了夫人這個身份，她是沒什麼能壓得住對方的。所以，這才讓秦念雲生了出來。如今想想，郭氏還是覺得氣。“哼。”想到這些，郭氏氣不過還冷哼一聲。不過也不去想欽肅侯怎麼還沒回來，回了房間便又跟秦念雅一起，研究新衣服還有首飾的事情了。倒是秦老夫人一早上，念經的時候，案桌上的燭火倒了，梵的香燒了一半也倒了。眼皮子還不停的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高嬤嬤。”秦老夫人無心再去念經，不得不起身走到一邊的軟榻上，小歇一會兒。往日裡，念經會讓她心神跟著放鬆，跟著平靜。可是今天，怎麼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老奴在呢。”高嬤嬤一看秦老夫人這樣，忙走了過去。“你去羽丫頭那院看看，是不是她……”秦老夫人以為是東姝這邊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她眼皮子才跳的。而且這一早上也不太順。不過就算是讓高嬤嬤去看人，也還想著順道擺東姝一下。“帶上一套頭麵，還有兩匹布料過去，得讓郭氏和雅丫頭瞧見，彆讓巧丫頭知道了。”秦老夫人想借著這個東西，再擺東姝一道。不過卻並不想讓秦念巧成為自己的槍了，她不舍得，心疼了。所以，便想讓秦念雅成為自己的槍。就秦念雅那個掐尖要強的性子，郭氏當麵能攔住，背地裡可是不太好說呢。高嬤嬤一聽就懂了：“是，老奴這就去。”秦老夫人是想讓高嬤嬤去看看，東姝是不是涼了。如果沒有，正好送東西還有借口。順便再擺一道。在心裡將這條線順了一下，秦老夫人心裡稍稍安穩。高嬤嬤此行十分順利。畢竟府裡半上午的也確實沒什麼人沒什麼事兒。特意繞到了侯爺的院外，讓那邊的婢女看清楚，自己給東姝那邊送東西了。高嬤嬤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不過這樣還不是太夠。還得讓人想辦法攛掇一下，秦念雅身邊的婢女。高嬤嬤過去的時候，東姝正好在跟弄玉說著話。披著被子，瞧著楚楚可憐的。高嬤嬤一看人沒事兒，這才笑著送上了東西，說了一堆的吉祥話。東姝看著東西，又看了看離開的高嬤嬤的背影，眉眼深了深。“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弄玉性子略急了些，待到高嬤嬤離開，忙問了一句。東姝收回目光，不再多看，隻是笑著應道：“許是想再擺我一道，又許是想知道，我是死了，還是沒有。”“呸呸呸，姑娘可不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姑娘會長命百歲的。”弄玉一聽就急了，連著呸了好幾聲，然後才走過去，把想這東西給直接扔到小廚房燒火。“壞胚子的東西。”弄玉一邊走還一邊念叨著，有些莫名的可愛。倒是尋香有些無奈的小跑過去，把人追了回來。“左右東西無罪，你這樣，豈不是便宜了他們。”尋香把東西追了回來，收進了櫃子裡。弄玉氣不過，不過最後到底沒拿東西撒氣。中午的時候，欽肅侯還是沒有回來。弄玉打聽了消息回來，告訴了東姝。東姝倚在軟榻上，聽著這個消息，也不急著開口。欽肅侯最近兩年，應酬不少，而且還攢下了不少的風流債。所以，經常性的會晚歸。哪怕退了早朝，也不見他及時歸家。所以，不能憑借著他今天沒及時回來，來判斷，他是不是出事兒了。還需要再等著。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郭氏沒當回事兒，秦老夫人那邊知道，東姝沒死，也便沒當回事兒了。雖然眼皮一直在跳。但是秦老夫人不認為會出什麼事兒。結果，傍晚的時候，大理寺來人。目標既不是郭氏那邊，也不是秦老夫人那邊，而是直接去了……秦管家的院子，而且還直接殺進去，誰也沒反應過來。等到將秦管家的床給掀開，找出了底下的暗室，順便翻出了兩箱子的賬本之後，秦管家的麵色都變了。整個人癱軟在地。秦管家此時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不僅是他，還有欽肅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