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使不得的,海石叔。”東姝怎麼好意思要。雖然這東西,如今就值個四毛多錢的,但是對於桃花村的村民來說,已經不算少了。畢竟,桃花村真窮,不玩虛的。四毛多錢,能買多少包火柴啊,能買多少包鹽啊,能買多少糖果啊……不能這樣算,算完了,肉都疼。偏偏陶大伯娘就這麼算了,算完之後,自己肉疼了半天。卻不好意思,直接上手搶肥皂。“收著吧,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對於東姝的拒絕,陶海石隻是擺了擺手。昨天晚上吃了東姝的肉,家裡的孩子還吃了東姝的糖,家裡的小姑娘,甚至還得了一塊新布料,雖然是東姝有事相求,可是這種事情,本身也是雙贏。真把山包出去了,他在鎮上的腰杆也可以挺的很直。畢竟,村裡出了一個土豪啊,直接包山。那山一百多公頃呢,包下來可得一千多塊錢一年呢。“多謝海石叔。”東姝沒再推拒,抿了抿唇,表示了感謝。把兩個人送出去之後,東姝關了門,把家裡收拾了一番。雨天路滑不好走,山路更不好走,東姝也放棄了想上山的想法。下午還有一場,明天就晴天了。胭脂稻問題不大,明天上山直接收掉。陶大伯娘送了東西出去,肉疼的難受。回了家裡之後,便開始到處打聽,到底是誰跟陶正凱說瞎話,讓他鼓動著陶正剛去找東姝的。這種事情,其實很好問的。陶正凱本人也正麵回答了一番。陶淑華。陶大伯娘一聽,心下便是輕嗤一聲。要說陶老三家的孩子,陶大伯娘最討厭哪一個?拋開已經死了的陶正宗之外,便是陶淑華。這也是當初為什麼,她寧願少要地,也不願意要陶淑華的原因。這姑娘跟她那死了的大哥一樣,滿肚子全是心眼。當陶大伯娘不知道,陶淑華這樣鼓動著陶正剛去找東姝,不過就是為了氣自己,讓自己去手撕了東姝。然後,陶淑華看熱鬨出心頭氣。“我呸,小賤人,想的美。”陶大伯娘氣不過,在家裡狠罵了兩句。陶大伯在身後編筐,聽到她這樣說,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這件事情,得讓老四家的知道。”這意思,便是讓陶小嬸知道。陶小嬸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如果不是看在地多的份上,能一下子管兩個孩子?如果讓陶小嬸知道,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好兒子,被陶淑華蠱惑了,那陶小嬸能扒了陶淑華的皮。陶大伯娘一聽,轉了轉眼珠子,便明白了。隻是下午下雨,她不太方便去陶小嬸家,這件事情,還需要之後再研究。陶大力晚上還是沒有回來,東姝也不急,自己做飯吃飯,然後睡覺。第二天一早起來,因為昨天的雨,傍晚就停了。又晾了一夜,地上其實乾了不少。東姝踩了一下土地,上午估計還是不太好上山。需要下午才可以。東姝也不急,把家裡家外收拾了一番,又從智腦裡看了不少的農業方麵的資料。中午吃過飯,便把家裡大門一鎖,去了山上。東姝先去山頂看過了胭脂稻,雖然被打落了不少,但是大部分還是完好的。打落的放任著自然生長,很多還可以成為明年的稻種。不過雨水打濕的厲害,如今收回去,晾不好就容易捂了發黴的。東姝看了看,也不急著收割回去。反而在林子裡采起了蘑菇。雨後的林間,蘑菇可是不少,不僅蘑菇有,草藥也是不少。東姝甚至還采了不少的珍稀草藥。所以,這山上還真是寶藏山。東姝將草藥采回去,處理好了,又晾上。昨天一天的風雨,今天的太陽似乎格外的晴朗。眾人要麼下地看莊稼,要麼也跟著上山采些蘑菇。畢竟雨後林間的蘑菇瘋長,大家心裡都有數。如今雖然還有菜吃,但是冬天呢?采回去,拿水一焯,然後太陽一曬,冬天的菜又有了一包。不過北山的話,大家最多在山腳下邊緣的位置采采。一個是因為,陶大力平時在這座山上活動,大家本能的畏懼。另外一個是因為,北山上經常有狼叫,村民都是正常人,不可能還會徒手撕狼,所以沒人敢深入進去,最多就是邊緣處瘋狂試探一下。東姝摘了兩筐蘑菇回來。清理好,焯上,曬好,接著再上山。整個下午,彆的沒乾,就是采蘑菇,采藥。一直忙到傍晚。連著兩天,東姝都是上山,采蘑菇,采藥,下山,再上去……一直到北山可以食用的蘑菇,都被東姝采光了。這天早上,東姝起來之後,吃過早飯,先去地裡瞧了瞧。陶大力的這一畝三分地,被看護的很好,再加上東姝伺候的也用心,倒是沒什麼麻煩的。有蟲子稍稍摘一下,不至於泛濫成蟲災就好。畢竟是自己之後需要吃的菜,總不能看到蟲子就直接噴農藥上去。能自己手動摘的就摘一下。實在不行,就直接扒了菜葉之類的,免得連累了地裡的其它白菜蘿卜的。東姝從地裡回來的時候,也不過是上午的10點多鐘。結果剛回了村裡,便看到六嬸哭唧唧的往村另一頭跑。“怎麼了六嬸?”東姝看著人,忙拉了一把,小聲問道。自己還利用過六嬸呢,如果有什麼事兒,自己幫一把,算是還了這一個人情。看到是東姝,六嬸抹了一把眼淚道:“我家老四一家,今天早上吃了蘑菇之後,直接昏迷不醒了,如果不是家裡的狗一直叫,我都不知道,這不正準備叫上多全,套車去鎮裡嘛。”吃了蘑菇?最近兩天蘑菇可是不少。不過村裡人吃的都是自己認識的,至少是嘗試過沒有毒的蘑菇。隻是蘑菇與蘑菇還有很多像是a貨,山寨版的。長的相的不計其數,一時眼花看差了,采了有毒的回來,也都是常規操作。畢竟,不是誰都像是東姝這樣,有智腦判斷。有毒無毒,一掃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