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鬆開手,而他的手心裡麵一手的碎片,他想,他應該是知道了。他拿出手機,打給了葉淑雲。“媽,是我。”“陸逸,兒子,你在哪裡?怎麼從醫院裡麵出去了,葉淑雲正擔心兒子的,雖然說,這身體好了一些了,可是身上還有傷呢,不好好的呆在醫院裡,亂跑什麼,不想要命了是不是?”“媽,我沒事,”陸逸坐了下來,可是手中仍然是握著那幾塊碎片。“媽,你告訴我,給我輸血的人是誰?”他直覺就是她的,這世上不可能會有這巧合的事情,醫生的欲言又止,雷清儀的欲蓋彌彰,就連伊靈也不是太待見他了,所以,是她吧。葉淑雲愣了一下,然後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要怎麼說。“是言歡對不對?”陸逸替她回答,“給我輸血的是她,她的血型和我是一樣的,那一天也在是不是?”葉淑雲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刺激了一下。“媽,是不是?”陸逸再是問了一次,“我不希望你騙我,我是男人,卻是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好,讓她三翻兩次的救我,媽,你說,我還有用嗎,上次,她為了救我,已經給我輸了1300的血了,這次又是1000,媽,她連90斤都沒有,你告訴我,人體內的血有多少,她身體內的總隻共有多少血?”葉淑雲被陸逸的話問的羞愧無比了。“陸逸,媽不是有意要瞞你的,她越是說,就越是愧著,你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是顧著你了,不知道她在那裡”“媽,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陸逸打斷了葉淑雲的話。言歡其實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不要看她平日裡什麼也都不顧,一頭撞哪裡也都行,敢跳樓,敢當兵,其實她卻是怕安靜,怕黑。她給他輸血,救他的命,卻是被所有人拋棄,這之於她而言,就是一種傷害,一種背叛,一種難忍。“陸逸,你”葉淑雲還想要說什麼的,可是陸逸卻已經掛斷了電話,不願意再多說什麼了。鬆開了手,陸逸要再是握緊了自己掌中的手機碎片。而後,他捂住自己的臉,不言不語的,而外麵的天陰了起來,竟是開始下起了雨,雨很冷,冷至刺骨。言歡看著外麵的雨,不是知道在想什麼,她將自己的臉貼在了玻璃上方,唇角嗬出來的白氣,也是氤氳了一片白色。“下雨了,就是好,可以不用訓練了。”“你不是本來就不用訓練的嗎?”黃蒙蒙跑了過來,趴在言歡的肩膀上,起初,她還不是敢的,誰讓言歡這麼有名的,幾本成名作之後,她都是大家認可的國民女神了,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而言,那都是不得了的存在,可是相處久了,她卻是發現,她其實和普通人沒有區彆的,而且比普通人更能拚上一些。雖然她的年紀最大,可是卻是他們這些女兵中綜合素質最高的那一個。“你說,為什麼指導員,不讓你訓練呢?”蘇蒙蒙掐了一下言歡的臉,“是不是因為你的臉太白了?”“有可能吧,”言歡笑了一下,隻是眼裡的疲憊誰都可以看的清楚,她的臉是很白,很白很很白的那種,是一種沒有血色的白,真的挺讓人擔心,她會不會這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要倒。不時的,黃蒙蒙都是怕,她真的就要倒了,不過還好,雖然言歡看起來不好,可是實際上到還是不錯,最起碼,不是說倒就倒的病美人。“我去睡了,”言歡轉過身,走到了自己的床上,就這樣躺了下來,她蹭了蹭軟軟的被子,心頭一直都被壓抑著什麼,一直以來,都不是太好過。黃蒙蒙搖搖頭,女神和女漢子的果然是不相同的,說笑就說笑,說哭也能哭,恩,說睡也可以睡,她還要再是一一的記下來著。可是,難不成,所有的事都是如此嗎。女神也是人,她要吃飯,要喝水,要休息,她也會遇到傷心欲絕的事情,她也是難過,也會痛苦,隻是似乎,她要比彆人更加的能忍一些。言歡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搬入到了軍營裡麵,她訓練起來,簡直都是不要命,就連指導員,都是被她給嚇到了,古有拚命三郎,現在拚命三娘。現在大家都不把言歡叫言歡,而是改為言三娘了。因是她確實是很拚,本身就有一些基本功在,再是加上這一年不時的學著格鬥和擒拿,現在整個團裡的女兵,沒有幾個是她的對手,因為她打起架來,簡直都是不要命的。到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把她的身份給忘記了,隻是知道,她是這個軍營裡麵可怕的存在。言歡站在隊伍裡麵,她的神色很平靜,甚至什麼都不想,活了兩輩子的她,還有什麼是看不透的,而她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再想過某個人,想不如不想,念也不如不念。反正又不會死,他會好好的活著,她死了,他都不會死。而她甚至都是堵氣的這樣想著,她不打他的電話,也不接任何人的電話,她就呆在這個軍營裡麵,把自己的練成一個魔鬼。她的唇角此時泛起了一股子冷笑,這笑很淡卻也是很冷。她背手而站,直視著前方,指導員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根教杆。“大家好。”“指誌員好!”下麵的女兵一口同聲的說著,雖然都是女人,可是身上卻都是一股子絲毫也不遜色男人的英氣,而且身手哪一個不敵一個男人。“很好,”指導員打量著自己帶出來的這一界的女兵,十分的滿意,她帶出滅害一個隊的都是精英,每一個拿出去,都是相當的優秀。而她的視線在言歡的身上停下了大概的兩秒鐘,而後離開,。“今天我要給大家介紹一個人,將會成為我們這一次兵的教導員,他要給你們上到最後的幾節課,因為今年,我們其中有一些人,就要離開,就要去奔赴各自的道路,更大的舞台,也是更好的未來,而我,不管你們在什麼地方,隻是希望你們記得,你們是一個兵,一個兵最主要的是什麼。”