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隻覺得可能。但是東姝卻知道,就是。也是在這一年裡,原主風寒病倒在院裡,蘇念霜不放心,派人送了湯藥過來。原主心無芥蒂的喝了,喝完之後不舒服,也隻當自己是因為風寒才難受的。卻在年底的時候,再次風寒,被診出女子根本已傷,不能生育。一個不能生養的女兒,便是有再大的利,一般人家也不敢娶啊。也是因為這件事情,祁氏的身體更不好了。之後才會因為一場風寒被被奪了命。不過那場風寒,到底有沒有人為的因素,東姝還需要再看。隻是,原主女子根本所傷,是因為誰,東姝已經可以鎖定一個目標了。蘇念霜。此時,她坐在右邊上首的位置那裡,看到東姝的目光放過去,還抿著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身後站著的是她的同母妹妹,剛滿14歲的蘇靜柔。看看三姨太生的孩子,便可以知道,這個劉氏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一個婢女上位,借著蘇老太太的光,這才得以維持著自己體麵的女人,卻可以生下三個孩子,還都平安的長大。這又怎麼可能是個簡單老實的女人能做到的?東姝淡淡的一眼,又收了回來,不再多看。再往下坐的是四姨太方氏,方氏沒有女兒,隻一個兒子。方氏的家裡是做小生意的,當初因為一些意外,成了蘇連深的姨太太。在府裡的存在感,就那麼一回事兒吧。比不得秋氏,但是比劉氏總還是好一些。年輕漂亮,又手段非凡的五姨太段氏這會兒不在院裡。段氏不拘於後宅,平時還需要幫著蘇連深跑生意之類的。因為有手段,又因為漂亮,所以很得蘇連深的喜愛。不過也隻是如此,在原主的記憶裡,自己慢慢落魄的時候,段氏的日子也不太好過。秋氏總有法子,去折騰人。之後,更是直接開了大招。段氏跟一個學校的老師攪和在一起,秋氏一直說兩個人不明不白的。段氏雖然是個交際花,但是性子卻也是不服輸的。她問蘇連深是不是相信她,結果蘇連深猶豫了。然後,段氏直接卷著行李,走了。一直到原主死,都沒再聽到段氏的消息。對比府裡這些人,也就是段氏還勉強算是一個好人。至少,從原主的記憶裡看,段氏沒想過要去害原主。當然,人家也沒想過害彆人。眾人都在,正好重新說一下管家之事。至於秋氏還有蘇細蕊,先暈著吧。蘇連深都不著急說要去請大夫,東姝就更不會去管了。身邊的仆人,哪個敢開口?東姝手段過於殘忍,那些個仆人,也不過就是些見風使舵的,這個時候覺得東姝占了上風,她們可不敢說話。正好,都暈著呢,也省事兒。管家很快就將賬本取了過來,取的是最近半年的。東姝隨手翻了翻,翻完之後笑了。“看不出來,秋氏小婦從那種地方出來的,花錢的手段還挺厲害的?”東姝一邊笑一邊指著賬本給蘇連深看。“瞧瞧,一個月支出了一百四十塊錢,如果這錢是用在蘇同春身上,那麼我也不多說什麼,雖然都是小婦生的,但是蘇同春到底還是幫著父親做事,當是支付的工錢了,可是秋氏自己一個月花掉一百多塊,蘇細蕊也支了八十多塊,父親怎麼看?”東姝將這些賬目清清楚楚的指了出來。管家一聽,冷汗都下來了。因為管家的是秋氏,她自然有無限開庫的權利,再加上蘇連深不管。所以,家裡的財政情況,誰也不清楚。但是,管家天天幫著記賬卻還是知道的,秋氏花的很大。至於花去了哪裡,他一個管家又不好問。蘇連深看完之後,麵色沉沉,一看就知道,在發火的邊緣,瘋狂試探了。對於權貴之家蘇家來說,其實一個月花個百八十的,不算過分。但是,最近半年的賬裡,秋氏最少的一個月花費都是一百多塊。半年花了有一千多塊錢了。蘇連深倒賣一次藥材的利潤,一共才多少,結果就被秋氏這樣禍害了?“鳳州城普通百姓人家,一個月有十塊錢,便可以養活四、五口人,而且餐餐不差,衣服還能穿的很暖和,我也不知道,秋氏小婦,她這是家外還有家啊,需要她如此巨大的支出?”東姝覺得保持人設當個壞女人這種事情,一乾就上癮。如今東姝一開口,輕則刻薄嘲諷,重則虎狼之詞,凶的很呢。蘇連深也被這筆賬嚇到了。特彆是聽到東姝說,秋氏可能家外還有家,就更氣了。哪個男人能允許自己的頭上可以跑草泥馬?想都不要想好吧。而且秋氏原本就是個唱戲的伶人,沒有親戚,也沒有娘家。如果說拿錢去貼補娘家了,蘇連深還不至於這麼氣。可惜,秋氏沒娘家。所以這錢哪裡去了?一想到這些,蘇連深便想快步去院裡,把秋氏踢醒了,好好質問一番。“如果我今日不提,估計咱們家裡被敗光了,父親還在幫著壞人主持公道呢。”東姝這個時候,連著蘇連深一並嘲諷了。可惜,這個時候,蘇連深沒時間計較這一切。也可能是一上午都在聽東姝的虎狼之詞,如今再聽東姝刻薄的言論,已經習慣了。蘇連深能在鳳州城站住腳,成為財閥大佬之一,手段還是有一些的。所以一看到這些賬本,直接發了火,然後找了人來查。至於地上還有院裡躺著的那兩個……蘇連深眉頭擠的死死的,開口的語氣冷極了:“都押去柴房,鎖好了門。”這個時候,還給他們請大夫看病?沒把他們踢醒,讓他們吐錢就已經不錯了。還想著,給請大夫看病?我呸!蘇連深是真的氣著了,他辛苦的在外麵賺錢,原本還以為家財不錯呢。結果,他這邊賺的,馬上就要供不上秋氏在外麵花的。如今的豬肉不過一毛多錢一斤,就秋氏每個月花的錢,都能開好幾個養豬廠了!所以,錢花哪裡去了?一定是外麵有人了。蘇連深被自己的腦補氣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