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南陽原本是想跟詠安公主打好關係,然後看看以後能不能借此再攀上司馬暉這邊。她年紀不小了,該是為自己尋個駙馬的時候了。可是太後不管,皇帝也隻是隨意安排。她沒有庇佑,隻能自己想辦法。隻是轉了半天之後,卻突然被路太後叫了過去。路太後也不訓斥她,隻是讓她在邊上伺候著。司馬南陽氣得臉都紅了,可是卻不敢反駁。地位上,路太後是太後,她是公主,根本反駁不了。君臣關係之上,路太後就贏了。而在長幼關係上,路太後是嫡母,她是庶女,長輩的吩咐,她哪裡推得掉?所以,最後不得不強行端著笑臉,在近前伺候著。路太後也是瞧著司馬南陽不安分,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一直在前麵折騰。所以,便招呼著她過來伺候著,省得她再丟了人。原本詠安公主還不太明白,這個過分熱情的南陽公主是怎麼回事。這會兒一看就明白了。不是正經的嫡公主,估計就是個附庸吧。詠安心裡有數,不過同時也是為自己忐忑。畢竟自己是進入帝王的後宮,還是怎麼樣,她一點數也沒有。這個還需要看南梁的帝王如何決定。如果進入後宮,詠安隱諱的看了看司馬暉的後宮。排得上名號的後妃雖然不多,但是個個瞧著都不像是簡單的,她年幼還是外來者,也不知道能不能立住腳。詠安心裡不安極了,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東姝瞧著司馬南陽自己在那裡折騰了半天,結果路太後一聲吩咐,便直接啞火了,不由有些想笑。坐的久了,有些疲累,好在路太後心疼東姝。讓宋嬤嬤安排著東姝回自己的宮殿去休息一下。東姝如今對於路太後是相信的,所以安排著她就過去了。這會兒已經是傍晚時分,不過因為夏日天長,所以這會兒還沒黑呢。不過,悶熱的感覺倒是散了幾分。休息的時候,婢女們可是不敢給自己搖冰。所以,東姝隻能倚在小榻上,簡單休息一會兒,真回了床上,那感覺,更不太好了。層層紗賬之後,是自己無處釋放熱情的夏夜。隱約之間,東姝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是不太清楚。東姝心裡明白,這大概是托夢。可是,又隱約覺得不太像。因為畫質太感人了。看著有很多人,似乎還有火在燒。可是仔細看去,卻又覺得人影綽綽,看不清太多的東西。東姝很努力的在夢裡,試圖看到更多的東西,可是並沒有。隻在最後感覺到了嘴裡的苦澀的味道。很苦,應該是藥味兒。這種感覺,哪怕東姝在夢裡,還是感覺到了。可是為什麼會是苦澀的藥味兒呢?想想謀殺的提示,所以最後這是被灌了毒了嗎?可是自己的身份,不太可能啊。東姝晃了晃腦袋,想看清楚什麼。可是不遠處,有人在呼喊,有人在尖叫,還有火在燒。那火似乎是燒在金陵城的城牆之上。“逼宮了,逼宮了……”……不遠處,隱隱的有人在尖叫,可是叫的什麼,東姝隻隱約的聽到一兩個字。勉強拚湊了半天,總算是拚成了一句完整的。逼宮了。有人逼宮!所以,東姝的猜測可能真的是對的。是有人推了南梁王朝,所以原主才會落得被人謀殺的地步。可是這個人是誰呢?“長姐這麼多年一直照顧著我,如今長姐病了,我自然是要在長姐跟前伺候著,太醫說,這一副藥,需要人血為藥引,我可是親自割了手腕,給長姐熬的藥,長姐當真不吃一口?”耳邊鬨轟轟的,畫麵也是一段一段,連不成畫。但是卻能聽到,誰的聲音在耳邊響。長姐,長姐。這個聲音是……司馬南陽!呼!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東姝猛的驚醒了。頭上滲出了一層的汗珠。而夢裡的一切,似乎又飄渺了起來。看不清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東姝按了按頭,平林聽著動靜,忙快步走了進來。“殿下,可是夢魘了?”平林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看著東姝猛的驚醒,隻當是沒睡好,倒了杯溫水過來,扶著東姝喝了兩口,還輕輕的安撫著東姝的後背,想讓東姝舒服幾分。而東姝這會兒還沉浸在夢裡的畫麵,或者說是聲音,久久出不來。不是不願意出來,而是在還原夢裡的一切,想看看……到底是誰特麼的在搞原主!但是,這一次的托夢,真特麼不走心。夢裡的一切,就跟畫卷被剪碎了無數片,不再完整,而且十分淩亂。甚至聲音都是斷斷續續,沒有規律的。東姝甚至看不清什麼東西。隻記得,最後司馬南陽帶著一點柔弱又可憐的聲音,然後是一碗十分苦澀的藥。藥?會是這一碗藥,奪了原主的性命嗎?夢裡,或者說是後來,南梁又發生了什麼。逼宮?誰逼的宮?司馬暉雖然對自己還算是比較偏愛。但是當初畢竟經曆了路太後險些被廢,自己的太子之位差點被覬覦的事情。所以,他上位之後,諸兄弟,沒一個得了好。該流放的流放,該處死的一個也沒放過。身為帝王的狠厲,在這個時候,體現的特彆明顯。如今真細究起來,似乎有兩位皇子還在世,但是已經流放到了苦寒之地,心誌怕是早就已經沒有了。而且,東姝記得,夢裡似乎還有一個聲音。何。東姝聽到有人在喊“何,何,何。”所以,是不是何聽潮是最後逼宮的那個人。無關流放的那位皇子的事情?東姝坐在那裡,半晌不語,可把平林嚇著了。“殿下,你可彆嚇奴啊。”平林驚著了,甚至準備去叫太醫。東姝並不準備折騰,前麵還有宴會,路太後還在應酬著,自己這個時候真叫了太醫,又是折騰她。所以,拉了一把想要離開的平林道:“就是累了,有些緩不過神來。”“殿下可是嚇著奴了。”平林一看東姝麵色正常,就是有些疲態,這才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