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邊孔思瑜的呼吸都跟著緊了起來,東姝在旁邊猛的就是一拍。孔思瑜身上的戻氣這才算是消退開來。原本飄浮在空氣之中的眼睛,也在瞬間,被拉扯著散開了。但是剛才那種,被無雙數眨動頻率不同的眼睛,慢慢靠近的感覺。“這裡麵有古怪,我剛才隻是想想長瑾,身上戻氣重了點,便感覺到了不對。”孔思瑜知道,這個時候,交流經驗很重要。所以,該是她說的東西,她肯定不可能藏著不說。“嗯,放平心態,彆想那麼多。”東姝說完之後,還側過頭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右邊的沈憶。沈憶因為不懂這些,更不懂什麼生門八卦的。所以,心裡沒什麼感覺。雖然說剛才孔思瑜麵前的眼睛,他也看到了。害怕是肯定的。他雖然是個男人,但是麵對非自然的東西之時,害怕是人之本能。不過,他還是穩住了。至少,他還有一枚平安符不是嗎?想到這些,沈憶摸了一下口袋。“繼續吧。”三個人還沒走出去一百米,東姝看孔思瑜麵色已經恢複過來了,這才說了一句。三個人接著向前走。孔思瑜在左,沈憶在右。村子裡廢棄的房子很多,有些房子瞧著像是十幾年前新蓋的,很好的房子。而且像這樣的房子,還不太少。這個村子也是幾年前,這才陸續的沒了人。從前這個村子的人丁興旺過,所以生活的氣息很足。路過兩戶破敗的房屋之時,東姝甚至看到了兩家剁在一邊的柴火。經過時間的洗禮,還有歲月的衝涮,那些柴火有些已經開始腐爛了。東姝看了一眼,又收了回來。手裡的夜明珠轉動了一下。綿雨村一進入,便是黑暗狀態。東姝手裡是一枚照亮的夜明珠。孔思瑜手裡,是一個手電筒。沈憶手裡也是。三個人手裡的光源並不暗,但是卻照不亮全村。而東姝的目光在這幾戶人家上麵落了一會兒。一直到……哇!猛的一聲響,把孔思瑜和沈憶都嚇了一跳。綿雨村裡可是暗無天日,相當於是夜晚。偏偏還沒有星空。頭頂上霧蒙蒙一片,什麼也看不到。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環境裡,猛的出了一個聲音來。是個人都要被嚇死了。便是連平時十分端著的霸總沈憶也不例外。他再厲害,也不過普通人而已。麵對這種非自然可以解釋的東西,他也畏懼啊。所以,抿了抿唇,整個人身體都崩直了。手緊緊的按著裝著平安符的那個口袋,目光卻是一直落在東姝的身上。看其它的什麼,他都害怕。還是看著東姝比較安心。真人在的話,他就不可能涼了。所以,盯著真人,彆讓真人跑了。東姝:???孔思瑜跟沈憶到底不同。她跟東姝都是女孩子,又都是姐妹,所以這個時候,抱著東姝的手臂,死死的壓抑著自己的尖叫聲。真叫出來,就太丟人了。她如今還是個道士啊。身上還穿著一件道袍呢,真叫出來了,丟的可是清風觀的人。她們花了這麼多錢去修葺清風觀,如今名聲還沒打出去,就先讓她丟了人,她怕外公的棺材板,可能是要壓不住了。所以,忍住,不能叫。死也不能叫。更何況,她有保命符,她叫什麼。哇的一聲響,原本看著腐爛的柴火堆裡,卻是突然跳出了一個不明的……人?孔思瑜不太確定,瞧著有手有腳的,像是人。但是對方是背對著他們的,又不太像是人。而且也沒人類的氣息。孔思瑜咽了下口水,然後這才仔細看了看。“傀儡?”雖然對方隻留給孔思瑜一個背影,但是孔思瑜再害怕,那也是玄門中人,看東西的本事還是有的。特彆是開了陰陽眼之後。所以,此時仔細看了看之後,便認出來了。這是傀儡。身上的一切看著都在,而且很全。但是,卻也隻是提線木偶,被人操控著的那種。哢哢!下一秒,那個背對著他們的人,猛的轉過身來。麵目說不清是怎麼樣的感受,是個男孩子的臉,很年輕,但是……透著一絲莫名的詭異。“這……”沈憶看完,覺得哪裡麵太對,這肯定不是個人了。畢竟也是臨時被開了陰陽眼的。雖然看不懂很多東西,但是這不是個人,他看出來了。而且,這張臉,看著好詭異啊。總覺得哪裡不對。“生魂傀儡。”東姝看了一會兒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聲音略微有些沉。“什麼?”孔思瑜聽完,猛的開口,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好多。沈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不懂孔思瑜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而東姝輕輕點頭,以示確定。“草。”結果,孔思瑜聽完之後,卻是直接爆了一句粗。此時的沈憶有些慌。聽著真人爆粗的我……會不會被滅口鴨?在線等,特彆急。沈憶還真是第一次看孔思瑜爆粗。主要還是,孔思瑜平時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是自己人在身邊,可能會放低要求,跟普通的小姑娘一樣。但是一旦接了活,有了外人在身邊,她很少會像是剛才那樣失控。反應過來,這裡還有一個沈憶呢,孔思瑜麵上閃過尷尬。不過表情卻是恨恨的:“所謂的生魂傀儡,就是在人活著的時候,打斷他們身上的骨頭,然後用術法吸食掉他們的內臟,然後將他們製成提線木偶式的傀儡,這種手法十分殘忍。”大部分的傀儡,都是在人死後,直接用屍體製作。但是生魂傀儡卻是在人活著的時候,直接強行製作完成的。因為這個,所以生魂傀儡身上怨氣特彆足,他們在被製成傀儡之後,失去了自主意識。這一份怨氣,會在他們被主人操控之時,發泄到主人需要的目標身上。比如說是……此時的東姝她們。沈憶聽了孔思瑜的解釋之後,倒吸一口涼氣。想了一下,之前鎮上村民提到的,有很多人進來了,可是最後出沒出去,真沒有人知道。這麼多人,進來之後,去了哪裡。沈憶總覺得,此時,他聽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